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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个受害者

作者 :妮玲 2024-03-22 20:19:20 围观 : 评论

我想清醒过来,可是根本做不到,迷迷糊糊地,我感觉到脸上湿哒哒地,我用力歪了一点脑袋,往旁边瞟去,竟然看到了一条血红的舌头……

第280章 人头

漆黑的午夜,一条血红的舌头在我脸上慢慢舔过,湿哒哒冷冰冰的。

我想把它弄开,却是一动都动不了,浑身的汗毛倒立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一股剧烈的恶臭熏得我胃里翻江倒海一样。

这时,屋外厚重的云层散开,清亮的月光洒进我的屋子,我终于看清了这东西的真实样貌。

血红的舌头沾着腥臭的尸液,从一张两端被撕扯开的嘴里伸出来,沾满血的脸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孔洞,我一眼就认出,这和阿蓓二伯被蜈蚣咬死时,身上的虫洞一模一样,眼珠早就被虫子吃掉了,两个血洞就那么盯着我。

更为诡异的是,就只有这一个脑袋在我枕头边,没有身体。

这是什么东西?我再也不想被这鬼东西舔到了,只想立刻逃开,用尽全力想要往另一边滚去。

我成功地滚开了,却是一下用力过头,直接从床的另一端翻了出去,这一下摔得不轻,一百多斤的体重全压在左膀子上,痛的我直接叫了出来。

我感觉到疼的感觉,手脚也都能动了,心中大喜,同时发现自己身上闪起了微弱的绿光,我明白是刚才那一下意外地开启了灵衣,我从地上爬起来,想着刚才的情形,心里砰砰直跳,半天都平静不下来。

可是,我站起来后,床上却空空如也,那颗人头不知滚到哪里去了。

不会是我看错了吧?我摸了一把脸,脸上还是粘哒哒的,那股恶臭味明明还在,刚才的一切绝对不是幻觉,人头躲到哪里去了?

我知道她一定还在房间里,因为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黑暗中看着我。

今晚有些闷,我睡觉的时候没有关窗,这时吹过一阵夜风,我刚睡醒,被风吹得打了个激灵,觉得有点冷。

说实话,说一点都不害怕,那是假的,我把房间里的灯打开,视线顿时亮了起来,翠绿的竹墙被日光灯照的挺好看的,经历了这么多次撞鬼事件之后,我觉得就没有什么东西比日光灯更辟邪的了,只要一开灯,什么妖魔鬼怪都马上跑得没影了。

开灯之后,我胆子大起来,把屋子里角角落落都搜了一遍,那个鬼头果然没影了。

我用手摸了一把脸颊,把那些恶心的粘液擦掉,这些粘液泛着黄绿色,像是脓水,我差点没吐出来。找了一圈我也累了,从到黎黎寨第一天起,好像就没睡过安稳觉,我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始终不行。

我要找出鬼头,不只是怕她大半夜地再舔我,更主要的是,寨子里出事的尸体都丢了脑袋,这个鬼头和那些尸体有没有联系?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我脑子清爽了很多,皱眉想着,这寨子里的尸体也太有病了,为什么大半夜的都喜欢来找我?

我看向打开的窗户,猜测脑袋是从窗户飘进来的,这也怪我自己大意,阿蓓二伯死了以后,我以为不会再有什么事发生,就放松了警惕。

这时,我忽然想到一件不对劲的事,在阿霞拍摄的视频中,无头尸体最后进入房间那一段并不清晰,如果脑袋是从窗户里钻进来的,当日那具无头尸是怎么进来的?那天,我睡觉有锁门,难道这尸体还会自己用钥匙开门?

她像活人一样用钥匙打开了我的门,像活人一样,端坐在我房间里,一想到这些画面,我喉咙忍不住发紧,手心攥满了冷汗。

我再一次觉得这个寨子诡异得让人窒息,我不想让苏溪米嘉二人在这里受到伤害,决定找到戒指后,马上就离开这个地方。

可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族长不肯出现,为此我还托阿蓓给她阿妈带话,阿蓓说,以前族长挺热情的,还经常接待来山寨旅游的客人,但是自从前几天寨子里来了几个外人,族长就搬到圣女洞去住了,没给阿蓓多说什么。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族长也不是一直住在圣女洞的。

我心中有了主意,明天去圣女洞给她留个字条,要是三天之内不把戒指给我,我就把她是帮凶的事情曝光。

族长恐怖的蛊术我见识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会告诉族长,我的邮箱里也有一封定时发送的邮件,如果我出事了,这封邮件就会自动发到附近的所有警局。这一招数我是在冷易寒那里学来的,要是这样都不能把族长逼出来了,我也技穷了。

刚才被鬼头一吓,我精神了一会儿,现在又困了,身子忍不住滑下去,从坐姿改成躺着的姿势。

躺下去后,我的视线正好对着天花板。一个嘴角被撕开,看起来好像笑着的女人头,毫无预兆地跳入我的眼帘,她正躲在天花板的一角,“笑眯眯”地看着我,脸上的虫洞不时有蜈蚣翻出来。

我忘了叫出声来,因为这个时候我看到的一幕,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了。

天花板上,不止一个女人头,一共六个,一字排开,俯视着我……

我醒来的时候,苏溪和米嘉早就在我房间等着我了,我起身坐起来,一时间有点蒙。

过了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我昨晚不是看到了六个女鬼人头么?难道这又是一场噩梦?

“学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苏溪见我明明醒了,却坐在床上发了好久的呆,一脸关心地问我。

这一场噩梦做得还真够狠,我浑身都是冷汗,背心都湿透了。

我不想让她担心我,就摸了把汗,故作轻松道:“没事,做了一个噩梦。”

我的手是从额头上摸到了脸颊上,摸到左脸颊的时候,我感觉不对劲,脸上什么东西粘乎乎的?

摊开手一看,手掌心有一小块黄绿黄绿的液体,像是脓水一样。

我像是被雷打中了一样,心里无比震惊,昨晚的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来苗寨之后,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甚至有些怀疑,到底哪个才是现实,哪个才是梦境。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看向苏溪和米嘉。

“学长,你没事吧?”苏溪很担心我,探手在我额头上试了一下,没有温度。

这个亲昵的动作弄得我有点不好意思,尤其米嘉还看着呢。

米嘉别过头去,假装没有注意到我们,这样我和苏溪反而更尴尬了,这本来没什么,现在看起来也是有什么了。

我赶紧叉开话题问她们找我做什么,原来,是苗寨要开赛歌会了。苗人能歌善舞,据说每年都要开大型的赛歌会,姑娘小伙们隔山对歌,对的好的当天就成亲的也有!

虽然苗寨才出了那些事,但是赛歌会不能取消,要不数不清的年轻小伙和待嫁的姑娘又得耽搁一年,背后肯定要偷偷骂娘呢。

赛歌会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这么盛大的赛歌大会,族长一定会到场,到时候我就不怕她不交出戒指了。

阿蓓二伯被处死之后,寨子里恐怖的气氛消减了不少,赛歌会是大事,十里八乡的苗人都会赶过来,寨子里热闹非凡,每个人都带着笑脸,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开心。

不过我还是觉得别扭,这些淳朴的人,也是昨天虐杀阿蓓二伯时那群暴戾的人,我不禁叹息到,人真的太复杂了,比妖魔鬼怪可怕多了。

苏溪和米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两套苗族传统服饰换上,我看的差点呆住了,我知道她们漂亮,可是从来没想过,她们穿上少数民族的衣服也会这么漂亮,别有一番风情!

走近后,她们才告诉我,是阿蓓非让她们穿的。我们一起走进人群,我才发现,看呆的不止我一个,还有那些苗人小伙,赛歌会上,他们不停地朝苏溪和米嘉两人唱情歌。米嘉还好,苏溪脸皮薄,一会儿就撑不住了,换了身衣服来找我:“学长,你找到族长没有?”

苗族服饰厚重,穿了一小会儿,苏溪已是一脸的汗,脸上红彤彤的,小喘着气问我。

今天苗寨人山人海,我却硬是没有找到族长。除了族长,我觉得老太婆应该也知道戒指的下落,但我不是很想和她打交道。这会实在是找不到族长了,我才决定找找老太婆,可是,我扫视了一圈,发现老太婆今天也没出现,我猛然惊觉,她和族长,都消失了很多天了。

这时,我看到米嘉和阿蓓朝这边走来,米嘉的皮肤白,一眼就能从皮肤黝黑的苗人里分辨出来。

她们走过来,米嘉开门见山道:“周冰,古戒指有下落了。”

我激动道:“真的?在哪里?”

这么多天,我没有打听到一丁点戒指的信息,我都快要怀疑这个寨子到底有没有那枚戒指了,米嘉这一句话把我心里的疑虑都扫空了。

苏溪她们只知道我要找戒指,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看我高兴得像个疯子,忍不住笑出来:“学长,已经很久没见你这么开心了。”

听了这话,我心里想着,傻丫头,找到戒指,你就不会出事了,我能不开心么。

米嘉却冷静地说:“你先别高兴得太久,我说不清这个消息算是好消息,还算是坏消息。”

第281章 第七个人

听米嘉的口气,我就知道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她让我们跟她去,然后转身走入人群,我和苏溪便跟上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再次有了之前那种异样的感觉,这两天,米嘉的话怎么变得这么少?特别言简意赅,好像刻意和我们拉开距离似的。之前我觉得是她成熟了,现在想来,可能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她也太累了吧。

这时,米嘉已经朝着一个正和别人攀谈的青年招了招手。

现在我对黎黎寨的人都多了个心眼儿,我想着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不适合让阿蓓听到,就找了个借口把阿蓓支开,让她去给我也找件苗族服饰来,阿蓓没多想,兴高采烈地跑开了。

我这时才认真打量起那个青年男子。

这人和我个子差不多高,在苗人里已经算高个子了,头发剃成板寸,额头上扎着一根彩绳,皮肤黝黑,看到米嘉招手,他眼神一亮,立刻朝我们跑来。

不知为何,一看到他,我心里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问米嘉他是谁。

米嘉对我和苏溪说:“他叫蔡力,苗人的名字传字不传姓,他阿爸叫宝蔡。他是四个山头外腾宝寨子来的,我跟他聊天时,听他说起了戒指的事情。”

蔡力跑到我面前时,我发现他真的很壮,而且我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更强烈了,不过他人很热情,一听说我是打听戒指的事情,立刻热心地说给我听。

“二十年前,我阿爸到这个寨子来行医,正巧遇上寨子里发生了怪事。我阿爸是外乡人,苗寨很排外,即使都是苗人,也不能得知黎黎寨最深的秘密。当年那件事的真相到底是怎样,只有黎黎寨自己人知道了。那件事发生后,我阿爸准备离开黎黎寨,可是黎黎寨正好爆发了瘟疫,我阿爸只好留下来治病。”

我听他说了半天,还没有提到戒指两个字,有些不耐烦了,不过我又不好意思催。

“其中有一个被我阿爸治好的人,感恩我阿爸的救命情,就问我阿爸要什么。我阿爸说他不要金银珠宝,就是想知道黎黎寨前一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怪事。那人说,本来这事不该告诉外人,但恩人既然问了,他就破例说了出来,他说,前一段时间在黎黎寨发生的事情,都是一段诅咒。”

诅咒?我和米嘉对视了一眼,我隐约感觉这个诅咒和戒指有关,没有打断蔡力,让他继续说。

蔡力接着说道:“传说,黎黎寨的女娲洞中有一枚供奉女娲大神的戒指,如果有人因为自己的私欲夺走了戒指,他们寨子里就会遭受大灾。二十年前发生的怪事和瘟疫都是因为黎黎寨里有个人想要偷走戒指卖出去。结果,那个人在逃离的时候,被野人谷里的大蟒蛇吞了。后来黎黎寨的族长,把戒指找了回来,瘟疫才停止。”

二十年前,不正是老太婆年轻的时候么?难怪她现在心里这么变态,原来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就经历了一些怪异的事情。

说真的,我对这个老太婆特别怵,所以也只有在心里骂骂她。

这时已经临近中午,日头越来越猛,寨子里都是人,也特别闹,我们往后山走,换了个阴凉的地方继续聊。

蔡力人不像看起来那么讨厌,汉语也说的很好。我心里想着他说的话,问道:“你说的二十年前的怪事,到底有多怪?”在我心里,再怪也怪不过这几天寨子里的命案。

没想到蔡力说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据说,黎黎寨不断有人死掉,都是女人,赤身裸体,脑袋却不见了。”

听到这话,我感觉脑袋里嗡地一声,短短的几秒钟时间,我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苏溪的脸色也很难看,她惊恐地问:“什么,二十年前就有这种事?”

我原本以为这怪事是从前几天黑衣人来才发生的呢,现在看来这事和黑衣人根本没有关系。

蔡力压着声音问我道:“阿哥阿姐,黎黎寨最近发生的事我也听说了,一定是有人动了私念,要偷走女娲戒指。”

我哭笑不得,这里对这枚戒指最有私念的人就是我了,可我只是想带一带而已,并不想据为己有。

不过,蔡力这番话还是很有用的,第一,我知道戒指是真的存在的;第二,戒指是在圣女洞里;第三,让我最不可思议的,原来这些怪事二十年前就发生过一次了啊。

阿蓓二伯比族长大了十岁左右,那个时候他正好二十岁。族长说过,喝了尸蛊血,可以让身体强壮,我第一眼看到阿蓓二伯时,就被他比一般苗人更健壮的身体震惊了,难道是因为那个时候起他就……

我不敢继续想下去,苏溪和米嘉听完了全程,显然和我是想到了一块去了。

米嘉皱眉说道:“死了这么多人,就没有警察来查过么?”

苏溪道:“米嘉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是寨子里有人在包庇这二伯,才让他作恶了二十年?”

一听这话,我的眉头拧得更紧了,阿蓓二伯还真的是在有人包庇的情况下杀人的,那个人还帮他藏人头呢,而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些人头都被藏在哪里。

不过我马上发现一丝不对劲,这回杀人是族长包庇的,可是二十年前,族长还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那给二伯撑腰的人,到底是谁?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不会是老族长吧,为何黎黎寨的两任族长都要包庇一个杀人犯?

“对了,你知道二十年前寨子里死了几个人么?”苏溪问道。

蔡力想了想:“我阿爸说是七个,谁知道那人有没有在骗我阿爸呢。”

苏溪神色乍变,恐惧道:“七个,现在只有六个,还差一个。”

我明白苏溪问这话的意思,米嘉也马上听懂了,微微点头,神色变得难看了几分。

从蔡力嘴里也问不出更多的事来,米嘉知道我和苏溪一定有话要说,就对我使了个脸色,然后带着蔡力走了,我目送他们的背影往前山走去,待他们走远后,我才问苏溪:“你担心还会有人死?”

二十年前,阿蓓二伯为了炼制尸蛊杀了七个人,这次没有理由只杀六个。这就好比我和米嘉以前同在的公司,那王总制作五行凶阵,就必须要杀够五个属性的人,少一个都不能完成阵法,多一个也不能。

蛊术我不太懂,不过道理和王总的邪阵应该不会相差太多,现在只死了六个人,阿蓓二伯的尸蛊是怎么炼成的?还是说还死了一个人只不过我们不知道而已?

此时我们在后山,特别安静,和前山的热闹像隔了一个天地,山风吹得我一抖,这鬼地方太奇怪了。

“学长你别太担心,凶手已经死了,不会再有事了。”苏溪的声音让我宽心了一点,我伸手抓住一根树干,靠在上面探了口气,心里舒服点了。

“学长,你还准备拿到戒指么?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必须要拿到这枚戒指吗?”

说实话,我是不信诅咒这回事的,既然知道了戒指就在女娲洞里,我必须要偷出来,要不然,按石碑上所写,苏溪会出事的。

我伸手在她鼻子上点了一下:“不能说。不过我肯定要把戒指拿到手。”

“那,那些诅咒怎么办?”

“诅咒怎么说的?谁动了私念,整个寨子都会遭灾。我住在市区,我没有寨子,这个诅咒对我没用。”看她那么担心,我故意逗她说道。

苏溪果然被我的话逗笑了:“学长……”本来她伸手是放在我肩膀上的,忽然,他的笑容在脸上凝固了,颤抖着嘴唇说:“你,你手上怎么有那么多血?”

我忙抬起手臂,看到自己手心和小臂上,真的沾满了鲜红的血液,靠近还能闻到血腥味,可这些血都不是我的。

我赶紧拉着苏溪接连倒退几步,盯着四周查看,四周什么都没有,连动物的尸体都没有。

那为什么这里会有血迹?而且还是鲜血。

看周围什么都没有,而且又是大白天的,我壮着胆子走到原来我扶着的那根树干旁。这种树我叫不上名字,不过树叶是深色的,树干的颜色也很深,要是血迹沾在树干上,肯定发现不了。我又摸了摸树干,指头果然染上了血迹。

这里无缘无故怎么会有这么多血?不止这一根树干,血迹还撒到不少地方,基本的医学常识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只有伤到了动脉,血液才会形成这么大片的喷洒。

“学长,会不会是第七个受害者的血?可,可是阿蓓的二伯都已经死了啊。”苏溪缩在我的身后瑟瑟发抖。

第282章 惊险

我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阿蓓二伯已经死了,如果还有第七个受害人,这事还能是谁干的?最值得怀疑的就是阿蓓的阿妈,也就是寨子里的族长玉菀。

她给阿蓓二伯做了那么多次帮凶,我不信她完全是不受益的,并且,在苗寨内有谁可以威胁到她?

这么说,我很可能放过了真正的犯人,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让族长逍遥法外,可能正是由于我的这种失误,导致了新的凶案发生。

我心一下子阴沉下来,好像是被一块乌云盖住了,那种沉重的气氛又萦绕回来。

“可能只是什么动物的血。”我清了清干哑的喉咙,苦笑着说道,这话听着是安慰苏溪,其实安慰我自己的成分更多。

苏溪递给我纸巾让我把手上的血迹擦干:“这件事我们要不要通知族长?”

我心想,要是能找到族长就好了,作为新时代的青年,发生这种事我首先想到了报警,遂当机立断道:“不行,这次我们先报警。”

苏溪没有怀疑我的决定,附和着说:“我也觉得这个寨子里的人很古怪,咱们报警吧。”

我们俩人都摸出了手机,无奈小寨偏僻,我们的手机都没有信号,苏溪皱眉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我一拍脑袋,这不是穿着鞋子找鞋子么?我自己不就是半个警察么?我自己查就等于是报警了。

苏溪本来还挺担忧的,被我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学长,你这样自欺欺人一下,我还真的没那么害怕了呢。”

被她说破了其实我挺不好意思的,我挠挠后脑勺,对苏溪道:“虽然是自欺欺人,不过我也下定决心要搞清楚这些怪事了。你说得对,整个寨子都很怪,那晚我魂魄出体,听到你们房间传出尖叫声,整个寨子竟然都没有一点反应。所以我感觉,要是有村民们在,可能我们永远也查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寨子里的人都在前山赛歌,不正是查案子的好时候?”苏溪拍着手道。

我俩算是想到一块儿去了,现在天色还早,村民们赛歌赛得正热闹,应该不会发现我们两个的行动。我把树枝掰下来,仔细查看上面的血迹,苏溪也凑在我旁边看,忽然她咦了一声。

“学长,这些血迹不对劲。”

深色的树枝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整根树枝都被染成了另一个颜色,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是血洒上去,那应该只有一面沾着血迹,不会整根树枝都是血迹。”

这树枝上的血迹,就好像整根枝干浸泡在了血里一样,我头皮发麻,肯定是树枝戳进了什么东西的身体里。

一想到有人刚才被戳在我身边的这棵树上,我浑身恶寒,即使现在是白天都不由觉得阴森得可怕。

“学长,你看,那里也有血迹。”苏溪的眼睛尖,很快发现不远处的泥土地上,有一块颜色比别的地方要深一点,泥土地和水泥地不一样,有血迹洒上去一下子是看不出来的,而且任何液体洒在地上,看起来都是一样的深色。

我们一走近,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知道不用再辨别了,这些就是血。

“学长,你看前面还是有血,这些血迹好像是通往后山的。”苏溪说道。

后山,果然是族长做的好事!说我一点都不后悔是不可能的,我只希望第七个受害者还没有死,我还来得及阻止这一切。

族长这么多天没有露面了,我还以为她是故意想躲着我呢,原来是躲着杀人了。我们顺着血迹向前走,不知不觉地,就离着寨子越来越远,等反应过来时,我们已经走了近半个小时了,而那些血迹果然一直蔓延到了圣女洞前。

黎黎寨处在一大片群山之中,山里多的是各种毒虫猛兽,传说进了群山最里面的野人谷,十个人里有九个半都走不出来,而圣女洞所在的黎黎寨子的后山,正好就在野人谷前。

上次到圣女洞来,我只是到了族长居住的小竹楼,其实圣女洞的风景不错,云南四季如春,即便是现在这个时节,整个洞穴外仍然被野花攀附,花朵旁有着云南特有的大翼蝴蝶绕着飞。

苏溪看呆了:“这儿真美。”

其实我也觉得这个地方风景不错,只不过现在看到圣女洞,我心里想的更多的,却是那个关于诅咒的传说。

我们从竹楼后面的小路绕了上去,圣女洞在后山的半山腰上,走了一段之后,道路就被野草覆盖了起来,我们无路可走。

从圣女洞回来后,我就在寨子里找了一把腰刀防身,此时正好派得上用场,我取出腰刀,一路劈开野草和拦路的藤蔓,终于砍出了一条道路。

远看的时候觉得风景很好,等走近了之后,我才发现这里是地狱一样的存在,蚊子大的像小鸟一样就不说了,还有吸血的水蛭从树上掉下来。

我们两个都把外套上的帽子拉到了前面戴上,防止这些水蛭掉在头发上和肚子里,圣女洞看着近在眼前,可我们爬了大概有小半天,等着日头都渐渐落下去的时候,才接近了圣女洞。

真到了面前,我就傻眼了,圣女洞开在我们前面上方的悬崖上,没有路可以直接上去。

苏溪问:“现在怎么办,我们怎么过去?”

我沉默着,心想,除非是长了翅膀,否则还真没有办法过去。

可是圣女洞就在眼前,我有一种直觉,族长就在洞里,而且我一直在寻找的戒指也在洞里,我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呢?

我看了看四周,这面悬崖也不算是光秃秃的,云南的植物很多,而且大部分是有气生根的,无数的气生根和藤蔓从悬崖顶部垂钓了下来,我心里灵机一动,要是抓着这些藤蔓,说不定就可以爬过去。

不过这样做很危险,我不想让苏溪跟着我冒险,可是当我说出自己的想法后,她说什么也要跟着我一起过去。

我知道她的脾气很倔,但是这也太危险了,稍不留意就会摔得粉身碎骨。苏溪却说:“你把我留这里,要是我遇到那个杀人的凶手岂不是更危险?”

听了这话,我想着的确有这种可能,没有办法,只好砍下一根藤蔓,绑在我们两个的腰间,这样要是她有事的话,我还可以救她一下。随后,我又选了一根牢实的藤蔓绑在自己身上,这样即使我们两人都松手了也不会掉下去。

“学长,有了这根藤蔓连在一起,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同生共死了。”看着我绑藤蔓的时候,苏溪看着我说道,眼睛忽闪忽闪的。

“别乱说话,什么死不死的,我们都会好好的。”我浅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

或许是因为有了对苏溪的责任,我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大了很多,我俩一人抓了一根藤蔓,双手交替地爬过去,爬了一阵,我觉得还挺轻松的,但是苏溪就受不了了,脸色难看极了。

我问她:“你是不是累了?我们休息一下吧。”

其实这样吊在半空中休息更累,不过见到苏溪这个样子,我也不敢冒进,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可以先退回去。

苏溪的脸色很难看,却摇着头说:“不是,学长,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拽我的脚。”

一听她这么说,我心里一慌,在这十万大山中,先不说苗寨诡异的蛊毒,就是那些猛兽也够我们受的了。

我忙低头去看,可是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也看不清是什么。我一手拽着藤蔓,另一只手空出来拿手机照过去。手机手电筒的光还挺亮的,这一照,我惊得差点松开了手。

一只血淋淋的手,正抓住苏溪的脚踝,我再往下照,只能看到是一个长头发女人的头顶,下面就看不清了。

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抓上苏溪的脚踝的。

我咽了咽口水,不敢表现得太惊慌,强自镇定地说:“是有东西在你的脚上,不过你别慌,我看好像是一只猴子,你用脚蹬一下试试看。”

苏溪都快哭了:“学长你别骗我了,哪儿会有这么安静的猴子,要是有,也是一直鬼猴子。”

不过她还是照我说的意思试着用脚去蹬,可能我演技确实不错,苏溪并没有往人身上想,她只以为是什么动物。

“啊!”

就在这时,一声尖叫打破了后山的宁静,苏溪双手忽然一松,整个人掉了下去,我们两个腰之间的绳子猛然绷直,我的腰剧烈一缩,被绳子勒得差点断了。

“你没事吧!”

感觉到绳子还是绷着的,我心里稍微安心了一点,说明苏溪没掉下去。可是她在下面拼命挣扎,听声音好像都快要哭了。

“学长,这东西把我两只脚都抓住了。”

她在下面挣扎,我在上面就勒得很紧,我脸都憋红了,苏溪再不停下来的话,我首先要被勒死了。

必须要赶快救苏溪,我手边也没有别的什么武器,我只好把手上的刀递下去,艰难地说道:“苏溪,砍死她!”

苏溪接住腰刀,还没砍,下面的动作就停了。我来不及问到底怎么回事,忙着喘了口气,感觉到整个腰都快被勒断了。

这时,我听着苏溪说道:“学长,我没砍他,他自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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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修未按约定使用金丝楠木 家具厂被判三倍赔偿发布日期:2024-03-22 文章来源:互联网 近日,四川省成都市锦江区人民法院审结一起装饰装修合同纠纷,认定家具厂向业主提供不符合合同约定的装修材料构成消费欺诈,适用消费者权益保护法,判决家具厂向业主三倍赔偿。2021年12月5日,业主与某家具厂签订定制产品合同,约定由家具厂承揽其住宅装饰工程项目,并在合同中约定部分材料需使用金丝楠木。业主于同月支...

    2024-03-22 11:44:11
  • 网购虾饺中吃出一根线 消费者获商家赔偿1000元
    网购虾饺中吃出一根线 消费者获商家赔偿1000元

    网购虾饺中吃出一根线 消费者获商家赔偿1000元发布日期:2024-03-22 文章来源:互联网 如果网购食品出现异物,是自认倒霉还是维权到底?近日,河南省许昌市魏都区人民法院审结了一起网购食品纠纷案。张某平时喜欢在网上购物。2023年6月10日,张某在某购物平台上的广州某公司经营的店铺下单,支付12.89元购买了该公司品牌水晶虾饺一包,于6月12日签收该商品。6月13日,张某食用上述水晶虾饺过...

    2024-03-22 11:44:09
  • 律师未提时效答辩律所被裁赔偿300多万,为啥约定走仲裁程序?
    律师未提时效答辩律所被裁赔偿300多万,为啥约定走仲裁程序?

    前天,本号刊发了一则《教训惨痛:代理律师未提诉讼时效抗辩导致案件败诉,被仲裁赔偿全案损失300多万元》(点击蓝字可阅读)的文章。果不其然,如此的裁决结果及理由,令很多律师提出了异议,认为如果都按照如此裁决理由追责及结果赔偿的话,无疑是极端加重了律师的案件代理责任和执业风险。极端的律师留言是,如此裁决,会让律师这个行业没法干了,因为一个案件的失误,几十年的收入也赔不起了。案情就不复述了,就仲裁委员...

    2024-03-22 06:05:50
  • 76岁老人对53岁儿子哭诉:你回来三年,我就受罪三年,你可以走吗
    76岁老人对53岁儿子哭诉:你回来三年,我就受罪三年,你可以走吗

    孩子回来陪父母,这不挺好的嘛,可是这个父亲为什么想自己的孩子快点走?发生什么事情呢我们一起来看看吧,也希望通过这个案例能够让所有的父母注意,有的时候有的事情我们必须要狠心一点,狠心一点是对你自己负责,就这么说吧,如果你都不对你自己负责,没有人会对你负责的。76岁老人对53岁儿子哭诉:你回来三年,我就受罪三年,你快点走吧案例故事分享人、76岁的苏大爷:别人都以为我很幸福,包括我的好朋友都觉得我很幸...

    2024-03-22 01:55: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