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主席问大清官员，见过几次慈禧，她摆架子吗？回答绝了

张元济的一生可谓历经了太多波澜与坎坷，在整个中国近代史上，他也是少有的数次跨时代的大人物，作为一名杰出的文化名人，他曾先后与光绪皇帝、 袁世凯、孙中山、蒋介石、毛主席5位中国第一号人物促膝长谈，放在历史上都是少有的。

当年，毛主席还出其不意地问到了关于慈禧太后的问题，张元济的回答更是令人感叹。

晚清走来的张元济

1884年，青年张元济踏上了自己的科举之路，在那会，他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

科举的“长征”在张元济身上走过8年，他才终于得以金榜题名，从翰林院庶吉士一路升任至刑部主事，可此时的大清飘摇欲坠，张元济身为命官也有颇多感触。

当轰轰烈烈的变法运动来临后，张元济也始终是变法运动中的稳健派，并与康有为一起得到了光绪皇帝的召见。

在这场发生于1898年的召见中，张元济提出了有关铁路等诸多方面的问题，而破格的接见让他对光绪皇帝产生了极大的好感，可由于光绪并不是晚清的实际掌门人，他也对前途深有担忧。

有着极高情商的他似乎能预料到一些事情，于是还劝说康有为不要刺激顽固派，不过被一腔热血的康有为给拒绝了。

果不其然，当操之过急的变法遭遇保守派的激烈反弹后，慈禧太后一声令下，血腥的手段便瞬间镇压了维新运动。

这件事对于张元济是有很大影响的，原本仕途明朗的他也过早结束了京官生涯，那时的他却并没有放弃救亡图存的理想，李鸿章看中了他的能力，将他安排到南洋公学担任书院主事。

《外交报》的创立，也是张元济人生的一大步，他还在夏瑞芳的邀请下加入了商务印书馆，彻底走上了商务之路。

晚清的灭亡是张元济意料之中的事，只是他似乎还没有想到一切会来得如此之快，随着辛亥革命的爆发，他是以商务角度与前朝告别的，一个崭新的时代来临，一切又是未知数。

接下来的十来年，他与陈布雷、郑振铎等人共同翻译、出版了世界各国的自然与科学优秀著作、工具书等，也正是在他的努力下，商务再度发展与壮大，从一家原本简陋的印刷厂发展成国内最大的大型出版社。

一路走来，张元济最难能可贵的品质便是与时俱进，他从来没有被任何一种思想束缚。

明明作为晚清遗老，他却在1916年接待了前来考察的孙中山、胡汉民等人，双方的交谈一直持续了很久，可当孙中山托人将自己的《孙文学说》交给他出版后，张元济却拒绝了。

他认为商务是一家大型的民间出版社，而孙中山则是一个政治人物，在权衡利弊后，张元济则退回了孙中山的手稿，因此，当时孙中山的一些“头号粉丝”还曾认为张元济是“保皇党”。

站在历史的角度，张元济创造了中国近现代出版史上的奇迹，可他也对历史的变化深有感触。

1932年的“一·二八”事变发生，日寇炸毁了商务总厂以及东方图书馆等，后来，商务印书馆也因日本浪人的闯入变成一片狼藉。

张元济的人生这么多年，这似乎是他最为痛苦的一次，他还说：“工厂、机器设备都可以重修，可我这辛苦这些年搜集到的书籍却毁于炮火，从地球上消失了。”

南京国民政府消极抗日，也让张元济无比愤慨，他9月在庐山见到了蒋介石，双方交流的主题便是调查此事。

蒋介石也同意了，于是后来上海沦陷后，商务的总管理处也迁往重庆，此时的年事已高的张元济就留在了租界，面对日伪汉奸的威逼利诱，张元济也始终拒绝与他们合作。

即便有了这么多的成就，可他的生活依旧拮据；面对全国各地的炮火，他依旧和友人四处奔波抢救，并创立了图书馆。

没想到，由于日寇在太平洋战争后进入了租界，张元济就一直待在上海的寓所里，度过了一生中最为难熬的日子。

长期的混乱局面使得商务走向了破产的边缘，而年迈的张元济再次挑起了商务的大梁，时值解放战争爆发，张元济再度表现出对于内战的不满，他曾在一份致辞中这样说：“我们要保全我们的国家，要和平；我们要为国家研究种种学术，更要和平！”

所有人都明白张元济的心中所想，因此在1945年5月上海解放后，他也毅然决定留在了大陆。

那段日子，对于很多人来说，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蒋介石仗着美国人的帮助幻想反攻，他也多次强烈邀请张元济去台湾岛，这些，都被张元济严词拒绝了。

他的本心，从很早之前便能看出。

于是，陈毅市长还曾亲自拜访，张元济也从陈毅的身上看到了共产党难能可贵的品质。

多年来，张元济一直将“扶助教育”与“昌明教育”作为自己的使命，在他看来，若是一个国家丧失了教育的权力，那么学堂中走出的人才就不再为国家所有，一个国家若是想要兴旺，那么必然将从学生入手。

在近代教育事业中，张元济的名字也始终无法被绕开。

从编写初小教科书入手，张元济为我国的教育事业提供了完整的教材体系，是那个时代下开启民智、发展教育最为有效的措施，在他的努力之下，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一系列教科书占据了全国市场的半壁江山。

因此，不少学者都将他誉为“中国近现代出版文化第一人”。

新中国成立的新政协会议可谓群星荟萃，这样的盛会自然离不开张元济的参与，那一年，他已经82岁。

与毛主席的相遇

1949年9月初，张元济便赶到北京，他将在这里参加全国政协第一次全体会议。

由于张老年事已高，他的儿子张树年则陪同他一起前往，张元济来到北京后，看到这里的种种变化，心中也是感慨万千，过去那些做清政府京官的日子也再度浮现眼前。

他住在东交民巷的六国饭店，在这里，他感慨地对儿子说：“宣统三年我参加了一场全国会议，就在这个地方休息了好些天，距离那一天已经是38年过去了，房间的布局依旧如此，只是时代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日傍晚，周总理亲自来访，并转达了毛主席对他的问候。

9月11日，张元济以“商务印书馆董事长”的名义宴请了沈雁冰、郭沫若、黄炎培等一众文化行业“大佬”，他们的交谈同样非常愉快，所有人都沉浸在新中国将被建设的喜悦氛围当中。

在就《共同纲领》发表意见时，张元济等一众代表则共同称赞纲领写得很好，代表了全国各族人民的利益以及心声，而张元济本人结合时代提出了三条建议，最终都得到了通过。

待到19日，陈毅再度找到了张元济，告诉他了一条好消息：“毛主席邀请您一同游天坛。”

当张元济从车上下来后，他老远就看到毛主席在天坛祈年殿门外等候着，在毛主席身旁，还有刘伯承、粟裕、陈明仁等人。

他们共同参观了祈年殿等多地，在休息时，毛主席特意将张元济叫到身边，问起了一些问题，尤其是早年参加戊戌变法的情形。

清朝的历史早已成为过去，而一向对历史十分感兴趣的毛主席，自然有很多问题想要问问这个见证者。

他问道：“慈禧太后你见过吗？她是否会摆架子？”

很多革命者都没有见过慈禧太后，而那个女人又深刻影响到了中国近代史，在一群人中，或许只有张元济曾经距离慈禧太后最近。

张元济似乎也没想到毛主席会抛出这样一个问题，于是他如实回答道：“我见不到太后，她每次传话回来的时候，我都只能隔着门帘听她的回话，能直接见到她的人不多，中间负责传话的人多了去了了。”

这句话说完，大家都被慈禧太后过去这种“交流方式”逗得哈哈大笑。

在谈到“慈禧太后是否摆架子”这个问题时，张元济还回忆起了这样一件事：“大臣们在慈禧太后面前大多都是跪着，我是半跪着，还曾被赶出宫去。”

这其实也代表着张元济过去对清王朝的一种不满，就算张元济在维新运动中比较稳健，可他本质上还是代表着维新派的观点，慈禧太后作为清国的最高掌门人，她本人却是个彻头彻尾的保守派，明显对于进步派有着敌意。

张元济也很认真地观察着天坛，毛主席又问：“过去是否来过这里？”

张元济也笑了，他说：“这是皇帝敬天的地方，我那么小的一个官，怎么能来这里呢？”

毛主席听闻也对笑，并说：“先生此前是参加过戊戌变法的，你们几个读书人，关起门来变法是注定要失败的，问题就是在于不发动群众。”

经历了这么多的历史，张元济也深知过去的局限性，他也说：“那时我们想得确实太简单了，以为只要光绪皇帝点点头这件事就算成功了。”

似乎，在聊起这些事后，毛主席的思绪也回到了过去，他感慨道：“你们戊戌变法也流了很多血，有6个人被杀害了，给我们留下了可以借鉴的经验。”

待到双方交流的话题回归到商务印书馆后，毛主席还说：“我从你们商务出的《科学大全》一书中获得了不少新知识。”

当天坛之行结束后，张元济也在儿子的搀扶下回到了住处。

夜晚，这位老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是一个属于封建朝代的旧官员，这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被改变的状况，可在这一天，他竟然被邀请前来参加全国政协会议，还受到了毛主席的盛情款待，并且双方的谈话没有一丝隔阂，这是放在过去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的。

他将儿子叫到身边，说道：“我今天非常激动，过去，我也见过光绪、孙中山、袁世凯；光绪想要把国家治理好，可他太懦弱了；袁世凯是个阴险毒辣的人，他不可能实现这些；孙中山也有伟大的理想和愿望，可还是受限；蒋介石就更不用说了，他是一个大流氓；今天见到了毛主席，我觉得他是一个有学问、有胆识的人，前几天还见了周总理，他同样体贴入微。”

10月1日，张元济也登上了天安门城楼参加开国大典，站在那里，他的心情也是格外激动。

下午3点，他看着毛主席走向前去按响了电钮，在那一瞬间，鲜艳的五星红旗升上天空，张老热泪盈眶。

当一列列整齐的部队通过天安门城楼时，张元济更是激动不已，这一天，他的情绪更加激动。

他还对自己的儿子说：“中国再也不是东亚病夫了，我们也真正的站起来了。”

而10天过后，毛主席则再度邀请张元济前来共进晚餐，在这场饭局上，两人的谈话又涉及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等多个领域。

返回上海后，张元济得到了“华东军政委员会委员”的人事任命，不过由于张元济操劳过度患上脑血栓，从此半身瘫痪行动不便。

即便总是卧在床上，他也始终关注着国家大事，当他听闻西藏和平解放后，更是按捺不住心中喜悦四度给毛主席写了信。

1957年春夏之交，张元济似乎也意识到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他写了一封信给蒋介石，希望他能早日回归祖国。

此后，张元济老先生就住进了上海华东医院，周总理来到上海后还特意去医院探望了老先生，那时张老先生说话已经十分困难了，他还是用低微的声音说：“毛主席好。”

参考资料

海纳百川的毛主席 李春发 《党史博采(上)》

张元济的传奇人生 刘岩 《文史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