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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可疑的怪老头

作者 :婷云 2024-01-31 19:19:03 围观 : 评论

我看他呆呆的,就打趣他说:“你这么喜欢,要不你过来当和尚算了。”说罢,我还在大脑里想象着他没有头发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何志远也摸着头憨笑了起来。

“快看快看,那就是吴兵大师。”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传来,我也抬起头往刚才吴兵坐着的地方看去。

第059章 真假吴兵

此时吴兵已经站了起来,正要转过身,我很想知道这样一个传奇人物尊容如何,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并没有穿在佛教里象征身份的袈裟,而是与其他僧人穿着相同,淡黄色的僧袍。他缓缓转过身,面带浅笑,双手合十作了个揖,四周的众多香客也忙回了一礼,然后吴兵就在两个僧人的陪同下从文殊菩萨宝相的右侧通道往后走去,离开了大堂。

从吴兵起身到他离开,也就十来秒时间,他的面相我只是匆匆一瞥,慈眉善目的,一看就让人心中舒服,让我有种似是故人来的感觉。

吴兵走后,何志远问我怎么也在这里,我就说有事找院监帮忙,何志远便说他先回学校,走的时候,他又面对着大堂正中的文殊菩萨拜了一拜。他起身时,我想起昨晚他的欲言又止,就拉着他到一旁问他昨晚想给我说什么,他愣了一下,这才说我不在的那两天,他有一次回寝室,看到蔡涵从衣柜里取出了我的西服,正往包里塞。

“啥?你有没有问他拿我衣服做什么?”我很是惊奇。

“我想着你俩关系那么好,以为你知道这事,就没好问。昨晚听你说你在烧那件西服,我就想说你那衣服不是被蔡涵拿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当时我看到蔡涵也在寝室里,就没说出口。”

何志远说了这事就离开了,他的话却是让我对蔡涵的疑虑更深了。

拐子带着我们往后院去找吴兵时,刘劲有些奇怪地问他怎么直接叫吴兵的俗名,这种大和尚不是都有一个法号么,拐子是这样解释的,吴兵由道入佛,很多事情看得很透,名字无非就是一个代号,他说“吴兵”这名字用习惯了,突然换一个的话,于人于己都不方便,但出于尊敬,好多人都会在他名字后面再加上“大师”二字。

这时苏溪轻声说了一句:“我怎么觉得吴兵大师看着有些面熟啊,可我从没来过这里。”

刘劲听了马上附和说他虽然来过文殊院两次,却都没见过吴兵,他也有那种感觉。

“好多人第一次见到他都会有这种感觉,像是相识的朋友一样,正是这样,才会让人身体放松,心情舒畅,据说这就是芸芸众生相,是与佛法的修为有关的,你们看那弥勒佛的样子,就是人人见了都喜欢。”拐子解释着说。

我听了啧啧称奇,没想到修习佛法还能改变面相。不一会,我们走到了上次来找吴兵时的那间屋子跟前,今天房门是打开的,我看了一眼,正对房门处是一张桌子,上面摆有几个陶瓷茶杯,屋里没有人。

走到门口,拐子挥手让我们停了下来,然后敲了敲门框,房屋里随即传来一声:“请进。”

上次来时,吴兵说的“老朋友请进”,这次却只有“请进”二字,我听了心中一喜,看来今天会有收获。拐子对我们点了点头,就带头走了进去,我们三人随后跟上。

进去后我才看到,房门的左侧有一个用砖砌成的高出地面一米的台子,此时吴兵正双腿盘坐在上面,两手置于膝盖处,视线落在我们一行人身上。

谈话主要是拐子与吴兵在进行,我们都站在旁边听。拐子首先讲了谢文八的事情,他讲的时候,我看到吴兵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去,待拐子讲完,吴兵竟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我忙心虚地低下了头,看来他已经猜到那件鬼灵衣与我有关了。

拐子说完,吴兵没有马上回话,房间里一时沉默了下来,我低着头也没敢再看向吴兵,良久,我才听到他说:“这事我暂时还不能插手,一切顺其自然吧。”

听到这话,我终是忍不住抬起头来,我很是不解,佛教慈悲为怀,吴兵眼看着好些人因那件灵衣而死,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参与到这件事情里来呢?以前拐子提过,吴兵最初不愿插手是说这事很凶险,如果连他这样一个人物都说危险的话,还有谁敢来管?他嘴上说的顺其自然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明知还会死人却也任其发生么?

很多的不解在我心中汇集成了不满之意,我看着他,很想当面质问他这些问题。拐子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忙用手扯了扯我的衣角,来的路上,他就再次叮嘱过我们,无论吴兵这次愿不愿帮忙,我们都要保持尊敬。

拐子的面子我不能不给,我长出一口气,把脸别向了旁边。

谢文八的事情告一段落,拐子从我手中拿过袋子,取出那黑布,上前询问吴兵,吴兵只看了一眼便认出这正是招魂幡,还问拐子是从哪里得来的。拐子如实说了,吴兵再次把目光投到我身上,这一次我没有逃避,与他四目相对,吴兵先是皱起了眉头,没一会,他的眉头舒展,却似无奈地摇头笑了一笑。

之前我一直没敢仔细打量他,这会盯着看了一阵,我越发觉得他面熟,并且我认为我的这种感觉不像是拐子解释的那样,更像是我真的见过他。

不出意料,对于招魂幡一事,吴兵同样没多做解释,只是让我们不必太过担心,世上一切皆有缘法,有些事必须要发生,试图阻止的话,不仅会惹火烧身,还会加快他的进度。

同时他也说这东西不能随便就扔了,让我们把招魂幡留下来,他会帮着处理的。

吴兵的话听着有些耳熟,我想了一下,是我与蔡涵一起去苏家夺衣时,蔡涵对苏婆说了一句:“有些事不该做就别做,不然反而害了自己。”

当时我以为蔡涵指的是苏婆用邪术招我魂一事,被术法反噬,导致咳血,现在想来,蔡涵的话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再说到吴兵,他这话透露出来的意思是,他要插手进来,不仅自己会有危险,甚至会让事情发展得更快,我有些疑惑,这到底是一件怎样的事情?如此看来,绝不会是有人想要害我这么简单了。

拐子对吴兵很是尊崇,听了吴兵的话,也没再继续提这事,就要拉着我们向吴兵告辞离开,这时吴兵说了句:“麻烦这位姑娘等一下。”

他这话一出,我们几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苏溪身上,她自己也有些疑惑不解,还是拐子最先反应过来,就推着我与刘劲走出了屋子,并转身把房门拉了回来。

出来后,拐子说吴兵一定是看出了苏溪有什么独特之处,要单独点悟她几句。说到苏溪,别说吴兵,就连我一介普通人都觉得她有些与众不同,所以拐子这一解释,我也想得通了。

苏溪在里面呆了十来分钟,她出来的时候,面色不错,我好奇地问她吴兵说了些什么,她说吴兵不过是问了一下她的身世,然后与她讲了些生死之道,她听了后,对婆婆的离去看开了一些。

说完后,苏溪递给我一个浅蓝色封面的册子,我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金刚经》几个字,我问她给我一本经书做什么。她说这是吴兵让她给我的,让我没事的时候翻看一下,可以祛除我体内的秽气,还让她交待我一句话,说是等我真正记起自己身份的时候再来找他。

“哈哈,看来他也不是完全不管你啊。”刘劲拍着我肩膀说道。

我听着苏溪转告的吴兵那句话,心里却很震惊,“等我真正记起自己身份的时候”,吴兵似乎知道我体内的意识正在逐步恢复,可这件事我也是昨晚才发现的,并且我刚才压根就没提起,我实在有些猜不透他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拐子听了苏溪的话,分析说这件事的转折点很可能就是我记起自己身份的时候,说不定到那时吴兵就会告诉我一些事情了,我对他的话表示了赞同。

从院门口出来时,刘劲突然叫住了我,问我还记不记得上次那个假道士的模样,这几次过来我都在寻找那个道士的身影,可都没有发现,现在他猛地问起道士的样子,我想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只是对他的发髻和小胡须印象深刻,面相则是有些模糊了。

“你有没有觉得,吴兵有些像他?”刘劲见我一直没吭声,提醒了一句。

他这样一说,我有些明白了过来,吴兵是光头,面上没有胡须,我闭上眼,想象着把假道士的发髻和胡须都搬到他脸上,两者的面容竟是惊人的相似。

当日那道士卖的平安符只收了五元钱我就有些奇怪,按理说他应该狮子大开口才对,再联想到近两次我们过来都没有再见到他,现在又发现吴兵与他长得很像,我们当即推断那个道士就是吴兵假扮的。那次我们过来之前,拐子给吴兵打电话事先讲了这事,他完全有可能演了这一出戏。我就说今天几次见吴兵都觉得很面熟,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卖给我的那个平安符也是有真灵力的,能保得何志远的平安,这就解释了在太平间那晚上,何志远没有再被上身一事了。

想通了这点,我就安心多了,看来从一开始吴兵也没打算彻底不管这事,只是他似乎有什么隐情。相比于苏婆而言,我觉得吴兵的本事应该更大一些,既然他给我留了那么句话,我也就不担心苏婆所说的等我不再是王泽时事情就无法阻止的话了,吴兵让我到时候来找他,他就肯定是有应对之法的。

回学校的路上,我让拐子问一下他的战友,看罗家的事处理得如何了,再一个也是让那人帮着问问乡下那个大爷,确认一下蔡涵的离开与罗家父母出现异常的时间关系。

第060章 还有一个人

听着我要查询蔡涵与此事的关系,刘劲问我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昨天晚上他就表现出了对蔡涵的怀疑,我却没有顺着他的想法讲下去。而从昨晚到现在,我不断地发现蔡涵的可疑之处,也就没必要再隐瞒了,我点了点头。

拐子当时就把电话拨了过去,我听着他讲话,内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蔡涵不要与这些事沾上关系。挂了电话,拐子告诉我们,罗勇一家人的尸体已经全被火化了,经与当地民政局衔接,近几日就会由政府出钱将他们好好安葬。因为这事着实有些诡异,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此案件的内情并没有向外公布,也没有向村民收集案发前几日的情况,所以拐子战友并没去大爷家里走访。刚才拐子特意提起此事,他战友答应尽快去村里核实一下。

到学校后,刘劲说要去调查西服出现在寝室那天我接到的那个电话,拐子让他再抽空去医院一趟,虽然我们猜测谢文八的尸体上吊没有人为因素,但例行程序还是要走的,他让刘劲调出楼层监控看一下;拐子自己则要继续做谢文八妈妈的思想工作,弄完后还要去殡仪饭看看谢文八尸体的状态。

分别的时候,拐子叮嘱我,让我先别找蔡涵对质,等他那边的消息,免得打草惊蛇,我应了下来。苏溪好几天没上课了,她见我下午没什么事,就提出想去听会课,我当然没意见,就陪她一起去了。

我对苏溪的专业课没有丝毫兴趣,翻起了手中的《金刚经》,“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兵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只默念了这几句,我就觉得这东西比文言文还要晦涩难懂,加之昨晚没有睡好,一时困意上涌,我压根就看不进去,干脆合上经书,趴在桌上小憩起来。

我是被冷醒的,当我抬起头来时,教室里灯光透亮,窗外一片昏暗。直到我看到一旁仍然专注听讲的苏溪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哪里。我看着时间,已经到了傍晚的六点过,我竟是睡了这么久,而这老师也明显是拖堂了。

寒冷的感觉再次袭来,我想起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睡在一个冰窖里,四周全是冰块,冒着寒气,我浑身上下被冻得没有一丝血色。这时苏溪察觉到我醒了,转头看向我,却惊呼道:“学长,你脸色好差啊。”

苏溪的话让我怀疑自己是睡感冒了,就伸手去摸额头,却发现根本感觉不到温度,我又摸了摸脸,同样如此,这情况让我心中一颤,我也顾不得动作会不会不雅了,直接撩起衣服,把手放到小腹上,这次我彻底慌了,因为我仍然感受不到温度差,这不是因为我的手与小腹都很暖和,而是因为它们都很冰凉。

苏溪见着我神色不对,关心地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求助地看向她,让她摸摸我的额头,看看是不是很冰。苏溪犹豫了一下,估计是担心被同学看见说闲话,不过最后还是把手放到了我的额头上,刚放上去她就弹开了,然后满脸忧色地问我到底怎么了,额头摸着像冰块一样。

苏溪的话肯定有夸张成份,冰块的温度是零度,真要像冰块了,我估计都死硬梆梆了。不过,听了她的话,我却是再也坐不住了,就说要马上去医院,苏溪忙说她陪我一起。出了教室,我俩快步往校医院走去,奇怪的是,我除了浑身发冷之外,并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双腿反而因为冻得有些麻木,走起路来丝毫不觉得疲乏。

到了急诊室,我就让医生赶紧帮我看看,他问我怎么了,我说浑身发冷,他问我是不是感冒了,我摇头说只是发冷,没有其他症状。医生看我脸色确实不好,就上前来摸了摸我额头,这一摸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问我是不是掉冰水里了,话刚说完,他看了看我的衣服,发现我浑身上下的衣服全是干的,自己就摇了摇头。

因为我没有其他症状,就是觉得冷,医生一时也没法开药,就让护士拿了一台烤火炉过来给我先烤着,然后又递了一支温度计让我夹在腋下。过了五分钟,医生取出温度计,我看着他把温度计对着灯光下看了一会,然后就惊讶地看向了我,他的神情让我心里忐忑得不行。

“你的腋下体温竟然连35度都没有?”医生惊叹地说了这句话,然后走到了我身边,让我举起一只手来,我照做后,他就把手伸到我腋下摸了摸,这下他脸上的表情彻底变成了惊恐,急忙忙地走出了急诊室。

苏溪看着桌上的那支体温计,把它拿了过来,我看到这是一支常见的水银体温计,它的最低测试温度是35度,而此时上面的水银条竟然离着35度的刻线都还有两三厘米。

我好歹是个大学生,知道人的体温是恒定的,即便是在最严寒的地方,腋下体温也不会有太大变化。当体温低于一定值,人体无法进行正常的新陈代谢,是会死的。我看着温度计上的水银线,心中的恐惧感蔓延到了全身。

苏溪显然也明白了过来,就安慰我说那温度计是坏的,还把烤火炉往我身边移动了一些。我看着那烤火炉,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直接就把它抱在了怀里,恨不得让它把我身体都引燃。

“学长,别这样,会把你衣服烧坏的。”苏溪看到我的动作,急个不行,就让我赶紧把烤火炉放下来。

我那个时候只想让自己的体温尽快回升,哪里还顾得上衣服,根本就不听她的。结果没多大一会,一股焦臭味就飘进了我的鼻孔,我低头一看,自己的外套已经冒起了青烟。

“快把他拉开!”这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紧接着,我就感觉到几个人冲了上来,想要掰开我的手,从我手中取下烤火炉。

那时我的前胸处已经被烤得有了温暖的感觉,我觉得效果很好,就让他们别管我,他们不听,继续掰我的手,我一时情急,双手用劲死死把炉子护住,这样一来,我胸前的衣服烟子冒得更大了。

“不要慌张,你不会死的。”挣扎中,一个年老的声音传进我耳朵。

听着这话,我停了下来,扭头就看到我身后站着那个精神科的老医生,看来刚才他也在我后面掰我的手。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求助地看向他,其他人趁我注意力转移,从我手中拿走了烤火炉。

“你们都出去,我和他谈谈。”老医生对其他人说。他话一说完,包括苏溪在内的几人都走出了房间。

老医生让我躺到病床上,我有些犹豫,他就说他以前见过我这种病症,他有办法的。他的这话打消了我的顾虑,我听话地躺到了床上。

我最后的印象停留在老医生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就好了……”

四周都黑黑的,我仿佛又回到了那间冰窖,身下的病床也变成了冰床,我想要睁开眼睛,却昏昏欲睡,没有一丝力气。

“不要排斥它,试着去适应,放松,放松……”这句话回响在空气中,我紧绷的心也慢慢平复了下来。

当我睁开眼睛时,我还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苏溪安静地坐在一旁。

“你醒啦?”见着我睁开眼睛,她脸上流露出一丝欣喜。

“我刚才睡着了?”我疑惑地问。

“恩,你睡了三个小时,现在都快到晚上十点了。”苏溪回答我说。

我两手撑着从床上坐起来,苏溪也站了起来,看着我说:“学长,你脸色好多了。”

听了她的话,我忙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触手的温热几乎让我热泪盈眶,这时我才觉得自己真正像一个活人。

离开医院的时候,苏溪告诉我,老医生让他们都出去后,她就在病房外守着,过了十多分钟,老医生打开病房说可以了,当时其他几个医生都好奇地问他我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老医生就说我这是罕见的体内阴阳失调,热量都散发了出去,他已经用中医的穴位按摩方式调整了我的阴阳之气,等我睡上一觉就能恢复过来了。

虽然我觉得老医生的解释有些牵强,不过他的确是治好了我,我也无话可说。

快到苏家时,我接到了刘劲的电话,他说他刚在医院查完监控,我忙问他有没有什么发现。刘劲没有回答我,却让我记下一个号码,并让我在手机上查找一下有没有记录,这号码我听着很陌生,问他是谁的,他让我先查了再说。

他说号码时,我让苏溪用她手机记了下来,挂了电话我就在自己手机上拨打了一下,屏幕上始终只显示一串数字,并没有弹出通讯簿里储存的人名,这证明我手机上的确没有这个号码。

我重新给刘劲打过去,讲了这个结果。这时刘劲才告诉我,刚才那个号码就是他在移动公司调查我通话清单时发现的,清单上显示,西服出现在我寝室那天下午,我的手机与这个号码有过近一分钟的通话,这与我昨晚的那个记忆相吻合。

刘劲接着说,后来他继续调查这个号码的通话记录,发现一共只有两次,第一次是与我,第二次是与另一个号码,时间是有一天的清晨六点,我正疑惑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刘劲就说经过他与这些日子发生事件的仔细比对,发现那两个号码的通话时间刚好与陈丰坠楼死亡的时间相符,他由此推测,这两个号码的通话内容即是让灵车过来接走陈丰尸体。

“难怪我查遍了当日在场所有人的通话记录,都没有查到是谁打电话叫的灵车,原来有人身上带着另一部手机!”刘劲恨恨地说道。

“能查到这两个号码的主人吗?”我紧张地问。

“难啊!我今下午查到这个结果时,就分别拨打过这两个号码,全是关机状态。不过,我差不多能锁定嫌疑对象了!”说到后面,刘劲一副胸有成竹的语气。

“是谁?”听到他这么肯定,我顿觉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有种接近事实真相的兴奋。

“陈丰坠楼时,在场的几人里,你觉得谁最可疑?”刘劲把问题抛给了我。

我想了一下,当时除了医院这边的人,就杨浩、刘劲、我、何志远与蔡涵五人在场,按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些人里我当然最怀疑蔡涵了,我随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对!他算一个,但他不止一个人!”

刘劲的这话惊得我瞪大了眼睛,也屏住了呼吸……

第061章 竟然是他

刘劲接着说道:“其实我第一个想到的也是蔡涵,但当我查看完近几天太平间外楼层的监控视频后,我有了新的看法。”

听到他这么说,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在监控里发现了什么,紧张地等着他的下文。

“谢文八的尸体在医院太平间里总共呆了三天三夜,我们是昨晚也就是最后一个夜晚把他从太平间取出来送到殡仪馆去的。医院太平间的钥匙白天由专人保管,晚上六点以后,会交给当日的值班医生,其实医生一般是用不到这钥匙的,因为正常情况下,医院死了人都会直接通知殡仪馆过来,只有像陈丰或是谢文八这种情况,才会把尸体暂时停放在医院里。”刘劲缓缓说来。

“太平间那地方几乎没人愿意去,在晚上就更是如此了。偏偏在前天晚上的监控里,我发现了一个人影走进了太平间。你知道太平间那一层的灯光很是昏暗,刚开始我看到一个黑影在动还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脏东西,我又慢速放了一遍,才确定那是一个人,他走到太平间门口,打开门走了进去,之后太平间里的灯亮了,过了两三分钟,灯熄灭,那人才走出来。”

“那人是谁?”我赶紧问。

“本来监控的分辨率就低,光线又暗,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那里有太平间的钥匙就好办了,即便不是当日的值班医生,值班医生也当知晓这件事情。于是我查了医院的值班表,之后找了当日的值班医生询问,医生说他那天并没有去过太平间,我根据监控里人影出现的时间,问他有没有在那期间把钥匙借给别人,他摇了摇头,却给我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他说在那段时间内,恰好有人进入了值班室,还与他闲聊了几句,当时钥匙就挂在值班室的墙上,那人完全有可能趁他不备取走了钥匙。”

“那人是谁啊?看来与值班医生很熟悉。”我插了一句。

“那人也是医院的医生,并且你见过,正是我与浩哥带你到医院来做精神鉴定时的那个老医生!”刘劲回答说。

竟然是他!

听到这里,我有些迷惑,却同时又隐隐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似乎前面有些问题就能解释得通了。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我问了一句。

“我已经了解过了,那个老医生似乎没什么家人,在校医院呆的时间也很长了,平时就住在医院里,吃饭也在医院食堂解决。我将他的外貌与监控里的那个人影一对比,真的很像。”

“那他去太平间做什么呢?”对于这个问题,虽然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还是想向刘劲确认一下。

“还能做什么,谢文八的尸体多半就是被他挂到电线上的!这几天的监控里,只有他一个人进入过太平间,直到昨晚我们过去。我想不通的是他一个医生与这些事情有什么关联,在看监控之前,我压根没想到他身上!”

通过这一件事,我心中已是觉得老医生问题很大了,但是之前好些事情刘劲并不知情,即便那晚进入太平间的人真是老医生,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啊。可刚才刘劲的语气明显对老医生很是怀疑,于是我又问了一句:“还有其他发现吗?”

“当然有,在老医生可疑的前提下,我继续分析前面的一些事情,有了两个发现,第一个便是陈丰坠楼那晚,我印象中蔡涵往楼上看了一眼,当时我以为他是在看陈丰坠落的窗户,现在想来,他极有可能是在与老医生对视沟通,之后,老医生打电话通知灵车,而在浩哥让我给殡仪馆打电话时,人群中说出‘已经打了’这几个字的正是蔡涵,他当时的声音应该是经过了刻意的伪装,所以事后无论我们怎么想都想不起是谁说的那话。”

听了刘劲的话,我仔细回想着,对于蔡涵抬头的动作还真没什么记忆,估计正如刘劲所说,有人从楼上跳下来,往上看一眼是很正常的反应,所以即便蔡涵当时有这个动作,也没人会多想的。

我没有吭声,刘劲继续说他的第二个发现:“陈丰父母闹事那天晚上,你不是在太平间外面陪着么,那天晚上出的事也不小,我刚才翻看值班表时,顺便留意了下那天晚上的值班医生,正好是那老头。事后你给我讲述事情经过时,不是提了一句电梯一直停在1楼不动么,我反正在查看监控,就把那天晚上电梯里的监控也看了一下,看到有一段时间,电梯里站着一个人,电梯门刚要关上时他就按一下‘开门’键,如此反复,这样电梯就不会升降,而那个时候电梯刚好停在1楼。”

“电梯里的人就是那老医生?”我惊奇地问。那天晚上是老医生带人到太平间来的,我根本没想到电梯是他在搞鬼。

“没错!”

听到这里时,我已经有些无法自控了,我想起做精神鉴定时,老头刻意没问我叫什么名字,后来我做完仪器检测出来时,刚好又碰到他从厕所出来,现在看来那并不是巧合,说不定他一直在监视着我;上次我去医院做检查,他又把我报告单上的名字改成“王泽”,原来都是有预谋的。

如此说来,老头对我的身份应当也是知晓的,我当即就转身往医院走去,恨不得马上向他问个清楚。

“学长,你去哪?”苏溪见我突然掉转了方向,焦急地问道。

“我去医院!”我既是在回答苏溪,也是在向刘劲表明态度。

“别!你别冲动啊,听我说。”刘劲听了我的话,赶紧在电话里大声喊道。

我停了下来,他让我暂时别轻举妄动,我问他为什么,明明证据已经很足了,他反问我有什么证据,我愣了一下,心想刚才你自己不都说了么。刘劲却说:“医院的医生进到太平间去,一个老头在电梯里多按几次‘开门’键,你认为这种理由可以拿来抓人么?”

听了这话,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事实上的确如此,现在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却没有实质的证据,刘劲站在警察的角度,考虑得比较周全。他让我稍安勿躁,至少我们有了方向,不用像之前一样瞎转,他准备马上调查一下老头的身份信息,等明天白天再去医院调取他的个人简历,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破绽,正好明天拐子的战友那边也会有消息反馈,到时候再做进一步决定。

刘劲的话让我冷静了下来,不说从年龄上讲老头是我的长辈,今天晚上他还救了我,我这么莽里莽撞地去质问他,的确有些不合适。

在这样的想法之下,我与苏溪回到了屋中。准备关门的时候,我又跑出来看了看房外梁柱上有没有绑着奇怪的东西,还好什么都没有。进了房间后,我又把窗户关严实了,这才脱衣躺到床上。

晚上在医院睡了那么久,躺在床上,我毫无睡意。我由自己身体今天这奇特的变化,想到了之前几次莫名其妙地流血,不知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还是说我的身体正在发生着什么变化,可上次去检查,啥毛病也没有啊!

“咚——咚”

这声音突然响起,我吓得一个激灵,猛地看向窗户那边,以为是昨晚那东西又来了。

“学长。”苏溪的声音却从房门外传来,之后门上又传来敲门声。

原来是这丫头,我松了口气,问她有什么事。苏溪让我开一下门,我只得把衣服穿起,打开了门来。

苏溪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那个装黑猫的袋子,我问她做什么,她说晚上把袋子就放我这里,如果再有什么脏东西来找我,就让我解开袋子放出黑猫就可以了。她的关心让我有些感动,但我却没有伸手接袋子,这是苏婆留给她的东西,我不能拿,何况,苏溪不在的话,那黑猫也不见得会认我啊。

我笑了笑,谢了她的好意,说我没事,让她早点去休息。她见我态度坚决,也没再坚持,叮嘱我自己小心一些,还说她也会留意着我这边的动静。当时我就想,原来苏溪也看了出来这些事情都是针对我来的,在这种时候她不仅没与我划清界限,反而是尽她所能地帮我,让我心中很是感动。

同时,我也有些自嘲,当时苏婆还说让我照看苏溪,现在看来,倒是她在帮我。先是在罗家,她帮我打晕了罗勇妈,后来她的黑猫也两次帮了我,一次是消我背上伤口的尸毒,一次是昨晚帮我驱散了外面的脏东西。

之前我一直以为吴兵所说的大贵之人是指蔡涵,现在看来,蔡涵很可疑,苏溪倒挺符合这个称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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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检察院指控:2010年某月某日零时许,被告人包某某去到本市厚街镇方家庄又一居楼下小卖部买烟,因小事与该店的员工夏某某发生争执后离开。同日2时许,包某某纠集姚某某(已治安处罚)及另两名男子(均另案处理)来到该店。期间,包某某殴打夏某某后试图打开收银柜,未果,包遂窜到二楼,殴打被害人徐某某并抢走徐的仿LG牌A98型手机(价值486元)后离开。徐某某等人追赶并呼救,后徐等人追至该镇方家庄球场对面路段将包...

    2024-01-31 09:29:20
  • 大爷参加钓鱼队,儿子儿媳气的差点离婚,儿子:爸,您顾着点家吧
    大爷参加钓鱼队,儿子儿媳气的差点离婚,儿子:爸,您顾着点家吧

    导语老年人有个爱好是不错的。人老了,不管男的女的,有个爱好,就等于有了一个心灵寄托,还有一群好朋友,这样的晚年生活才能有趣。可无论是什么爱好,都得是正向的,最为主要的一点就是,不能随便影响自身的家庭,不能影响亲人。65岁的刘大爷,退休以后沉迷于钓鱼,本来是一个很好的爱好,可不到半年就因为刘大爷整天沉迷于钓鱼。不仅老伴不理他,儿子儿媳也被气的差点离婚,儿子哭诉道:爸,您顾着点家吧。至于这其中的事,...

    2024-01-31 06:39:35
  • 丈夫离世,我想改嫁,公公却让我等家里的狗下完崽子再走
    丈夫离世,我想改嫁,公公却让我等家里的狗下完崽子再走

    我是李秀君,今年29岁,我的丈夫于一年前去世,如今我想改嫁。按理说这是一个很正常的想法,可家里的公公却让我再等一会儿,等家里的母狗下完崽子以后再离开。起初我不理解,后来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25岁那年,我听从家里的安排,出去与别人相亲。在不少相亲对象里,我最喜欢的就是阿涛,阿涛在众多相亲对象中,不是最帅的,也不是家庭条件最好的,但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原因就是,我认为阿涛为人踏实,和他在一起,那就是...

    2024-01-31 06:39:33
  • 57岁的我,晚年搭伙三次,才明白男人找老伴都是为了有利可图
    57岁的我,晚年搭伙三次,才明白男人找老伴都是为了有利可图

    导语人老了,总是容易比年轻人孤独,因为年轻时身体好,朋友多,打一声招呼就有一群朋友出来玩。可人老了,大部分人终究是要回归家庭的。这时候,如果有老伴孩子陪在身边,胜过一切。57岁的李阿姨,常年一个人独居,退休后的李阿姨因为生活太孤独,总想找个老伴搭伙过日子。可晚年搭伙了三个老伴以后,李阿姨又主动选择了回到独居的状态,因为她发现,男人找老伴,总是为了有利可图,而不是为了一起过日子。李阿姨第一人称大家...

    2024-01-31 06:39:29
  • 当年我们家是村里首富,家里鱼塘的鱼全被毒死,多年后真相大白
    当年我们家是村里首富,家里鱼塘的鱼全被毒死,多年后真相大白

    前几天,堂叔来到我们家,向我和父亲承认了一个错误,希望我们能原谅他。堂叔两年前检查出肝不好,理想状态下就只有三年时间了。所以这两年来,堂叔时不时的就要去县里做体检,做化疗,顺便吃着药才能延缓病情。看着堂叔这样,我们一大家人也挺难过的,只是没想到,堂叔在最后一刻,想着却是过来道歉,或许也是赎罪吧。由于堂叔的道歉,也让多年前的一起事件得以真相浮出水面,我们家和村里另一户人家,也算重归于好。我们家当年...

    2024-01-31 06:39:27
  • 同学聚会轮到我请客,关键时刻兜里没钱,好在有钱同学帮我解了围
    同学聚会轮到我请客,关键时刻兜里没钱,好在有钱同学帮我解了围

    男人在什么时候是最尴尬紧张的?个人认为,那就是在自己请客吃饭,可在关键时刻发现自己拿不出钱的时候。而我,在上个月的同学聚会中,轮到我请客,差点就付不上钱,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好在关键时刻,最好的哥们,发现了我的窘迫,替我解了围。我叫陈梦伟,今年32岁。上个月中秋节前一天,许久不动的微信群又传出来了消息。这个微信群的名字叫“塘镇六侠”名字或许听起来挺中二,但却是我们从初中开始就一起用的名字。塘镇六...

    2024-01-31 06:39: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