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过来,我就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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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个动作,看得我心里一寒:这个陈叔,也不嫌那双红眼睛渗人。
“你别动它!”这个声音,是个女人发出来的,却不是幽暖暖的声音,我与陈叔都看向声音发出来的地方。
第093章 被威胁了
墙上的帘子被掀开,小薇从中走了出来。
她走向陈叔,在离着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幽暖暖也走上前,与她站在了一起。
“做生意也讲个自由买卖,哪有强买的道理?”小薇盯着陈叔,不满地说。
“小薇,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故做吃惊地问。
“幽姐是我远房亲戚,我过来找她,不可以么?”她看着我,冷冷地说道。这表情,与她在朱贵店里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有意思,小姑娘,你脖子上那块玉就是在这家店里买的吧,这店里果然是出好玉啊。”陈叔答非所问,在这个时候提起了小薇脖子上那块玉。
“这个你不管,请你把娃娃还给幽姐,不要仗着自己是警察,就可以为所欲为!”说前面一句话时,他是看着陈叔的,而说后面一句话时,她则是看着我,很有针对性。如果她知道陈叔也是警察,想必说后面一句话时,就不会刻意转向我了。
陈叔还没有把话挑明,我便继续演戏说:“小薇,是这样的,这是我叔叔,明天一早就要坐飞机走了,今天特意来幽姐这里选块玉,没想到他看上了这个娃娃,要不,你帮我给幽姐说说,把这娃娃卖给我叔叔,大不了她再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就好了啊,反正这些娃娃都是她做的。”
我说这些话,一半是想让陈叔能顺利把这娃娃带走,一半也算是提出了心中的一个疑问,上次来时,幽暖暖就说这些娃娃都是她做的,既然如此,就算我们把这些娃娃全部带走,她再重新做一批就是了,何必这么执着。
只有一种可能,这些娃娃里面都装有婴灵,带走了娃娃,连带着里面的婴灵也被带走了。可幽暖暖也说过,灵归来,就是让婴灵归来,这大千世界,胎死腹中的婴儿远远不只这几个吧,她大可以再做几个一样的娃娃,然后再重新招一些婴灵来也行啊。
“不行就是不行,他是你叔叔,又不是幽姐的叔叔,幽姐凭什么要把自己喜欢的娃娃让给他。你们都说是过来买玉的,那就好好选块玉不就得了,刚才幽姐也说了,除了这娃娃,店里的其他东西随便你们选,这还不够么?”说这话的时候,小薇拉起了幽暖暖的一只手,似在安抚着她。
我再次看向陈叔,不知他将作何决定。同时,我也留意着帘子那边,因为我担心那个瘸子男人会在帘子后面,我要防着他突然冲出来。
“你们店里弄了这么多婴灵,我不管你们想做什么,我却是必须要把这些婴灵带走的,不能让它们被你们所用,拿去干坏事。”陈叔终于不再演戏,直接把话挑明了。
“哼!你凭什么说我在干坏事,他们都是被父母抛弃了的,死不瞑目,我收留了他们,现在他们都是我的孩子。”幽暖暖也没有否认,抬起头,盯着陈叔说。
“死了就要去他应该去的地方,而不是继续留在这不属于他们的人间。”陈叔毫不退让,从这句话中,我也猜到,他把这些婴灵带回去,会像对当初上梁辉儿子身的杨小勇一样,施法超度了他们。
“天童,我们走。”说完,陈叔突然就叫我走了,我差点没反应过来。
陈叔带头往门口走去,为了防着小薇与幽暖暖,我只有倒退着往门口移动。
幽暖暖见陈叔要走,一下又激动了,就往我们这边扑来,我忙着做好推开她的准备。
“徐天童!”小薇也大声吼叫着扑来。
正在这时,我只觉一阵风吹过,陈叔已经从我身后飞快地移动到了我跟前,小薇与幽暖暖也到了我们跟前。
然后,我就见着陈叔一手拿着那娃娃,另一只手快速地挥动了两下,那两女人就都往后退了回去。
陈叔的动作幅度很小,看得出来,他只是想推开两个女人而已,并不想伤到她们。
小薇与幽暖暖退回去时,步子都不稳,差点摔倒。趁着这个机会,我与陈叔转身快步向门外走去。
“你们敢走,我就死给你们看!”
再出去时,换作了我在前面,陈叔在我身后。当我的后脚刚跨出门槛时,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幽暖暖的声音,让我迟疑了一下。
我转过身来,陈叔也没有再急着迈步子,皱起了眉头。
“你们快回来,要死人了!”小薇的声音里尽是焦急之意。
“唉~”陈叔叹了口气,终是又转身往店里去了,我也跟了进去。
幽暖暖站在一面墙边,一只手举着刀子,刀锋已经划进了另一只手的手腕中,鲜红的血液正顺着手腕往下滴落。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不然,我就划下去了!”幽暖暖瞪着我们吼着,那模样已经接近歇斯底里了。
陈叔忙着喊道:“你别动!”
“徐天童,你可是警察,你们不能这样!”小薇要挟着我。
“你别动,我把娃娃还给你还不成么。”陈叔说着,就向幽暖暖方向移动。
“你别过来!”幽暖暖喊着,她这一激动,手上加了些力道,本来是一滴一滴流着的血,成了一条血线。
陈叔见着这样子,不得不停了下来。
“把我孩子放下,你们走!”见陈叔停下,幽暖暖把双手举起,生怕我们看不见她在自杀似的。
随着她把手举高,她拿刀那只手不好控制力度,这血流得更快了,只怕她的手动脉已经破了一个小口子,再划下去,就会大出血了。
“幽姐,你……”一旁的小薇满脸担心地喊了一句,却是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我们就这样看着幽暖暖的血流了十多秒钟,终于,陈叔放弃了,慢慢蹲下,把手中的陶瓷女娃娃放在了地上,然后说:“你冷静点,我不要这娃娃就是了。”
幽暖暖见着陈叔真的放下了那个娃娃,抬起的手这才拿了下来,我心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们走!”等陈叔站起来后,幽暖暖又补充了一句。
我看向陈叔,他轻轻摇了摇头,就带着我往门外走去。临出门前,陈叔突然转过了头,向一旁有帘子的那堵墙看了一下,我也顺着看过去,帘子一动不动,并没有什么异常。
之后,陈叔就出了门,一直往车子方向走去。
一路上,陈叔都没有说话,我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沉闷,应该是有一种挫败感吧,眼看婴灵都到手了,却被逼着放了回去。
没办法,谁让我们是警察呢,如果我们是社会上的混混,直接就走了,哪会管幽暖暖的死活。
可话说回来,如果我们是混混,也就不会因为担心幽暖暖一伙拿婴灵来做坏事而硬要把婴灵带走了。
为了打破这份沉闷,上车后,我故意找话题问:“陈叔,你刚才怎么要用手去摸那娃娃啊,它那脸我想着都觉得可怕,哪敢用手去碰啊。”
“我哪是在摸它,我是在施术压制里面的婴灵,这些娃娃中,那一个娃娃上面带的怨气是最重的,所以在带不走全部的情况下,我才想先把它带走。把它拿在手上,因为它里面的婴灵阴气重,有些影响我的心绪,我这才施术去压制它。”陈叔回答说:“可我刚一开始,就被小薇打断了。”
“这是碰巧的吧。”我说。
“不是碰巧,他们是看出来了我在压制婴灵!”陈叔缓缓说道。
“他们能看出来?我都没看出来啊,我真以为你在抚摸那个娃娃。”我吃惊地说。
“小薇和那个女老板自然是看不出来,我看过,她们二人都不会这方面的术法。”陈叔回答。
“那是谁看出来的?”在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答案就在帘子后面,小薇在那个时候冲出来阻止我,一定就是听从了他的指令!”陈叔说着。
本来我就猜测瘸子男人在帘子后面,现在看来,果真是如此了。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我们在前面都闹得这么厉害了,他老婆都要自杀了,他竟然还能镇定地躲在帘子后面,冷眼看着幽暖暖的鲜血往下滴着。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就不管那些婴灵了吗?”
“怎么不管,明天白天我们再来,我就不相信了,还能由着他们胡来。虽然他们目前看来还没有做什么坏事,但这种阴气重的东西,留存在世上本就是不合适的,超度后重新投胎才是正道。”陈叔愤愤地说。
明天?我想着,如果我们明天过来时,幽暖暖还是这种反应,那又当如何,总不可能真不管她的死活吧。
况且,白天的时候,古玩街上人来人往的,到时候事情弄大了,更不好办,也不知陈叔是不是已经有了比较好的办法。
我没有吱声,过了一会,陈叔问我:“怎么样,刚才你在屋里没什么不适的感觉吧?”
“嗯,一点都没有。你们这通魂令还真管用的!”我回答。
“废话,五百年的桃木,加上高人的术法,你以为是开玩笑的么。”说到这句话时,陈叔语气里有了丝得意,也是一种骄傲与自豪。
第094章 家属闹事
第二天起床时,胖强非要拉着我问昨晚的详细过程,他对这类事情一向比较好奇。
我急着去上班,便大致给他说了下,他很是气愤,说下次他一定要与我们一起过去,到时候他负责看住店里的人,我与陈叔则负责拿陶瓷娃娃,还说只要有他在,幽暖暖绝对死不了。
到了刑警队,离着办公室还有一段距离时,我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争吵声,其中一个声音是大熊的,另一个声音比较陌生,却也有几分熟悉。
带着这份好奇,我小跑着冲进了办公室。
中队的几个民警差不多都在,他们围住了一个人,是曹文军,也就是第二件玉器失窃案受害者姚欢的老公。
“老曹,我已经给你解释了,此案我们正在进一步办理,线索也是需要慢慢侦查发现的,你急着找我们闹,起不到任何作用!”大熊对他说着。
“我不管,我家玉器丢了,老婆也死了,你们现在却告诉我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不就是说抓不到凶手么?朱贵家的案子过去好几天了,你们没有丝毫进展,现在那伙人偷到我家了,还杀了我老婆,你们还是说不出个名堂!你们这些警察,成天拿着我们纳税人的钱,却不为老百姓干点实事,白养你们了!”大熊刚说完,曹文军就马上大声反驳着,唾沫星子都溅了出来。
“你说啥呢?”旁边站着的一个民警马上就上前了两步,瞪着他吼着。
“谁让你养了?”另一个民警听了他的话也很不爽。
大能拦住那个激动的民警,继续劝着曹文军:“你家里出了事,我们能理解,但请你也不要把气发泄警察身上,朱贵家失窃后,我们就一直在查找线索,下班后还主动加班,就是为了给你们受害者一个交待,可是,这伙犯罪分子的确是太狡猾了,具备很强的反侦查意识,几乎没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
“你少来了,你们就会推卸责任,自己查不到线索,只会怪这个怪那个,那天在店里,我看你还想怀疑我来着,哼!”
那天,大熊问曹文军为何刚好与姚欢换了一下守店姚欢就死了,这问题弄得曹文军很是不爽,要不是派出所的陈林哲在现场,估计曹文军当场就翻脸了。
“曹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去侦破此案的,第一是为了给你们一个交待,再一个,上次朱贵案后,我在走访步行街里的玉器店时,与姚姐也有过接触,她是一个很健谈很随和的大姐,她出了这种事,我心里对犯罪分子也是恨得咬牙,我定要把他揪出来,还姚姐一个公道!”我两步走上前去,神色严肃中又带着一丝悲伤,试图从情感方面去劝说曹文军。
“这个小兄弟说话还中听,比你这个当官的强多了!”
曹文军的话把我整得很难受,他看似在表扬我,其实把我推到了一个尴尬的境地。
果然,我偷偷瞟了一眼大熊,就见着他的脸已经有些红了,显然是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威信也受到了影响。
我连忙说:“曹哥,我们领导那天也只是例行询问,目的是为了尽可能多地搜集一些信息,以便帮助破案,是你多心了。”
“我心中自有一杆秤,他是什么意思,我能听出来,你不用为他辩解。”曹文军始终对大熊有成见。
“那你今天到底要做什么?”大熊已经有些生气了,语气很冲。
“我要做什么,我要你把我的玉找回来,再把杀人凶手交出来!要不然,我就告到你们领导那里去!”曹文军大吼着回应大熊。
“随便你!”大熊往椅子上一坐,这阵势是不打算再理曹文军了。
“你有种,我现在就去找你们局长!让他给我换个办案警察,你就是这样为人民服务的?狗屎!”说完,曹文军就往门外走去。
中队其他民警听着曹文军骂人了,就冲过去揪住了他的衣领。
“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曹文军马上就大声叫了起来,他这一喊,惹得大队其他科室和中队的民警都跑过来看热闹。
大熊正在气头上,也不理睬,那两个民警见围观的人多了,没有动手,却也不松开。
“你们在做什么?!”恰在这时,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坐在椅子上的大熊一听就弹了起来,像是弹簧一样。
随着声音结束,发声的人也站在了办公室门口——教导员谢俊。
梁辉死后,大队就一直是谢俊在主持工作,局里暂时也没有要派新大队长过来的迹象,有传闻说谢俊会直接转正,所以他平时在大队颇有威望,特别是在大熊这种追求上进的中层干部面前。
他这一声吼,外面看热闹的人就散了不少,大熊赶紧上前把他迎进来,然后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你是这的领导吧,我要投诉这个熊,熊什么,熊警察!”曹文军一看大熊对谢俊的样子,马上就告起了状。
“熊警察?我们这里没有熊警察,就算是xiong,那也是英雄的雄!”谢俊一句话把曹文军抵了回去,那样子是不怒自威,气场十足。
谢俊坐下来后,大熊简要向他说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谢俊听完,直接就对曹文军说:“这起案件我知道,我给你指派的都是我们队里最有能力的办案民警,如果他们二人都找不到线索,你就是告到市长那里去,也没人能帮你把这案破了!”
“领导,你要理解我们家属的心情啊,我,我老婆,她死得,死得冤哪……”曹文军在见了谢俊后,之前脸上的那种气愤与不满情绪已经收了起来,在听完谢俊的话后,更是彻底软了,这句话说到后面,已经有了些哽咽的味道。
“好了,老……”谢俊是想叫称呼曹文军,却不知道他的名字,大熊马上小声给他说了。
“老曹啊,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人死不能复生,你想开些。这里我给你表个态,我一定会督促这两位警官,把你们家的案子办好,一直办到你满意为止。”谢俊深谙谈判之道,先用霸气镇住了曹文军,有了效果后,又说软话宽慰之。
在谢俊软硬兼施的攻略下,曹文军是脸上挂着泪痕离开刑警队的。
他走后,谢俊见着大熊情绪低落,便又给大熊做起了思想工作,让他别想太多,好好办案就好了,尽人事,听天命。
等谢俊走了,我倒了杯水给大熊端过去,恭敬地说:“大熊,喝杯水吧。”
让我尴尬的是,大熊没有说话,也没接我的水,站起来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我知道大熊肯定还因刚才曹文军那几句话在怄气,我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小气,甚至把这气撒到我身上。
整个上午,办公室里都没人再说一句话,气氛压抑得难受。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饭时间,我快步地走了出去,刚好接到陈叔的电话。
我以为他是叫我去灵归来,结果却听着他说:“不去了。”
“为什么啊?”
“泽正兄都打招呼了,我能不听么。”陈叔叹了口气说。
“泽正局长?他怎么又掺合进来了?”我着实不解。
“哼,自然是有人捣鬼。我刚才接到正局的电话,说是大清早的,就有人打电话到指挥中心,投诉你半夜强闯古玩店,还想实施抢劫!指挥中心听说你是刑警,马上就给分管刑侦的何局汇报了,何局又找到了正局。正局听到你的名字,知道你时常与我在一起,就打电话问我这件事情。”陈叔回答说。
昨晚的事只有小薇与幽暖暖知道,她们不认识陈叔,只知道我是警察,所以投诉的时候就只报出了我的名字。
我想着,这两疯女人,还挺懂法的,昨晚陈叔执意要带走陶瓷娃娃那行为,倒还真算得上是抢劫。
让我不解的是,这事先是汇报到了何局那里,按我与何局之前的过节,他应该会巴不得借此事而处理我才对啊。
凭他的本事,查到陈叔与正局的关系不是难事,自然知道正局会关照我,这事到了正局那里,他再想处分我就难了,又怎么会第一时间就给正局说了呢?
“你怎么给他说的?”我忙问陈叔。
“我还能怎么说,自然说是我俩一起去的,我们也不是抢劫,而是手里的一个案子需要取走一件证物,那家店老板不让我们取。正局听见我也参与了,也没再说什么,说此事就算了,只不过,他提了一个要求,让我们在换届选举前,别再招惹何局了。”
“别再招惹何局?这句话怎么讲?我们昨晚去灵归来与他又有何干系?”听陈叔转述的正局那句话,好像另有深意。
“这事不是那么简单,我估计,何志杰就是想通过正局给我们打招呼,让我们别再去灵归来调查了。如果我们不去了,他的目的也就达成了;如果我们不听招呼继续过去,何志杰再来硬的,正局也不好出面保人。”陈叔给我分析道。
“这么说的话,灵归来古玩店与何局也有关系。”
“嗯,小薇只是一个外市的丫头,一看就没有多少文化,那个幽暖暖,眼里只有那些怪异的娃娃,纯粹一个疯女人,她们二人能想出这个投诉的招么,肯定是有人指点,再从何志杰的反应来看,他必定是知晓此件事的原委的!”说到后面,陈叔的话里已经有些愤恨了。
我又何尝不愤怒,本以为前面的系列凶杀案就此了结,加上正局说了放何局一马,我们也没去调查了。
现在他若真的又与这玉器失窃案联系在一起,事情就复杂多了,也不知他们还有什么大阴谋,又是不是还会像上起案子一样杀害那么多的人。
“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停止调查吗?”我不甘心地问。
第095章 调查老板
“唉,只能等换届选举结束了再说。”陈叔很是无奈。
但陈叔也说,明着不能去,暗着还是要再过去两次,至少得确认他们没用这婴灵干什么坏事。他们刻意把婴灵的气息封闭在灵归来的店子里,没让这怨气扑散开,还算是有些良知,没有波及到附近过路的行人。
挂了电话,我朝食堂走去,快到门口时,有人叫住了我:“天童。”
我转过身,谢俊正朝我走过来,我恭敬地喊了一声:“教导员好。”
“怎么样,在大队还习惯不?你看,前段时间我也着实有些忙,你过来这么久了,我也没找你谈谈心,这是我的失误啊。”谢俊走到我面前,笑呵呵地说。
“谢谢教导员关心,我还蛮习惯的,大队安排我跟着熊哥,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我很官方地回答着。谢
“何局向我推荐时,就说你是个人才,我也观察你一段时间了,小伙子真不错,踏实、认真、有上进心,好好干,现在队里正缺年轻干部!你前途无量!”说着,谢俊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鼓励。
听了他的话,我脸上浮起了笑容,并说:“教导员过誉了,我会继续努力的。”实则,我心里想的是:何局推荐我,你可知道,他推荐我是有阴谋的,是带着目的性的!
同时呢,我也觉得他有些虚伪,作为大队领导,怎么说对上次事件的来龙去脉也有所耳闻,却在我面前装疯卖傻。
谢俊听我说完,就往食堂里走去了。
在我准备转身时,恰好与大熊的目光相对,他离我六七米远,看样子像是站在那里没有动。
他见我正看着他,便把脸转向别处,向着我身后的食堂走去,路过我身边时,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想必,刚才我与谢俊的谈话被他听见了,按他刚才听了曹文军那几句话都会生我气的表现来说,谢俊对我的赞同铁定又伤到了他的自尊。
刚到刑警队时,因为顾远洋的关系,我觉得他这人还可以,最初的一段时间里,他对我也是很热心的,甚至还帮着我们查梁辉的案底,这才挖出了何玉玲的车祸案。
可老话说得好,日长见人心,随着接触时间的增加,我也慢慢感觉到大熊在很多时候过于在乎自己的前途了。任何事情,但凡触犯到他这方面的利益,他就会毫不犹豫地会把人情放在一旁。
这个分界岭,就是上次何志杰陷害我后,大熊查验我们配枪的时候。
虽然事后在远洋的调和下,我们表面上已经算是过了这道坎,可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可能当它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与大熊的关系也始终没能再进一步,枉废了远洋的一片苦心。
想着这些的时候,我已经走进食堂打了一份饭,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电话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是远洋。他的店明天中午开张,邀请我们都去做客。
“没问题,记得给依然和强嫂打折啊,你上次说要办两张贵宾卡的。”
“办什么卡啊,她们的脸就是卡,直接来刷脸卡就好了。”
与远洋这小子开了会玩笑,我心情好多了。我就想着,如果我能与远洋在一个单位上班,或者何志杰没有把我借调到刑警队来,我每天与胖强一起开着车在街上巡逻打望美女,心情应该会比现在好得多吧。
然而,生活就是这样,不可能尽如人意,我们也不可能永远与家人朋友生活在一起。哪怕现在我、胖强、陈叔三家人同住在院子里,也只是暂时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要做的,就是珍惜住在一起的日子。
吃完饭回到办公室,本来已经好些了的心情,立马又压抑了起来。
“走,出去。”我正说不想呆办公室呢,就感觉到有个人走到了我办公桌旁,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大熊,语气很淡漠。他说完,就往门外走去了。
我站起身,在中队其他同志探究的目光中跟了过去。
大熊径直走到停车点,启动了警车,我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路上,他不说去哪,我也不问。不过,我猜是去办与玉器失窃案有关的事,毕竟上午曹文军才来催过。
果然,随着车子的行进,我看了出来,车子是往步行街商业圈去的。
在快到的时候,大熊终于发话了:“等会还是按上次的分工,我们一人走访十家店,让每一家的店老板与营业员说出两次案发时他们分别在哪里,都在做些什么,有没有证人。”
我明白过来,他是怀疑嫌犯是这二十家玉器店里的人。正好陈叔让我查一查朱贵两次案发时的行迹,如果我单独去查朱贵的话,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
前面几家,我只是象征性地问了几句,主要观察被询问人的神色及说话的语气,如果心里有鬼,应该会有所反应的。
对于那几个问题,有些人能很快地记起并回答出来,而有几个老板,因为年纪大了,记性不好,翻出日历回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这也是情理之中。
曹文军家我没有去,他上午才来闹过,如果我再去刺激他,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反应。
等把其他玉器店都走访完了,我做了个深呼吸,向着朱贵的店走去。
当我走进店里的时候,朱贵与小薇都在,让我恶心的是,朱贵又在调戏小薇,大概是因为这个点刚好是午饭后,进店的客人少,他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小薇仍然是在躲着他,我就不明白了,小薇为了能让哥哥找个好工作,真能如此忍受朱贵?
我故意咳了两声,小薇便有了充足的理由,一下用力推开了他。
朱贵转头看见是我,笑着脸走过来说:“哟,徐警官来了。”
当我向朱贵问起两起失窃案案发当晚他都在哪里做什么时,他明显愣了一下,不过,仅仅过了几秒钟,他就反应了过来,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他说第一次是去云南进货去了,第二次是在外面的一个洗浴中心玩,玩到一点过回家睡觉的。为了进一步确认,我问了他坐的飞机班次及洗浴中心的名字。
“徐警官是怀疑我么?”朱贵见我刨根问底,语气中有了几分不悦。
“朱老板别误会,现在案子没有进展,我们只是再做个外围的详细调查。你看,我已经走访了好几家玉器店了,这些是其他老板和营业员的回答。”我把之前走访的记录拿给朱贵看,消除他的疑虑。
朱贵把纸接过去拿在手上看了看,神色缓和了一些。
然后轮到小薇了,她的回答简单多了,无非就是十点下班后就回了租房子处睡觉。
“你不是每天晚上都要去……”当我说到一半的时候,小薇猛地抬起头,双眼瞪着我,硬是把我后半句话给吓了回去。
我心中权衡了一下,决定不说出来,毕竟每晚去灵归来是她下班后的生活,不愿让朱贵知道也情有可原。
更何况,即便我把这事挑明了,也只能说明小薇下班后去了灵归来,幽暖暖反倒可以替她作不在场证明,有利于洗脱小薇在玉器失窃案中的嫌疑。
只不过,小薇反应如此强烈让我留了个心眼,她似乎不仅是单纯的不愿意,而是有些害怕朱贵知道她去灵归来一事。
我调查完后,与大熊在车上会合,他又说:“时间紧张,我俩还是分头行动,去确认一下这些人回答的真实性,调查完就不用回大队了,直接下班。”
我下车时问他:“明天顾远洋玉器店开张,你去吗?”
“我明中午有事,就不去了。”
之后,我去机场查询了第一起玉器案发生前那天下午朱贵乘坐的航班,机场内部系统上的确记载有朱贵的名字,我又核对了他的身份证号,仍然没问题。
为了保险起见,我又把当天晚上从云南飞回M市的所有航班名单都核对了一次,没有朱贵的名字。
如此说来,那天朱贵是真的去了云南,并且当天晚上没有回来,那他第一起案子的嫌疑基本上就可以排除了。
我打车去到第二起案件发生时他所在的那个“月飞”洗浴中心,门是关着的,门上挂着一个牌子——晚上八点至凌晨三点营业。
时间还早,我让胖强在内网帮我下载了一张朱贵的照片,准备晚饭后带着到月飞来询问。
在院子里吃饭时,我把顾远洋第二天开张的事提了一下,他们都表示有时间,我便给远洋回了个电话,他很高兴,说开张就图个热闹,去的人越多越好。
八点十分,胖强陪我一道拿着朱贵的照片到了月飞洗浴中心。
走到吧台,我俩直接掏出了警察证,老板脸色一下就变了。
“老板,生意不错啊!”胖强皮笑肉不笑地说。
“哪有,两位警官,请这边坐,倒两杯水来。”说着,老板把我们迎到了一旁的沙发区。
“今天过来,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你的生意可以继续做,问你个事,见过这个人不?”说着,胖强拿出了朱贵的照片。
老板从胖强手中拿过照片,仔细看了起来。
其实朱贵还是蛮有特点的,微胖、脸色黝黑、头发稀松,主要是这老板每天招待的客人太多了,事情又过了几天,我怕他见过也搞忘了。
过了一两分钟,老板不确定地回答说:“有些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我帮你回忆一下,X月X日晚上,他是不是来过你们店里消费?”胖强说的时间正是曹文军家被盗的那天。
祝大家中秋、国庆双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