外表清纯的小学妹,竟有这么多秘密…
出门的时候,拐子把地上的铜钱收回了黑袋子,他捡的时候,我数了一下,刚好是九枚。
第036章 米嘉的故事
走到医院门口,拐子才给我们解释了他刚才做的那些事。那个纸人其实就代表着陈丰,第一次用的符纸可以蒙蔽鬼眼,让罗勇以为纸人才是真正的陈丰,当符纸全部覆盖住纸人时,本来在陈丰尸体里藏着的罗勇鬼魂就跑到纸人身上去了。
他说到这里,我就更加明白,之前那阵阴风正是罗勇鬼魂经过时产生的。
拐子接着说,他当时看到符纸烧成的灰飞舞了起来,就知道罗勇已经上了纸人身,桃木剑插上去是让他无法逃遁,第二纸符纸是“灭魂符”,烧掉纸人的同时,也烧散了上面的罗勇魂魄。
“你的意思是罗勇已经魂飞魄散了?”听着是这个结果,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那不是他全部的魂,吴兵说这不过是七魄中的两魄,要不然他也不会放心让我来做这法事了。”
第三张符纸的用途我已经知道了,便是把陈丰的魂引回到自己尸体中。拐子说,陈丰的心愿达成,他应该会再次托梦感谢于我,让我先有所准备,晚上别被吓着了。
我刚回寝室一会,蔡涵也回来了,那时何志远已经睡着了,我看他的样子像是有话要说,就让他到阳台去。
蔡涵告诉我,他今天又跟踪了苏溪,晚上他见着苏溪进了屋后,就在窗檐下猫着,听见苏溪与一个老太婆说话的声音,他肯定那就是苏婆了。
“真的?”当听到苏婆真的“死而复生”这一消息时,我还是很震惊。
“没错,等明天白天苏溪上学了,我俩一起去把她揪出来!把你的衣服要回来!”
其实衣服都是次要的,我只是想把这事弄明白,苏婆到底是什么用意。
说完了苏家的事,我也趁这机会把昨晚的梦和刚才我们去太平间的事告诉了蔡涵,对于此事,他反应倒很淡然,说陈丰很可怜,能帮帮他也是应当的。
因为我第二天上午要去公司开会,我们便把去找苏婆的时间定在了下午。
睡觉的时候,我还真梦见了陈丰,他站在寝室的阳台门口喊我,我想起蔡涵关于招魂的说法,没敢答应,他叫了两声,见我醒了过来,也就没再叫了,他说感谢我帮了他,他要去投胎了。
我问他为什么不到寝室里来看看,毕竟这也是他的寝室,他却说了一句——我怕蔡涵。
陈丰的这话让我猛地惊醒了过来,阳台处哪里还有他的鬼影。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现在陈丰已经变成了鬼,并且马上都要投胎了,他没必要瞎说吧,可蔡涵与我一样,都是他的同学,他怎么就怕蔡涵呢。
我想起他日记本里的内容,心想难不成是蔡涵以前打过他,或是羞辱过他?可我从来没听到过这方面的传言啊。
我看向蔡涵那边,他安静地睡在床上,我摇了摇头,又躺了下去。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陈丰现在是鬼魂状态,对阳气比较敏感,他说怕蔡涵说不定就是因为蔡涵身上的阳刚之气比较重,我不禁猜测,蔡涵会不会就是吴兵所说的在我身边那个大贵之人呢。
第二天我早早就起了床,因为西服还在苏婆那里,我就穿了一件夹克过去。到公司的时候碰见了米嘉,她笑着问我怎么没穿上次那帅帅的西服了,我只好说刚好洗了还没有晾干。
离开会的时间还有一会,我就到米嘉他们办公室去休息。当时就我俩在里面,孤男寡女的,我觉得有些尴尬,随意找了些话题来聊。
“嘉姐,咱们公司是家族性质的么?”
“说了让你别喊姐,差不多吧,大老板只有一个。”
我估计他说的大老板就是上次我见的那老头了,我想起他说他有个孙子和我一样大,还问我西服在哪里买的,就问米嘉老总的孙子是不是也在公司上班。
“孙子?我没听说王总有个孙子啊,王总在公司里几乎不会提到他的家人,怎么,上次面试他还和你话起了家常?”米嘉很是惊奇地说。
她的话让我愣了一下,原来那个王总平时在公司是这样的,我想起初见之日,他先是随和地开玩笑说“泽”比“冰”霸气,面试结束时又给我提到他孙子,看来他对我的态度还真是不一般,这让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开会其实很无聊,就是几个部门的经理分别阐述本周内各部门的工作情况以及人员思想状况,等着每个经理都总结完了,最后是王总发话,本来我以为王总讲完会也就开完了,哪知他讲到最后时,竟然把目光投向了我,我心里一紧,不知他是何用意,下一刻,他就让我给所有员工做自我介绍。
老总都发话了,我只得站了起来,好在我也是经过几次面试的人,自我介绍那几句话背得滚瓜烂熟,顺口就说了出来,也没有出丑。
“大家欢迎新同事,对了,他有个曾用名叫王泽,说起来也算是与我同姓了,还望各位平时多关照着他。”我讲完后,王总补充了这么几句,他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交头接耳,我听到他们在猜测着我与王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其实我心中的震惊丝毫不压于他们,王总竟然当着全公司员工的面说这种话,可我今天不过才第二次与他见面而已。
散会时,我看向王总那边,他笑着对我点了点头,就与人事经理出了门。其他人经过我时,都会好奇地打量我几眼,米嘉走过来,笑着问我和王总是不是亲戚关系,我摇了摇头。
直到出了会议室,我都还有些迷糊。
公司并没给我分派工作任务,所以开完会我就可以走了。走之前,我去了一趟厕所,站在小便池前小解时,旁边一人问我:“你以前真叫王泽?”
我转头看去,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我想了起来,他是行政部的主管,好像是姓冯,刚才会上也作汇报了的。
想着是公司的中层领导,我先是礼貌地称呼了一声“冯主管”,然后才回答说“是的。”
对于“王泽”这个名字,我自己都还没弄清,只不过我当初给王总说的是曾用名,今天他这样在全公司面前讲了出来,我当然要承认了。
“呵呵,难怪王总这么关照你,他曾经有一个儿子也叫王泽。”冯主管淡然一笑说。
这话倒是让我吃惊不小,之前王总说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孙子,现在冯主管又说王总有个儿子也叫王泽,竟会有这么巧的事。
我正想再问,冯主管已经出去了,我也赶紧跟了过去。洗手的时候,我问他王总的儿子现在在哪里,怎么没听说呢,他就说那个王泽本来也是在公司上班的,后来王总家里出了一场变故,好多年了,他再也没见着王泽。
说完,冯主管拧开了水龙头,埋下头去,捧着冷水洗脸。他低头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脖子上有条灰色的线条,便让他别动,他问怎么了,我说他脖子上沾了点污渍,然后伸手接了些水,帮他清理了下。
或许是他觉得这样有些别扭,就说可以了,之后,他自己用手把整个脖子都洗了一下。
洗完脸,冯主管对我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往行政部办公室走去。我心想来日方长,以后有机会向他打听王总的事情,也就没跟去追问,直接往公司外走去。
公司门口挂有管理层的介绍,我看了一下,刚才那个行政部主管名叫冯坚,之前面试我的人事部经理名叫冷易寒,这名字倒有点特色,听上去酷酷的。
看完介绍,我正准备下楼去,就收到了米嘉的短信,她问我走了没,我说刚到公司门口,她就让我等她一下,说她也要回学校。
我心想这才中午呢,我现在还没正式上班,她难道下午也不用上班么,不过我还是老实地在门口等她。
回学校的路上,米嘉一直没怎么说话,脸色也不好,我故意找话问她是不是请假回去找同学玩,她却淡淡地说不是,她要去祭拜她妈妈。
听着这话我立马就哑住了,米嘉与我差不多大,她的妈妈竟然已经去世了。平时见她很是开朗,脸上总挂着笑,没想到她心里也有这样的伤痛。
我不明白的是,祭拜她妈妈不是应该去公墓么,回学校去做什么。
我有好些疑问,却知道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一时就沉默了。米嘉大概也知道我心里憋得难受,主动讲了出来:“我其实就住在学校的家属区,我要先回去拿些东西,再去公墓祭拜妈妈。”
米嘉的话再次让我吃惊不小,她竟然就住在学校的家属区,以前也没听她讲过,看来她父母是学校的教职工。
“恩,你也别太难过了,阿姨肯定也希望你永远快乐下去。”我劝着她说。
米嘉眼中含着泪花,脸色凄然,那一刻,在我眼里,她不再是比我先进公司的老员工,仅仅是一个思念母亲的可怜孩子。
第037章 夺衣
我与米嘉在东门附近下的车,因为她住的家属院离着东门最近,她还说她每天上下班都是从东门进出的,我很少到东门这边来,难怪从来没碰到过她。
从东门进学校时,门卫室里传来一个声音:“米嘉。”
我疑惑地看去,只见一个四十多的中年保安笑着走了出来,米嘉给他打招呼道:“向叔。”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啊。”那保安又问了一句。
“今天是我妈的祭日,我回来拿点东西,再去祭拜她。”米嘉黯然地说。
本来我以为是米嘉经常从东门进出,因此与保安熟悉了起来,可听到米嘉竟然把祭拜母亲一事直接说了出来,我就猜这保安与米嘉的关系不一般。
“唉,快去吧。”保安说完这话,就转身回了门卫室。
“刚才那是你熟人吗?”走了一段后,我问米嘉。
“他与我爸是战友,他们关系很好,退伍回来后,我爸是干部身份,安排到学校当警察,他没找到固定工作,在外面晃荡了几年后来找到我爸,我爸就托关系给他找了个学校保安的岗位,一直干到了现在。”
听着这个解释,我恍然大悟,这算起来也是几十年的交情了。
把这事想通后,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米嘉说他爸在学校里当警察。
“你爸叫什么啊?”我问道。学校派出所就那么十来个人,我已经认识了三个,没想到米嘉爸竟然也在那。
“他本名叫米健,不过所里人都叫他拐子。”
听着“米健”这个名字时,我正想摇头说不认识,她就说出了后面一句,我马上惊讶地问:“拐子是你爸?”
“怎么,你认识他?”这回轮到米嘉一脸茫然了。
“哈哈,这世界还真是小。”我笑了起来,之后大致给米嘉讲了我与拐子相识的过程。
第一次在陈丰的寝室里见到拐子时,杨浩就这样称呼他,后来我也习惯了他的这个绰号,竟是从来没想过他真名的问题,如果我知道他叫米健,说不定早就把他和米嘉联系到一块去了,因为我记得陈丰坠楼的第二天,米嘉有问过我头天晚上学校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当时我以为是她同学告诉她的,现在看来,应该是拐子给她透露的。
经过几次的接触,我与拐子也算是熟人了,昨晚太平间一事我俩也是并肩作战共同对付厉鬼,现在我与他女儿又成了同事,缘份这东西,果真奇妙。只是,我平时都把拐子叫哥,现在再看米嘉,那感觉就有点怪怪的了。
我一直把米嘉送到了家属院门口,她说今天时间不合适,要不然就请我上楼去坐坐了,我忙说以后有的是机会,然后与她告别离去。
回寝室的路上,我又想起了拐子那一段比较奇特的经历,之前我与刘劲问了几次他都没说,当时我就猜测那不是普通的案子,应该是与他家人有关,今天得知米嘉的妈妈也就是拐子的妻子已不在人世,难道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根据之前的计划,午饭后,我与蔡涵就出了学校,他带着我往苏溪家走去。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们进了一条小巷子,进去后,又转了两个弯,来到了一处破败的平房跟前。
蔡涵指着那平房轻声对我说:“就是这里了。”
这地方还真是偏僻,如果说苏婆三年前诈死后躲到这里,附近又没人认识她们婆孙二人,她诈死的事还真不容易被发现。
我看了一下,房门是锁着的,蔡涵来过两次了,轻车熟路地走到了窗户边上,我也跟了过去。
我刚在窗户边站定,里面就传来一阵咳嗽,我听出来是个老太太的声音,却不肯定她就是苏婆。
这声音一出,蔡涵就走到门口,伸手敲响了房门,敲门声响起后,房间里的咳嗽声就停了。
蔡涵又敲了一次,并自称社区工作人员,要入户调查,房间里仍然没有声音传出,我心里很纳闷,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是一个正常的老太太在家里的话,有人敲门应当很自然地问一句是谁才对啊。
这时,房间里又传出了咳嗽声,不过马上就变混沌了,我估摸着是里面的人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蔡涵走回来,拉着我到了一个角落,小声问我怎么办,我虽然怀疑房内人的身份,可她不开门的话我俩总不能硬闯吧,我们又不是警察。
提到警察,我就提议要不让拐子与刘劲过来一趟,说起来苏婆也是一系列事件中的重要人物,他们过来也是师出有名。
“等他们来就晚了,我们现在就进去!”蔡涵却并不赞同我的话,说完就转身往门口走去。
看着蔡涵的样子,我有些疑惑了起来,就算里面的人是苏婆,我们来找她不过是问问之前的事再拿回我的衣服,晚一点进去也没什么,何况说来说去这事与我的关系最大,他不过是来帮我忙的,怎么感觉他比我还要着急?
我愣神的功夫,蔡涵已经重新回到了门前,并且抬起了脚,做出了踹门的姿势,我想让他等一下,可话还没出口,“嘭”的一声响起,房门就被他踹开了,蔡涵一个闪身冲了进去。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只得赶紧跟了上去。
进屋后,我与蔡涵并排站着,观察着房间里的情形,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房间里的摆设简单、整洁,比起男生宿舍不知好了多少倍。
这个时候,我隐隐闻到了一股焦臭味,蔡涵说了句“不好!”就往刚才传出咳嗽声的那间卧室跑去。
卧室门被打开后,焦臭味更甚了,我看到一个老太婆蹲在地上,她的面前放着一个火盆,盆里有一件黑色的衣服,衣服上方冒着丝丝黑烟,这正是焦臭味的来源。
蔡涵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推开了老太婆,赤手将里面的衣服拿了出来,并不停地拍打着上面的火星。
刚才那老太婆是侧面对着我们的,蔡涵这一推,我才看清她的模样,正是苏婆,而当蔡涵将手中的衣服甩开后,我认出那是我前两天交给苏婆的西服。
苏婆也看见了我,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叹了口气。
这时的苏婆并没有穿着一身的黑衣服,也就没显得那么神秘,这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她时的样子,也让我肯定现在的她是个大活人。只是,她的脸色比那个时候要苍白一些。
“老太婆,你在做什么?”此时蔡涵已经把衣服上的火花全弄熄了,回过头来瞪着苏婆质问道。
“这是大凶之物啊。”苏婆说这话时,是面向着我的,一边说一边摇着头。
“什么凶物,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倒是你,拿这衣服做招魂的勾当,简直就是个老巫婆!”蔡涵的语气咄咄逼人。
“对啊,苏婆,你我既无怨又无仇,你害我做什么?”蔡涵提到这件事,我也附和道。
“你……”
“衣服拿到了我们就走吧,等会有人来了就麻烦了。”蔡涵打断了苏婆,说完就准备往门外走去。
“咳……咳……”苏婆又开始了咳嗽,一直咳个不停,最后咳得蹲在了地上,嘴角都流出了血来。
“苏婆,你怎么了,要不要叫救护车?”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心里也很难受,关心地问了一句。
苏婆还在咳,根本没办法说话,只伸出手来摆了摆,意思是不用叫医生。
“有些事情,不该做就别做,不然反而会害了自己。”蔡涵看着苏婆,神色凝重地说道。
我注意到,当蔡涵说完这话后,苏婆虽然还在咳嗽,却猛地抬起头来看向蔡涵,眼睛炯炯有神,似乎想要看穿他。
我也被蔡涵这话弄得有些茫然。
蔡涵却没给她太多时间,直接就转身走了出去。我站在房里,一时不知到底该不该叫救护车,直到蔡涵走到了房外,对着窗户叫我走了,我才犹豫着出了房间。
当我们往巷外走去时,苏婆的咳嗽声就一直没停过,让我十分揪心。我看了看蔡涵,他一脸的肃然,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最后我还是没忍住,掏出手机拨打了120,说了苏婆的症状以及她家的确切位置。
“没用的,医生救不了她。”我放下手机时,一直沉默着的蔡涵说了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我很是奇怪。
“听说施用招魂术的人,如果能力不够,是会被术法反噬的,现在看来,她是个活人,这样的话,那晚她是让自己魂魄离体到我们宿舍来招你魂,中途我们把你弄醒,中断了她的施术,估计她伤得不轻,这种伤不是医生能治的。”
“这种事你都知道,你到底是听谁说的啊?难不成你认识会这些术法的人?”蔡涵最近几次在这些事上表现出来的博学,让我很惊讶。
“呃……在我们老家农村那边,这种事情比较多。”蔡涵说完继续往前走去。
我停下步子,看着蔡涵的背影,觉得他现在变得有些难以捉摸了。
第038章 调查王泽
快到学校的时候,我猛然想起,招我魂的时候,苏婆是叫的“王泽”这个名字,如此说来,她对我的真实身份应该有所了解,可我刚才却没机会问她这件事。
估计现在苏婆已经被医院接走了,就算我回去也找不到她,我就打算过两天单独再去找她一次,这事我不想让蔡涵知道。
走到学校里一家干洗店时,蔡涵把衣服交给我,说这衣服被苏婆弄得不成样子,好在我们进去得及时,只有袖子处被烧坏了一点,让我交给干洗店处理一下,再熨烫平整,还可以继续穿。
我接过衣服看了看,的确是只有袖口处烧焦了一些,我按蔡涵所说,把衣服交到干洗店,老板看了看衣服,说可以处理,不过需要些时日,让我三天后再过来取。
从校医院过时,我看到一辆殡仪馆的车子从里面驶了出来,因为罗勇就是坐殡仪馆车子消失的,所以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一直到它驶出我的视线。
“你们怎么在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看过去,是拐子与刘劲从医院里走了出来。
我告诉他们我与蔡涵只是恰好路过而已,刘劲告诉我,陈丰父母已经与学校方面达成了协议,同意让殡仪馆拉陈丰的尸体去火化,火化完成后,他们也就回家去了。
我有点纳闷,虽然陈丰父母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呢。
刘劲听了我的疑问,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陈丰妈妈昨晚梦到陈丰了,陈丰说他要去投胎了,让他妈妈别太难过,好好活下去。”
听了这话我就释然了,看来昨晚陈丰给我投梦一事也是真的,想到这,我又想起他临走时说的那句话,他说他怕蔡涵。我看向蔡涵,想起他今天在苏婆那的行为,更加确定了我的那个猜测。
“原来真的有投胎一说,这样的话,死亡就没那么可怕了。”刘劲颇有感触地说了一句。
“投胎后没有了前世的记忆,那与完全消殒又有什么区别?”我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个问题我以前就思考过,一碗孟婆汤下肚,斩断前世恩与仇,那不是重生,那是彻底的新生。
就像陈丰一样,肉体被烧成一捧骨灰,灵魂投胎入轮回,从此以后,世上再无“陈丰”,即便他投胎后与我再见,也是互不相识,顶多是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
“如果能唤醒前世记忆,只怕会让人更痛苦,你是选择去寻找上一世的爱人,还是选择好好爱这一世的妻子?”一旁的蔡涵接着我的话说道。
他的话一出,我与刘劲都沉默了。
“还是好好活在当下吧!”拐子说完这话,便向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刘劲和我们道别后也跟了上去。
我看着拐子的背影,越发对他好奇了起来。
他们走了后,蔡涵说要去陪陪女朋友也走了,剩下我一个人。正好在医院门口,我就打算去做个检查,自己最近一段时间总是莫名地流血,可别得了什么怪病。
医生检查了我的鼻腔和面部,没有什么问题,又让我去抽血化验,化验结果要一个小时后才能拿到,我就坐在走廊上玩手机。
“小伙子,又是你啊。”
我抬起头来,面前站着给我做精神鉴定那个老医生,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就笑着说:“医生你好。”
“你今天来做什么检查?”他也微笑着问我。
我就把出血一事给他讲了,讲完我才反应过来,他是精神科医生,对这些方面应该并不懂。
“别担心,没什么大碍的,你在等结果吧?我去帮你催催。”说完他就往检验室那边走去,还真是个热心的人。
老医生之后没有再回来,过了半个小时,我去拿报告单,那护士好像记得我,我还没报名字她就把单子递了出来。
我接过单子,先看上面的结果,显示的是没有血液问题,我松了口气。正当我准备把单子揣进包里时,却发现名字那一栏竟然填的是“王泽”,我赶紧回到检验室,把单子递回去问护士是不是弄错了。
护士有些疑惑地接过单子看了一下,然后说没有弄错啊,这就是我的单子。她的语气很肯定,样子也很正常,我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刚刚明明报的周冰的名字,怎么现在就成“王泽”了。
我急于把这事弄清楚,就指着单子上的名字给护士说我不叫王泽啊,护士一听,这才解释道:“刚才院里一个老医生过来要看你的单子,然后说我们把名字给你打错了,这才改成王泽的啊,你们不是认识吗,怎么回事?”
听她这么说,我才明白是那个精神科医生搞的鬼,可他凭什么说我叫王泽呢,我当时情绪很不好,一把从护士手里抢过单子,就往那老医生的问诊室跑去。
我冲进办公室的时候,老医生正在悠闲地品着茶,我把单子往他桌子上一扔,定定地看着他。
“怎么,对检查结果不满意?”他笑呵呵地说。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把我的名字改成王泽?”
“你不是叫王泽么?”老头收起笑容,很认真地说道。
他这一问,我就有些迷糊了,也不确定了。我仔细回想着与他接触的情形,第一次也是在这问诊室里,杨浩带我来做精神鉴定,可我记得很清楚,他问我问题时,根本就没问我是谁,当时我还奇怪呢;第二次我见他是在太平间门口,那一次我们根本就没有交流,更不可能告诉他我叫王泽了。
想清楚后,我再次肯定,我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过“王泽”二字,他今天的举动让我不得不怀疑他知道些什么。
我把我回想到的情形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听的过程中,他一直很从容,等我说完,他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这样啊,我想想,应该是上次那两个警察给我提过这名字,人老了,不中用啰。”
本来我想要好好“盘问”他一下,可他这个理由讲出来,我竟无法开口,我总不能去质疑一个老年人的一次偶然记忆失误吧。
这件事的结局是,我拿着血检单子,尤如一个打了败仗的士兵,垂头丧气地离开了他的问诊室。
不过,这事也让我有了一个主意。
之前在公司,听冯主管提到王总的儿子也叫王泽,当时我就想这不过是巧合罢了,王总应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觉得我比较亲切,才格外关照我。
医院的事情提醒了我,对于我的身份一事,既然我一时没有好的线索,倒不如先打听打听王总这个儿子的情况。
想着,我就给刘劲打了个电话,查人口信息这种事,找警察是最方便的。刘劲本来对这事也很好奇,听了我的主意后,当即就同意了,只是提醒我不要把这事传出去,毕竟他这算是滥用职权查别人隐私,我忙不跌地答应了。
挂了电话,头顶响起一声闷雷,我抬头看去,刚才还晴朗的天已经被乌云笼罩了起来,天色一下暗了不少。
这几天好几次出现乌云密布的现象,可雨一直没下下来,我也没在意,不紧不慢地往宿舍大院走去。
结果这次老天给我开了个玩笑,走了才没几步,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我看到满大街的人都在慌忙奔跑,寻找着避雨之处。
我才刚跑了几步,就听到“哎哟”一声,我侧目看去,只见一个长头发女生跌倒在了地上,衣服都被地面沾了雨水的尘土弄脏了。
大家忙于躲雨,除了我根本没人注意到她,如果她再不起来,要不了多久就会浑身湿透,我忙着冲了过去,问她怎么了,她指着自己的腿说好像崴着了,我问她能不能起来,她试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一时情急,就蹲下来让她到我背上。
当时我们所处的位置正好离校医院不远,我干脆直接背着她一口气跑到了医院的门诊大厅。
放下她后,我站在一旁喘着粗气。
“谢谢学长。”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我转过头去,赫然发现这妮子竟是苏溪,刚才雨下得大,她的头发淋湿着搭在面前,我又急着背她出来,还真没看清她的脸。
我与蔡涵才从她家里出来,还与她婆婆起了冲突,突然撞见她,我有点做贼心虚。愣了几秒,我才惊觉自己有些失态,忙说了句:“你好,苏溪。”
看着她那纯真的面容,我有些愧疚,本想逃离的,可她的脚又受伤了。
我帮她挂号,又扶她去问诊,等医生给她包裹好后,她的同学也赶到了,我忙着把她交给她同学,匆匆告别后离开了医院。
回到寝室,我刚把打湿的衣服换了,就接到了刘劲的电话,我估计是查询“王泽”的资料有了结果,一下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