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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失去所有,是种什么感觉?

作者 :妮钰 2023-11-13 22:18:49 围观 : 评论

本文是长篇连载,点击上面“#附身”话题可查看全部前文。

“咱们都是一晚上没有合眼,你先回去休息吧,早点休息好,才可以早点帮司马昊处理好他女儿的后事,下葬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叫我。我现在去向谢大汇报审讯的结果。”

大熊说完,我们二人便分开了,他向谢俊办公室走去,我准备去看看新生。

第213章 失去所有的感觉

胖强已经把新生带回家里了,我打了辆车往他家赶。

车上,我感觉脑子有些痛,鼻子也有点不舒服。上次半夜审讯赵春雨时,在审讯前我也是在办公室睡了两三个小时的,天亮前也睡了一会。

而这次先是前天夜里忙了一晚上,就在爷爷病房里小睡了会。之后,昨天白天一整天都很忙碌,一直到晚上抓捕司马昊,又进行连夜审讯,相当于我是连续四十八小时没怎么睡觉,身体抵抗力都下降了,加上天气又有些凉,估计是感冒了。

回到胖强家,我喝了一点热开水,才好受了一点。

新生被胖强放在卧室床上,我进去时,他神色安然,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一样,我多么希望他今天只是睡了个懒觉,马上就会睁开眼睛叫我一声“天童哥,早啊。”

我看着他稚气的脸蛋,没来由又是一阵心疼,上前去轻轻摸了摸他。

新生那么喜欢李俏兮儿,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李俏兮儿已经永远地不在了,肯定又会是一阵伤心。

这个时候,我看到了让我疑惑的一幕。在新生睡着的枕头两边,摆满了陈叔的那些法器。

“强哥,这是?”

“新生不是命儿受损了么,师父这些法器件件都是正气十足的东西,应该可以给予新生一些能量吧,所以我就把它们全部拿了出来,放在新生旁边。”胖强回答说。

看着胖强那认真的样子,我都相信了他的这个说法,觉得很有道理。想着,我还把最厉害的通魂令放到了新生的枕头下。

强嫂刚好做了早饭,叫我一起吃点。吃饭的时候,我与胖强说起李俏兮儿的事,他也觉得这事对新生的打击一定会很大的。

最后我俩商定,等着新生醒了,就告诉他李俏兮儿跟着她爸爸离开M市了,好歹让他有个念想。

吃完饭,趁着强嫂洗碗的时间,我拣重点的内容与胖强说了司马昊的事情。胖强也是感叹不已,说没想到这起案子的起因竟是一个父亲对女儿那深厚的爱意。

讲到这里,我想起在玉器案的时候,胖强就在说准备与强嫂要孩子,便问他准备得咋样了。胖强笑了笑说哪有这么快的,这才一个来月呢,他们要好好准备,到时候一发即中,生个“高质量”的儿子。

“你想要儿子?”我问。

“那倒也不是,我说的‘儿子’只是一个统称,女儿也可以叫‘儿子’啊,儿子有儿子的好,女儿有女儿的好,顺其自然吧,无论上天赐予我们儿子还是女儿,我与子西都会好好把他抚育成人的。”胖强憨笑着说。

“强哥,这还没生呢,你就父爱泛滥了。”

听我说了,胖强又是嘿嘿一笑。

司马昊说过,新生的命元必须在四十八小时内修复,现在已经过去了八九个小时,也不知陈叔是否找到了那个可以帮助新生醒来的人。

还有,我想问问陈叔,修复命元是否需要当面进行,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得马上在网上给他们订机票啊,让他们赶紧回来。

当我把这个担心告诉胖强时,他同样很忧虑,关键现在我们又联系不上陈叔,真是让人纠结。

强嫂洗了碗出来后,让我们赶紧去休息一会儿,她守着新生就好了。

胖强的确是有些困,便起身进了卧室。我还要赶着去给李俏兮儿看墓地,便打算在沙发上小睡一会,定了半个小时的闹铃,然后拿了张毛毯盖在身上,就睡了过去。

这一晚上都在高负荷运转,现在放松下来,我的倦意也是如山倒般涌了上来,一分钟不到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我看到了好多的人,依然、陈叔、新生、胖强、远洋、妍妹、爸妈、爷爷奶奶……

我看到他们都飘在空中,离我忽近忽远,我不明白,他们怎么会这样飘了起来。突然,一个念头乍现在我的脑海——他们都死了吗?那些是他们的灵魂?

这个想法出现后,我一下就急了起来,跳着想去触碰他们,可是,我感觉到他们明明就在我的眼前,我的手却怎么也够不着他们。

我越来越慌,大声喊着,让他们不要离开我。他们没有回应,却是冲着我摇着头,慢慢地,他们开始往上飘去,离我越来越远。

我想起了怪老头一伙对我亲情、友情与爱情的诅咒,想到自己会永远地失去他们,我心里的慌乱之情更甚,然而,他们却并没有因为我的慌乱与急切而停止远离我。

我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正在一丝一丝地被抽空,我尽着仅有的力气,一声声地呼喊着他们,他们的身形越来越模糊,我的泪水也止不住地留了下来……

“你也不容易……”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这个声音,陌生中夹杂着一丝熟悉。我左右看了看,我最在意的人都离我而去,还会有谁留在这里呢。四周一片空寂,并没有人影。

那声音只响了一次,我站在这片混沌的空间里,不知何去何从。

我想到了死,司马昊不也是这样么,当最在意的师父与女儿纷纷离他而去时,他便放弃了活的希望,甘愿被我们抓住,再接受法律的审判,他故意杀人,必然会面对死刑,他知道这一切,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现在的我也如他一样,我甚至比他还惨,他好歹只有两个在意的人,而我在意的人却有那么的多,他们又在同一时间全部离我而去,我的心已经被完全掏空了。

我想找一把刀子,四处却是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堵可以让我撞的墙都没有。

难道连死都这么难么?

我在这片空间里奔跑了起来,大声喊着:“这下你们满意了吗?来吧,你们还有什么招数,全部向着我身上使来吧,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

我的身子本来很是虚弱,这个时候,一股强大的愤怒之意却是填充着我的躯体,让我重新迸发出了力量,我恣意地跑着,疯狂地冲着天空吼叫着。

“天童,天童,快醒醒。”

一个声音传到耳里。与之同时,我所奔跑的这个世界也颠簸了起来,我在里面东倒西歪。

我以为又是刚才那个不明不白的声音,我以为怪老头一伙真的准备要把我埋葬在这里了,我却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一切终于要结束了,这么多时日以来,那种明知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而无力阻止的感觉,我真的受够了。

死,对我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死了,我正好可以与逝去的那些我所在意的人们团聚,这,也是一种重生吧。

“天童,天童,快醒醒。”

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次我听明白了,这声音很熟悉。一只温暖的手放到了我的额头,继而我听着有人喊道:“呀,怎么发烧了,强哥,你快来!”

在这一声喊叫之后,我总算是有些清醒了,迷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是强嫂手忙脚乱地在房间里找着什么,胖强也从他卧室走了出来。我甩了甩有些发痛的脑子,勉强坐了起来,感觉到自己手脚都有些冰凉。

胖强走过来后,伸出手来在我额头也摸了一下,然后皱眉问:“天童娃,刚刚吃饭还好好的,这么会功夫,你咋就烧这么厉害了。”

“没事,就是感冒了,吃点药就好了。”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回答着他。说话的时候,我感觉到咽喉处也有些生疼,估计是扁桃体发炎了。

这个时候,强嫂拿着一个盒子过来了,里面是些常用的药。强嫂拿了一支温度计,让我测了个体温,结果是39度。

“强哥,我记得你们小区外面有一个诊所,我去打一针算了,打针见效快,退了烧我今天还有事做呢。”我无力地说。

“走吧,我陪你去。”胖强走过来扶我。

出门的时候,强嫂叫住了我们,然后进卧室去拿了一件胖强的大衣出来让我披着,说是让我别再凉着了。

生病的时候,人们总是很脆弱,也容易被感动。再一个,刚刚的梦里我才体验了一次失去所有在乎的人的失落。强嫂的这个小小的举动,让我的眼眶有些湿润。

到了诊所,医生给我打了一针退烧药,又开了些药,让我吃了药好好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我与胖强又回了他家,吃完药,我准备在沙发上再睡一会,胖强说我是病人,硬让我去他卧室的床上睡。

躺在床上,我又设定了一个小时的闹铃,睡之前,为了不让自己再做那些不好的梦,我特意默念了几遍静心诀,让自己心无杂念,这才全身放松,再次睡了过去。

这一次,没有梦魇的侵扰,我去了右边通道运行闭目回神法。闹铃响时,我睁开眼睛,感觉好多了。

走出卧室时,胖强的鼾声回荡在客厅,强嫂看见我起来了,很是吃惊。我对她笑了笑,说自己要出去,麻烦她看着新生。

“你去哪里啊?”

“案子上还有点事。”我回答说。

“工作再重要,也没有身体重要,你这才睡多久啊。”强嫂有些担心。

“没事了,我已经好多了,谢谢嫂子关心,我先走了。”

“等等!”强嫂拿过体温计让我测量,看着我的体温恢复正常了,这才同意我出去。

我打了辆车直奔殡仪馆而去,路上给董孟阳打了个电话,刚好他在那边,殡仪馆的人与墓园和石碑店这些地方都有往来,我让他赶紧帮我联系一下,越快越好。

到了殡仪馆,董孟阳说墓园已经帮我问好了,有现成的,选好位置后可以直接下葬,至于石碑,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刻好。

之后,我俩又去了他说的墓园,我给李俏兮儿选了一个安静的角落,把钱也付了。

办完这些,我向董孟阳道谢后,又马不停蹄地打车去了医院,爷爷中午出院,我得再去看看他老人家。

我到病房时,爷爷的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了不少,全家人都很高兴。我爸他们两兄弟已经商量好了,这次回去后,无论如何也要就爷爷奶奶在城里呆一段时间,等他完全好了,再把他们送回乡下去。

我陪着妍妹一起给爷爷办出院手续,过程中,她笑着提了一句:“哥,我会陪着爷爷一起回梓亭。你是答应过请我和成青吃饭的,即便我不在,你也要单独请她哦。”

“你不在我请什么啊,我与她又不熟。”我有些为难地说。

“你们这些男生,与美女吃饭不都是高兴还来不及么,吃着聊着自然就熟了。”徐妍眨眼看着我说。

我看着她古灵精怪的样子,皱眉问:“妹儿,你该不会是想给你哥介绍对象吧?”

“呵呵,我只是给你们提供一个机会而已,成与不成还得看你们的缘分。”

“妍妹,我可是有你依然姐的啊!”我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马着脸说。

“不是你自己说你与依然姐分了的吗,我不过是想让你早点开始新的恋情早点走出来而已,你生哪门子的气?”妍妹有些委屈。

她说得没错,是我自己告诉她我与依然分开的事情的,她并不知道我还抱着与依然复合的想法,她现在这样做,不过是想让我早点走出失恋的阴影,是出于一番好意,我实在不该对她发火。

“好了,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感情的事,怎么可能说断就断,如果我这么快就能爱上别人,那就不是你哥了。”我缓和着语气说道。

“我与成青几年的同学,也了解她,她虽然漂亮,可感情史还是很简单的,你那有她电话,自己把握吧。如果你能和依然姐和好,就当我没说这话。”妍妹说完,就去排队缴费了。

办了手续,我陪着他们吃了午饭,又把他们送到了车站。爷爷这次有惊无险,却也导致怪老头一伙对我设计的“亲情”劫难没有应验,我担心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便找了个机会叮嘱妍妹,让她还是帮我留意着家里的每个人,有什么异常马上告诉我,她答应了下来。

我目送着他们一直走进了车站,这才转身离去。李俏兮儿的事办好了,爷爷的病也好了,案子也快结了,忙碌了几天,总算轻松了一些。

当然,这个轻松只限于身体,新生还没有醒,司马昊还没有告诉我有关于我的事情,我心上绷着的那根弦并没有松下来。

想起新生,我又给陈叔打了个电话,仍然是无法接通。

我刚放下电话,它又响了起来,不过只响了一声。

我还以为是骗子电话,点开一看却是大熊打来的,忙着回拨了过去。

“我怕你在睡觉,所以响了一声就挂了,你回去后一直没睡么?”大熊有些疲惫的声音传来。

“睡了一个多小时就去殡仪馆落实李俏兮儿的事情了。”

“怎么样,弄好了没?”

“恩,墓地已经选好了,石碑明天才能做好,我准备拿到石碑后就把她安葬了,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行,一共花了多少钱?”

“十六万,明天去见司马昊时,我正好可以把卡还给他。”

“这么多?”

“我按司马昊的要求,选的好地方,石碑材料也是用的好的,又赶时间,所以费用有些高。最便宜的办下来应该在十万左右。”

“十万还行。我刚才给谢大汇报案子情况时,又给他提了一下敏娃子的事情,经过我们一个上午的努力,民政那边最后回复可以提供五万元救助金,我们局里给两万,大队给一万,这样就只差两万了,我自己应该能够凑出来。”

能为一个死去的流浪儿童要到八万元现金救助,足见大熊是真的下了大力气的,说不定还要低声下气地给几个单位的领导说好话。

“大熊,这两万我出一万吧。”想着大熊的好,我一时情不自禁就喊出了“大熊”这个称呼,我已经很久没这么叫他了。

“算了,天童。你刚参加工作,手里能有几个钱啊,再一个,你一没买房,二没成家,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呢。”大熊拒绝我说。

“我可以先向我爸妈借,等发了工资再还他们。敏娃子那么可怜,这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既然这样,那你出五千吧,别再和我争了。敏娃子的死,我有很大责任,你让我多出一点,我心里才能好受一些。”大熊坚持着。

听了他这么说,我也就同意了他的办法。他让我马上联系一下墓园和石碑店,尽快把这事定下来,让敏娃子也早点入土为安。

之后,我问到他案子的事情,这起案子在整个M市的影响都比较大,甚至闹得家里有小孩的家庭都是人心惶惶的,关注度高,现在破案了,局里准备怎么向外界公布案情。

“我反正是如实汇报给谢大的,他肯定还要向局长汇报,具体怎么公布还得局领导定夺。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涉及到蛊术、魂灵这些玄乎东西的部分,是肯定不会说出来的。”

大熊的猜测在三天后就得到了印证,局里政治部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公众公布的司马昊犯案的动机是:拐走年龄相仿的儿童,给自己性格孤僻内向的女儿做伴。

结束了与大熊的通话,我又给董孟阳打了过去。

董孟阳听着我们几个警察要帮一个流浪儿童找墓地,很是新奇,问了我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除了一些案子的机密内容,其他的都告诉了他,他说马上就帮着联系。

一时间没有什么事情,我心里担忧着新生,就坐车回了胖强家,胖强还在睡,强嫂照看着新生。

我有些口渴,倒了杯水喝,电话又响了起来,我怕吵着胖强,赶紧接起来走到了阳台上。

电话是董孟阳打的,他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给敏娃子联系墓地时,他把我们与敏娃子的事情说了,墓地老总有些感动,给了我们大的折扣。刚好李俏兮儿的墓地旁边有空位,就给敏娃子定在了那里,正好他们二人还可以做个伴。

挂了电话,我感叹着,敏娃子生前孤苦流浪一生,死后能葬在那一处风景与风水均不错的地方,还有李俏兮儿这个姐姐做伴,也算是有个安身之所了。

第214章 陈叔去哪了

所有正事都办完了,我便又睡了一觉,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六点过。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

强嫂在做晚饭,胖强在新生房间里,我也走了进去。新生面色安然,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陈叔那边有消息了吗?”我问胖强。

胖强摇着头说:“还没,眼看已经过了近二十个小时了,也不知师父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真是急死个人了。”

“司马昊既然那么肯定,我昨晚给陈叔打电话说这事时,他也没有直接说不行,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们再等等吧。”我心里虽是着急,嘴上却安慰着胖强。

吃饭的时候,强嫂突然问我,与依然之间真的就没有可能了么。胖强告诉她依然是因为父母留在家里的,没有说妍妹的事情。

“嫂子,依然的确是舍不得离开她爸妈,她爸妈的情况也真是有点特殊,我能理解她。但我并没有放弃,我想过一段时间再问问她的意思,希望能想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我回答说。

“对啊!”胖强一下坐直了身子说。

“强哥,什么对?”我疑惑地问。

“你回来后,你俩还一直没通过电话吧?师父现在还在她家那边,我们联系不上师父,你正好可以给林美女打个电话问问,也是找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让你联系她不是么。”胖强笑着看着我。

回到M市后,我就给依然打过一次电话,却是关机状态,后面我俩又发了两次短信,却也没怎么聊。

好多次,我都想给她打电话,却又怕这个电话打去,反而听到她说出不好的消息,我一直忍着,我总想着,时间再长一点,我们或许还有希望的。

但同时,我每次看到妍妹,心里的愧疚又会让我很纠结,依然对这件事的介意程度是很大的,她说她无法面对妍妹。

加上一回来就接手了司马昊的案子,中间一直忙碌着,我也用这种忙碌冲淡着自己与依然联系的冲动。现在,胖强一提起这事,我心里的那种欲望快速地膨胀了起来。

“天童,还等什么哪,新生的事要紧。”强嫂向我眨着眼睛说。

她的这话效果很大,我立马就想通了,对啊,现在我主要是问依然陈叔的情况,是为了新生能够醒过来。

说起来,陈叔已经在山爷爷家里呆了六天了,而山爷爷曾说过,每到赶集的时候,他都会去镇上的。这样的话,陈叔应该会与他同去,依然说不定还真见到过他们。

想到这,我不再犹豫,摸出手机,想都没想就拨出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我听到的并不是依然平时那响亮的声音,而是一个刻意压低着嗓子发出来的“喂”字。

即便只有气流声,我也听了出来,这正是我想了千百遍的依然。

只是,我想了很多种可能,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情况,她没有像以前一样叫我“天童”,只轻轻地“喂”了一声。

依然的反应,让我傻傻地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通了吗?”强嫂看着我的样子,皱眉问。

我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话筒说:“依然。”

这一句依然,包含着我的太多思念之情,还有我的一丝酸涩。

听筒里传来一阵脚步声,过了一会,依然用稍微大点的声音说着:“恩。刚才在我爸房里,他已经睡着了,我现在回到了自己卧室。”

“叔叔好些了吗?”

“还是那个样子,不会再差了,也不会好起来。”依然淡淡地说。

我很想安慰安慰她,话到了嘴边,却是说不出口来。这一次通话,我感觉与依然之间的距离真的尤如我现在与她的地理位置一般,隔了好远好远,我很想触碰到她的内心世界,可她似乎并没有向我敞开那扇门。我很想告诉她,我有多么地想她,我却无法确定,她是否愿意听我讲。

我再次语塞了……

“有什么事吗?”依然轻声问。

我深呼吸了一下,强自振作,问依然这几天有没有见到陈叔。

“见过。”

依然的回答让我眼前一亮:“他在哪里?”

“应该在山爷爷家里吧。”

“那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见到他的?”

“我想想,今天星期六,他星期三过来的。那天上午,我与妈妈都在家里守着爸爸,陈叔直接到我们家来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没有与你一起回M市,他说他这几天一直在山爷爷家。我问他是不是准备回去了,他说还要再呆几天,他还在我家里吃了午饭才离开的。”

“就他一个人吗?山爷爷没有去你家里?”

“恩,只有陈叔。”

按理说,镇上赶集的话,陈叔应该是与山爷爷一起去才对,山爷爷与依然的情谊也不差,他跟着陈叔去看依然爸并在依然家吃饭才算正常,他怎么偏偏没有去呢。

“依然,星期三你们镇上赶集吗?”我想弄明白这事。

“不是。”

她这样一说,我就更是奇怪了,既然上周日我们分别后陈叔就去了山爷爷家里,他怎么又会一个人在不赶集的时间到镇上去呢。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才对,那就是陈叔之前的确在山爷爷家里,但在周三那天,他准备回M市,便与山爷爷告别了,到了镇上后,顺便去看了看依然一家人,之后就离开了镇子。

但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又要告诉依然他还要再回山爷爷家里呆几天呢。

“出什么事了吗?”依然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

“新生出了点事,我们需要陈叔的帮忙,但一直联系不上他。”我忧心地说。

“新生怎么了?”依然的声音一下大了许多,语气里的焦急之意毫无遮掩。

“新生的命元受到了损伤,有人说陈叔才能找到那个可以救新生的人,昨天晚上我已经给他打通了电话,他让我们等着,可这一等就是一天,后来我们给他打电话都没有打通。”

在以前,我刻意保护着依然,不让她知晓这些玄乎的事情。可在她家那边时,她知道了端木冬寒的事,又亲眼见到过杨若麟体内的怪虫,我就直接说了“命元”一事,相信她能明白这中间的严重性。

“会不会是山爷爷家里手机信号不好?他家毕竟是在村子里。”依然说出了与我们相同的猜测。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难免还是有些担心。新生的命元必须在四十八小时内修复,现在马上就到二十小时了。”

“新生伤得严重吗?”依然对命元受损一事没有直观的概念。

“外表看不出来什么,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但命元不修复的话,他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的啊,新生的命真苦……”依然有些动容。

“新生不会有事的。”我像是安慰依然,又像是自我安慰地说。

“我们这一群人,为什么如此多灾多难呢,我们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依然喃喃道。

“都是我不好。”我很是自责。

“你别这么说,是天意弄人。”

“依然,我们……”

“不说了,我爸好像醒了,我去看看。”说完,也不等我回话,依然就挂了电话。我的话说了一半,嘴还保持着张开的状态。

“怎么了?”胖强看着我,小声地问。

我拿下手机,失落地说:“挂了。”

“什么情况啊?”

我告诉了他们依然见过陈叔一事,胖强说那就确认陈叔在那边,昨晚陈叔会一直站在有信号的地方等着我给他回复消息,今天他只要找到了救新生的人和方法,会第一时间联系我们的。

我们处于被动的状态,再着急也没有用,我也只有把胖强的话听了进去。吃完饭,我们三人坐在客厅看电视,却是谁都没有真正看进去,时不时地走进新生卧室,看看他的神色,再摸摸他的额头。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九点过,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赶紧拿了起来,胖强与强嫂的目光也盯着我,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欣喜之色,我们都以为是陈叔打电话过来了,结果却是依然。

我忙着接起,只听依然有些气喘地说:“刚才我去山爷爷家里了,陈叔,陈叔没有在那里。”

这么晚的天,她竟然摸黑去了山爷爷家。要知道,这么晚了,镇上是没有车的,她过去全靠步行,并且,除了大路,还要走上一段的小路,乡间的小路坑坑洼洼的……

“你,你刚才去山爷爷家里了?”我担心地问。从六点过我与她通了电话,到现在三个多小时,算起来,差不多正好从她家到山爷爷家里走一个来回。

“恩,我想去找到陈叔,一是看看他有没有找到那个救新生的人,二是告诉他你们一直在等他。”

“结果他却并不在那里?”我有些吃惊,陈叔看了依然后,真的没有再回山爷爷家里了。

“恩,只有山爷爷一个人。”

“那他到底去过山爷爷家里没有?又是什么时候走的呢?”我着急地问。这个时候,我开始有些担心起了陈叔。因为就连昨天晚上通话的时候,他都告诉我他是在山爷爷家里,还说要与山爷爷商讨一下新生的事。

“去过,他上周日去的。但是,这周三早上他就从山爷爷家里走了,他告诉山爷爷要回M市了,之后,他才到了我家。吃了午饭他离开,我以为他是回山爷爷家里,现在看来是没有。”依然也有些担心。

陈叔周三就走了,到现在周六,中间隔了整整三天,他到底去了哪里呢。从打不通电话来看,他仍然是在一个信号不好的地方,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在一个乡村里。

乡村……乡村,我在脑海里回想着这个词语,努力想着陈叔还有可能去哪些地方。想着想着,一个可怕的念头就冒了出来——端木冬寒!

没错,端木冬寒那里不也是一个村子么,陈叔在那里呆着,手机信号也不会好。难道是他与山爷爷商讨出了对付端木冬寒的办法,他去找她算账了么?可是,他为什么不叫上山爷爷一起呢?

我知道了!陈叔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更是一个有担当的人,他一定是不想让自己的师弟受到什么伤害,所以瞒着山爷爷,一个人去了小山村找端木冬寒。

想到这,我就忍不住想问一句:“依然,你觉得陈叔会不会是去找端木冬寒了?”

可只喊了“依然”两个字,我就停住了,因为我突然想起,依然也是担心新生的,刚才我提了一下这事,她就连夜去山爷爷家里找陈叔了,如果现在我再提起端木冬寒,我担心这个傻丫头会动了独自去找端木冬寒的念头。我与她相隔这么远,我怎么能让她孤身冒险呢。

“怎么了?”依然听着我喊了她就没了下文,便问了一句。

“没事,既然昨天晚上我都能与陈叔联系上,就说明没有什么大事,现在他应该正在努力找着那个人呢,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吧,如果陈叔有了回应,我会给你发条短信的。”我回答说。

“好吧,晚上你与强哥换着守新生吧,一个人熬太累了,记得给我短信。”这句说完,她就匆匆挂了电话。

听我讲了电话内容,胖强盯着我说:“天童娃儿,你傻啊,林美女大半夜的走了那么远的山路,从头到尾,你却都没有说过一句关心她的话,猪脑子!”

“是啊,天童,不是嫂子说你,女娃娃一般都怕黑,这个时间点,依然一个人拿着手电筒走三个小时的夜路,你好歹也要问问她有没有摔着,路上有没有被吓到啊。”强嫂也皱眉地看着我说。

我听了他们的话,脸色极为难看。刚才听到依然去了山爷爷家里,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震惊、担心与心疼,却是没有及时把这些情绪表达出来,马上就被依然话里的“陈叔不在山爷爷家”转移了注意力。

虽然事出有因,可结果的确是依然没有听到一句我的关心之语。

想着,我懊恼不已!

“赶紧发条短信吧。”强嫂提醒我说。

我匆忙给依然发了一条短信,问她路上有没有冻着、吓着,有没有摔着。过了好几分钟,依然才回我:“没事,我睡了。”

我盯着屏幕上的五个字,感觉到依然刻意的疏远,心里空落落的。

胖强看了短信,拍了拍我肩膀,让我别想太多。

我们继续无聊地看着无聊的电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终于,当时间到了夜里十点半时,我的手机再次响了。我看着上面显示的名字,激动地接了起来:“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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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发突发,退休不到一年的“内鬼”被查!刚刚,权威媒体发布消息,阳江阳春市原纪委书记蔡传提突然被纪委监委调查组带走,紧接着通报其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并被采取留置措施。值得大家注意的是,截至被查时,蔡传提退休不到一年。公开资料显示,1962年出生的蔡传提是广东阳江人,22岁那年参加工作,曾历任阳江市委统战部副部长,阳春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市监委主任,阳江市纪委监委二级调...

    2023-11-14 01:51:38
  • 提供秩序,是一个政权的天职!
    提供秩序,是一个政权的天职!

    大萌/文最近,车臣共和国领导人卡德罗夫任命自己的儿子小卡德罗夫为车臣安全部门负责人,一个15岁的少年执掌国家安全,岂非儿戏?这个不合理的人事安排,或许是卡德罗夫强撑病体的交班准备,此前曾有传闻卡德罗夫被私人医生下毒,目前健康状况堪忧。主少国疑的事情目前还没发生,但关键点还在俄乌战场。2022年,乌克兰宣布承认流亡在外的伊奇克里亚车臣共和国,认定现在被并入俄罗斯联邦的车臣是伪政权。流亡的车臣政府也...

    2023-11-14 01:51:25
  • 缅北四大家族怕了,缅甸军政府慌了……
    缅北四大家族怕了,缅甸军政府慌了……

    大萌/文缅北电诈集团的末日到了,几大家族的二代们在中国被抓,录视频对外喊话,呼吁家族成员放弃抵抗,赶紧放人,“一旦有中国人伤亡,他们一定会血债血偿,我现在感觉很害怕,留一条活路给自己吧!”很多时候,道理不是嘴巴讲出来的,而是拳头打出来的。此前,缅北几大家族依仗武装集团,在果敢一手遮天,利用电诈手段骗取中国人的血汗钱,逼迫中国人为其实施诈骗,稍有不从便遭其残害,在明知卧底是中国警察还依然将其杀害,...

    2023-11-14 01:51:23
  • 情侣惨死家中,姿势怪异!
    情侣惨死家中,姿势怪异!

    2008年,当大家都沉浸在北京奥运带来的喜悦之中时,浙江金华警方却接到了一个奇怪的报警电话。对方在电话中称儿子已经5天没有给他打电话了,这种电话民警经常接到,大多数都是和家里闹别扭了不接电话。但既然接警了,民警还是决定按照报警人提供的住址上门去查看一下,可敲了5分钟的门都没人回应。通过门缝,可以看到屋内还有灯亮着,仔细听的话还有播放电视的声音。民警觉得蹊跷,联系了开锁师傅。打开门之后,卧室的灯亮...

    2023-11-13 22:18:51
  • 突然间失去所有,是种什么感觉?
    突然间失去所有,是种什么感觉?

    本文是长篇连载,点击上面“#附身”话题可查看全部前文。 “咱们都是一晚上没有合眼,你先回去休息吧,早点休息好,才可以早点帮司马昊处理好他女儿的后事,下葬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叫我。我现在去向谢大汇报审讯的结果。”大熊说完,我们二人便分开了,他向谢俊办公室走去,我准备去看看新生。第213章 失去所有的感觉胖强已经把新生带回家里了,我打了辆车往他家赶。车上,我感觉脑子有些痛,鼻子也有点不舒服。上次半夜审...

    2023-11-13 22:18:49
  • 法院案件数量增长的拐点什么时间会出现?也许快来了
    法院案件数量增长的拐点什么时间会出现?也许快来了

    最近,看了一篇文章,讨论的话题是法院飙升的案件数量什么时候会出现拐点。作者是一名据称是1989年开始在法院参加工作至今的老法院人。根据作者的亲身经历,“我到法院工作以来,感觉案件数量就一直在上升,从来就没有下降过。”根据作者感受,2000年之前,法院案件数量虽然年年上升,但上升的幅度并不大。当时,上级法院还将下级法院办案数量的上升作为重要的考核指标,个别法院就出现了案件数量造假的现象。2000年...

    2023-11-13 06:03:08
  • 分期履行债务的保证期间如何计算...保证期间最高法院裁判规则
    分期履行债务的保证期间如何计算...保证期间最高法院裁判规则

    1. 分期履行的债务均系基于同一合同产生的同一债务的,保证期间应从最后一期债务履行期限届满之日起算。最高人民法院经审理认为,《租赁经营合同》明确约定杜某权自愿为某新公司的承租行为承担连带担保责任。结合本案具体情况,虽某新公司交纳租赁费的方式为分期交纳,但所有租赁费均系基于同一合同产生的同一债务,本案保证期间应从最后一期债务履行期限届满之日起算。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担保法》第二十六条第一款(已被民...

    2023-11-13 06:03: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