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接到女神电话，传来一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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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息地摇了摇头，心想，吴君侠，如果你真不幸遇害了，只能说明你这辈子做的坏事太多了，遭了报应。如有来生，希望你出生在一个平民家中，老实本分地过一辈子吧。

出来后，胖强发动了车子，我问他去哪里，他笑着说：“我们怎么把师父忘了，走，去听听他的意见！”

37

胖强给陈叔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他在家里，就直接开了过去。

到了靖安街，我们照例把车停在老地方。自从上次陈叔给我们讲了这里的故事，我就喜欢叫它本来的名字——靖安街，比起周围人叫的“老巷子”，这个名字要有韵味许多。

时值中午，路过菜市场时，我俩买了许多熟食，胖强还刻意打了一斤白酒，我问他怎么不买瓶装的，胖强说他师父只喝这种散装酒，说这种酒的味道，才与古人喝的酒味道相近。我心想，莫非陈叔还喝过古人酿的酒？怎么可能！

这还是我第一次大白天来到这里，阳光照耀下，我没有上两次过来时的忐忑，正好可以好好看看这条曾经的贵人们居住的小巷。

巷子两边的青砖，有些已经开始脱落外皮了，经历百年的风吹雨淋，任是当时用再好的砖瓦，也终是显露出了斑驳的样子。

两边的院子里，不时伸出繁茂的枝叶，遮住晒下来的阳光，让这条古巷平添了几分幽静。

前两次来的是夜晚，加之对地形不熟，并没留意到两边有多少户人家，不过，在我的印象中，两次都没有碰到过一个人。陈叔说这里要拆迁了，莫非其他人家都已经搬走了？

一路向前走，我刻意看着两边，发现有些院子的门已经很破烂了，上面的锁都生锈了，看来的确是很久没有人住。

一直走到陈叔的院门前，我只看见两扇门还比较清洁，像是有人住的样子。这样算，加上陈叔，整条巷子就只剩下三户人了。

在我愣神的功夫，胖强已经敲开了陈叔的门。

进了堂屋，让我和胖强吃惊的是，见到了一个小孩，不是别人，正是梁辉的儿子，被杨小勇鬼魂上过身的小梁。

小梁正在往餐桌上面摆着碗筷，陈叔重新进了厨房忙活，小梁看见我们，愣了一下，继而放下手中的活计，也往厨房走去。

我和胖强对视了一眼，都不明白小梁怎么还会在这个地方。上次陈叔说，把他交给刑警，免不了被送到少管所去。

当时我以为他会把这小孩改个姓名，送去福利院之类的救助机构，看现在这情形，难不成老头准备把小梁长期收养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一老一小两个孤独的人，倒是可以做个伴。

这时，陈叔已经带着小梁出来了，小梁手中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回锅肉，香气四溢。

陈叔招呼着我们坐下，除了小梁，胖强把我们三个人的酒杯都倒满了。

等着我们坐定，陈叔顿了一下，说道：“这小孩受到的打击太大，暂时就在我这里住着，我帮着他调节一下，等他差不多走出阴影，再考虑把他送到其他地方去。”

“正式给你们介绍一下，从今以后，他叫陈新生，户口我都给他办好了。你们俩个也算是他的兄长，以后要照顾着他一些。”陈叔自顾自地抿了一口酒说道。

我心里默念：陈新生，开始新的生活，开启新的生命。

新名字寄予着陈叔对小梁的殷切期望，这个老头，还真是个热心的、善良的人。

胖强端起酒杯，叫上我，一起敬了陈叔一杯，算是答应了他刚才的话，并表示一定会尽力让陈新生以后的生活好过一些。

“强娃，你刚才电话里只提了几句，说马上又要发生命案，究竟是怎么回事？”介绍完陈新生的情况，陈叔这才问起吴君侠的事情。似乎在他眼中，向我和胖强交待陈新生以后的事比命案还要重要。

“还是让天童讲吧，好多事情都是基于他的猜测，师父你不是一直说他的灵觉强么，在他的猜测下，再加上我俩对前后一些事情的逻辑分析，这就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胖强说话前，还不忘夹了一块回锅肉放进嘴里，边嚼边说，讲得满嘴流油。

陈叔把目光投向我，我稍微整理了下思路，按时间顺序，挨着给陈叔梳理了一遍。

“师父，你怎么看这件事？”我讲完后，陈叔端起酒杯，却迟迟没喝，胖强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说得没错，天童的灵觉很强大，而灵觉强大的好处，就是对未知事情的猜测比较准确，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第六感。所以，在外人看来，天童刚才说的话，绝大部分都是建立在猜测的基础上，而在我看来，他的这些猜测说不定就是事实的真相，至少是百分之七八十的真相。”陈叔一口干了杯中酒，这才说道。

“那怎么办？”我紧张地看着他。上次的事情后，我就对陈叔的能力有很强的信心，总觉得只要他出手，就一定能解决问题。

“强娃，你把吴君侠的生日信息要过来。”陈叔看向胖强。

胖强马上给敬哥打电话，要了当日吴君侠留下的身份信息。

拿到后，陈叔只瞟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我特意注意了一下他的手，看他有没有做掐指状。结果陈叔双手都没有动，只是闭眼而已。这让我更觉得他了不得，已经不需要用那些形式上的东西了。

陈新生似乎对这事一点兴趣都没有，沉默地吃着饭，看都没看陈叔。胖强则是边吃边等，只有我是一直盯着陈叔，等着他睁眼说结果。

半分钟后，陈叔睁开了眼，我忙问他怎么样。

“还没死。”

“能算到他人在哪里吗？”我又问。

陈叔白了我一眼：“我又不是神仙，哪能算那么准。再说了，只有出生年月日，没有具体的时辰，好多东西只能算个大概。”

我嘿嘿地笑着说：“已经很厉害了，他没死就好。”

“现在没死，不代表不会死。”胖强接着我的话说道，说完，挑了一大片卤肉塞进嘴里。

“强娃儿，你终于说出了一句有点道法的话了。”陈叔夸奖道。

“嘿嘿，师父，我总是会成长的嘛。”胖强堆起一副憨厚的笑容说道。

“陈叔，那接下来怎么办吗？”我问。

“天童，你是不是梓亭县的人？”陈叔突然莫名其妙地问了我这么个问题。

“啊，是啊，怎么了？”我不解。

“你这两天回趟家吧，或许会有收获。”说这话时，陈叔微微抬头，斜着看向上方。

“是不是你算到我家有什么事？”我紧张地问。

“那倒不是，我只是算到吴君侠就在梓亭县的方位，而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好像都与你有着某种关系，每一次，你都会碰巧地牵扯其中。要知道，这世界上，其实没有真正的偶然，我有种感觉，你是解开这一系列谜题的关键，或者换一种说法，只有你，才能解开这些谜题！”

“师父，这么玄乎啊，我也想跟着去。”胖强插话说。

“行啊，你请好假，一起去就是了。我估摸着，事情发生与否，也就三天时间见分晓吧。”

“你不去吗？”如果陈叔不去的话，我心里还真有点没底。

“我还有点其他的事情，你们先去，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放心，你俩都不会有事。”陈叔知道我在担心什么，直接说了这话。

我听后，的确放下了心，既然他算着我和胖强没有危险，那我们自然会安然归来。

“事不宜迟，我们下午就出发吧。”胖强满脸兴奋地说，面对这些奇怪的事，他再次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陈叔让我们就在他这休息一下，等酒劲过了，再给大队长请假，然后慢慢往梓亭县走。

陈叔这么一说，胖强趴在桌上就呼呼睡了起来。

陈叔自己回了卧室，客厅就只剩下我和陈新生了。他坐在那里，呆呆的。我心里忍不住叹息，这么小的年纪，变得如此沉默寡言，真是造孽。

他本可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只因一个小鬼的闯入，毁了这一切，也改变了他的一生。想到这，我就对操纵杨小勇鬼魂的刘鹏一伙有了更大的恨意。

不过，转念我又想起，在梁辉二人遇害之前，我和胖强去过他家两次，都是因为他们俩口子吵架。如此来看，即便梁辉夫妻不死，在这种家庭环境中长大的陈新生，估计也幸福不到哪里去。

想到这，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我们前两次过去的情形。

第一次去时，女人说梁辉疯了，打她时嘴里还不停地说什么“我让你吓我我让你吓我”之类的话。

而从梁辉平时的状态来看，他并没有精神病。

那么，只有两种解释，要么是女人也被鬼上身了，梁辉恰好能看见，这种情况，梁辉是真正地被吓着了；另一种解释是，梁辉长期办案，见的死人多，心理压力大，平时上班事情多，不容易走神，回到家，一放松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把妻子想象成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接着回想第二次去的情形，我们在门外时，先是听到他说“你别找我，不是我不是我”，接着又听见他说要弄死他女人，等我们进去了，他还说什么“她不是人”。

把这几句话连接起来，我脑海中有了个想法。

会不会是，梁辉在办案过程中，做了什么不公正的事，或者说直接点，他是不是办了什么冤案，导致无辜的人惨死。

在这种假设下，梁辉一定是知道那个人是冤死的，否则，作为一个刑警，如果是秉公执法，让犯罪分子得到应有的惩罚，是不会产生这种心魔的。

一阵水流声打断了我的思路，我回过神来，看见陈新生在往我的茶杯里加水。

我忙说了句谢谢，之后，我听到了一句很轻微的“不用谢”，然后，他就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胖强的呼噜声响了起来，我干脆起身走出屋子，来到院子里面。

院子里有一颗大柳树，我看着它斑驳的树干，以及垂下的长长叶子，心想，这叶子倒是只有一年寿命，这树干，怕是有上百岁了吧，见证了这里的兴衰交替，也见证了院子主人的变换。

我突然有个奇特的想法，要是这柳树能开口说话就好了，我一定要让他给我讲讲曾经的那些人和事。

想着，我就走上前，伸出手，轻轻在树干上摸着。

摸着摸着，我心中竟然生出了一股亲切之感，仿佛，这里是我家的院子，而这颗柳树，与我已相识多年，甚至，它是看着我长大的。

我无语地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自己也真是的，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感觉，难不成我上辈子是这里的主人？

我放开手，转过身，却看到陈叔正站在堂屋门口看着我。

这老头，怎么才睡了一会儿就起来了，起来不说，还神神叨叨地在背后盯着我。

“我午觉向来睡不了多久，眯个十来分钟就好了。”说着，陈叔跨步走到院子里，站在与我相距两三步的地方。

“怎么样，喜欢这里么？”我俩都面对着老柳树，他开口问我。

“嗯，这个院子真不错，很清净，处于喧闹的城市中，独得一份宁静。”

“那——要不要过来住几天？这里就要拆了，以后你想来也没机会了。”陈叔的“那”字拖了很长，似乎在考虑后面的话应当怎样说。

我愣了一下，转头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的侧面。

的确，我没想到他会邀我来小院子住，就算他觉得寂寞孤独了，首先想到的也应该是徒弟胖强吧，怎么会是我。

“你是说我和强哥一起搬过来住吗？”我试探着问。

“我是在问你，如果强娃儿想跟来，我也不阻拦。不过，他应该受不了这里的冷清。”说这话时，陈叔抬起头，向柳树的树梢看去，然后说道，“房子拆了，这个老伙计估计也会被砍了吧。”

受到他话里惋惜与落寞情绪的影响，我突然很难受，很压抑，刚才那种感觉又来了——这柳树是我的一个老朋友，现在他就要被砍伐掉，我心里空空的，像是被抽离了什么。

“等从家里回来，就搬过来。”我回答了陈叔的话，也是遵从了我内心的选择。

“好，好，好。”陈叔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说完，就转身回了屋里。

我继续在院子里逛，除了正面的屋子，两边还各有两件屋，应该就是古时所说的厢房了，也就是客人住的，我和胖强搬过来，就是住这里吧。

我走近，想要看看房里的摆设，却发现窗户上都贴着纸，纸已经发黄了，看上去有些年月。

“房里空了好多年了，什么都没有。”陈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这老头，怎么又跑出来了。

我再次转过身，看见他手中拿着什么东西。他向我走过来，摊开手，是两张银色的纸。

“你把这个拿上。”

“陈叔，这是啥啊？”我拿起那两张纸，对着太阳看。

“这是保你二人平安的符纸。”

“这么厉害？”

“这是银符啊，我师父留下的。上次那伙人都用上了小鬼，这一次，我感觉也不会简单，万一有鬼物，这两张符完全可以保你们的命！”

我赶紧小心翼翼地将符纸揣进裤兜，想起他之前的话，又问：“你不是说，我和强哥这次不会有危险吗？那符纸给我们会不会浪费了？”

“话虽那么说，但我怕出现意外。世间万象，都是瞬息变化的，现在算到你们没事，万一出现什么情况改变了磁场，结果就说不准了。我不能冒这个险，不然没法交待。”说完这话，陈叔闭上了眼睛。

稍许，陈叔睁眼说：“我又算了一次，还是不会有性命之忧，希望是我多虑了！”

原来他闭眼是又在测算我和胖强的安危，我心里滋生出一股暖意。

不过我心想，既然你这么担心我俩，那和我们一起去就好了啊。在我愣神的功夫，陈叔已经回到了屋子。

胖强睡醒后，我俩请了假，又回他家收拾了几样日常用品，我打电话给我妈，告诉她我要回家住几天，就驱车往梓亭县出发了。

38

回到家时，妈妈已经做好了满满的一桌菜，老爸拿了一瓶好酒出来。

在电话里，我已经简单给我妈说了胖强的情况，爸妈就热情地招呼他。

我没有告诉爸妈我们回来是做什么的，只说我们刚好放假，就邀请胖强到我家乡玩几天。

吃完饭已经十点过了，家里只有两间卧室，爸妈一间，我一间。现在胖强来了，我那间自然让给了他，我睡沙发。

坐了接近两个小时的车，我也累了，倒在沙发上很快就进入了迷糊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手机震动惊醒，拿起来一看，竟是依然打来的。

依然这么晚给我打电话，难道是有什么事？

我立马接通，并起身走到阳台。

“你睡了吗？”依然的声音与平时不太一样，夹杂着几分紧张。

“发生什么事了？”我焦急地问。

“那，那个老头，又来了。”

依然说，今天晚上，她和公司同事一起吃饭，之后去KTV唱歌，唱完她一个人打车回酒店，下车就看见酒店门口站着一个人。

本来她没在意，径直往里走，余光却瞟见那人在向她那边移动，她就转眼看了一下，这一看吓了一跳，正是前几天在酒店大厅沙发上的“怪老头”。

老头向她走去，依然“啊”地叫了一声，就往酒店里面跑。跑进大厅，里面只有一个女服务员。依然问有没有保安，服务员说保安去停车场巡夜了，依然怕老头追来，忙着坐电梯上了楼，进屋就给我打了电话。

听依然讲完，我也很担心。老头这么晚过来，是想干什么啊。

我现在赶回市里并不现实，最好的办法还是让依然报警。

依然一听我让她挂电话报警，就说有点怕。我想了一下，让依然不用挂电话，然后悄悄走进我的卧室。

胖强早已熟睡，我从床头柜上拿起他的手机，再走回阳台，用胖强手机打了个110，说了依然的地址。

巴登酒店与我们上次吃饭的黑蚂蚁小酒馆一样，也在巡警三大队警区内。

打了110后，我不放心，又从胖强手机上翻出敬哥的电话。

考虑再三，我还是按下了拔号键，因为巡警三大队我只认识他一个人。幸运的是，敬哥刚好在上夜班。

电话通后，我自报家门，问他是不是接到了一个巴登酒店的求助电话，敬哥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把情况给他说了一下，让他帮忙把那老头找到，核实一下身份。

敬哥问，求助的女孩是不是我女朋友，我笑说正在努力让她成为女朋友，敬哥让我放心，一定处理好。

挂了电话，我就意识到不对劲了。我与敬哥打电话时，自己的手机还保持着和依然的通话，刚才我说的话肯定都被依然听见了。

正在我为“女朋友”那句话觉得有些尴尬的时候，依然开口问：“打完了吗？”

我连忙说：“恩，你别担心，警察马上过去，就是上次来黑蚂蚁酒馆那人，是强哥的好朋友，你叫敬哥就行。”

我又陪着依然随便聊了些话题，就听见电话那边响起了敲门声，依然一下又紧张了起来，我提醒她说，多半是敬哥来了。

刚说完，那边就传来敬哥的声音：“你好，我们是110，请把门打开。”

我告诉依然没事了，让她开门。

之后，敬哥说：“我们上来时，已经在酒店外面看了，没发现可疑人员，也问了大厅的服务员，她说你上来后，就没人进过大厅，那人应该是走了。”

“嗯，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依然客气地说。

“不客气，我和天童是同事，再说了，即便没这层关系，你打110报警，我们也是应该来的。”

敬哥接着说：“目前来看没什么事了，你早点休息，我们就先走了。”

“好，谢谢敬哥。”

“不客气，你记个我的号码，万一有事，不用打110，直接打我电话就好，这样我们可以来得快一点。”

“他们走了。”一声关门声后，依然说道。

“嗯，我都听见了，那老头走了就好。真是的，我今天刚走他就又来了，不然我今晚一定去逮住他！”我愤愤地说。

“你在哪啊？我以为你在强哥家里。”

“我下午和强哥一起回我家了，梓亭县。”

“你回家，强哥去做什么？”依然好奇地问。

“那个，我是回家拿点东西的，强哥说这几天天气不错，适合游玩，就跟我一起回来了，准备去梓亭县的几个旅游景点逛逛。”依然突然发问，弄得我措手不及，只有临时想了这么个借口。

“啊，游玩怎么不叫上我，你们真不够意思。”

“我们下午走得有点急。”我继续解释。

“反正我这几天也闲，你告诉我在哪里坐车，我明上午就过来，你带我把你们县上好吃好玩的通通过一遍。”

我完全没料到依然会有这个想法，如果是正常情况，我肯定心花怒放。可我和胖强此行的目的不是游玩，而是找人，过程中很可能还会有危险。

陈叔那天只是算了我和胖强不会有性命之忧，并没算依然的，我不能让她来冒险。

“喂，你怎么不说话，不会这么小家子气吧！”

“不是不是，你说得太突然了，我没有准备啊。要不这样，下个月我再请几天假，专门陪你玩，你看行不行？”

“不行，反正你和强哥也是玩，多带我一个怎么了，除非是强哥带着强嫂，你也带着你女朋友，我不方便过来。”说这话时，依然有点赌气的口吻。

我一听，可不能让依然误会，忙说就我和强哥两个人。

我还想再找点什么理由，却听见她喃喃说了一句：“其实，我是怕那个老头这几天还会来。”

我一下愣了，自己怎么就没考虑到这点呢？

她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人来到M市，刚来不久就遇到这么个变态的老头。前几天还好，他只是白天到酒店大厅里偷看，今天这么晚的时间竟然还守在酒店大门口，依然肯定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想到这，在怜惜依然的同时，我心里也暖暖的，她是把我当成了她的依靠啊。

想明白了这些，我再也无法拒绝依然的要求了。大不了，等她来了我把陈叔给我的那张保平安的银符交给她用，反正陈叔都说我会没事。

和依然说定后，我再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我刚准备把胖强的手机放回去，它就响了一声，是短信。

我拿起来看了下，是敬哥发的：睡了没有？

刚才是我用胖强手机给敬哥打过去的，他现在发来，应该是找我。

想着，我就给他回了一条：还没呢敬哥，有什么事吗？

敬哥马上回拨了过来：“天童，有点新情况。”

我紧张地问：“老头又出现了？”

“那倒没有，不过，我回到大队后，想找一找酒店外面街上的几个天网探头有没有拍到那个老头的模样，还真让我找到点线索。”

“拍到脸了？”我急切地问。

“我把周围路口的几个探头都找了，只拍到一个侧面。”

“那找起来不是很困难？”

“如果是完全的陌生人，找起来难，如果是熟人，就好办多了。”

我马上反应过来：“你是说，你认识那个老头？”

“我现在还不敢肯定，不过我看他的背影和侧面，总觉得有点熟悉。主要是晚上，拍到的画面不很清晰，所以我一时也想不起来，但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我以前见过这人。”

敬哥问我有没有老头的其他信息，我说目前见过他的只有依然和酒店一楼的服务员。

敬哥就说不去打扰依然了，等会他把监控拷下来，带到酒店去问问服务员，先确定画面里的人是不是老头。然后敬哥让我先睡了，他明早下班的时候给我回话。

我在电话里答应了敬哥，可又怎么睡得着，躺在沙发上，辗转反侧。

这时，我卧室门开了，一个硕大的身影慢慢走进客厅。

“强哥？你做什么？”我问。

“我晚上喝了白酒有点口渴，想找点水喝。”

我让他坐沙发上，接着起身走到饮水机边，倒了杯纯净水递给他。

胖强一口喝光了，问我怎么还没睡，我索性把今晚发生的事讲与他听。

“我靠，敬哥见过老头？这是什么情况？” 胖强惊讶道。

“可不是么，太古怪了。”

“你看，如果敬哥见过，说明老头多半是本地人，可按你所说，林依然在M市只有你一个熟人，那这个老头怎么会与她产生交集？”黑暗中，胖强点了支烟。

“我刚才想到一种可能，就是我们平时工作中会接触到一些可疑人员，甚至有些就是违法犯罪分子，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那老头会不会就是这种人，所以敬哥见过，却没太大印象，一时想不起来。”

“当然有这种可能性，明天让他把视频截图发来，如果是经常在M市晃荡的违法人员，我可能也见过。”

反正我们都睡不着了，我就想与胖强再探讨一下案子的事。

他听我讲完下午对梁辉案的猜测，沉吟了一会说道：“这事很好办，如果梁辉真是因为办了什么错案导致有人冤死，那我们就查一查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表现的，找到这个时间点，再查一下这个时间前后他都办了些什么案子，哪些案子的嫌疑人被判的死刑。”

“这事可以让顾远洋帮着问一下。”我插话说。

“嗯，还有，既然梁辉是在他妻子身上‘看到’那人的影子，说明那人一定是个女人。梁辉又没精神病，只是纯粹的心魔，不可能神奇地把一个女人当成男人吧。所以你让顾远洋去问时，要特别留意女性嫌疑人的情况。”

“梁辉也真是的，自控力也太弱了，有了点心魔，连自己老婆都不认识了，那么害怕不说，还叫嚷着要杀死她。”我是觉得，这种心理素质的人还真不适合当刑警。

“那有什么奇怪的，你忘啦？梁辉好歹还只是把他老婆想象成了被他害了的人，还有一个人，连纯粹的陌生人都怕个不行。”胖强掐灭手中的烟头说。

“吴君侠。”我脱口而出，又问：“你是想说梁辉怕他老婆与吴君侠怕依然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那倒不是，只是你刚刚提到梁辉怕他老婆，我突然就想到了这么一茬，你别担心。”胖强安慰我说。

“恩。”

“不过呢，二者倒是有一点相似。我记得你说过，第二次在街上，吴君侠看到林依然后，大声喊了一句‘鬼啊’。这说明，他所怕的那个人，与梁辉怕的一样，应该也死了。我估计，多半是林依然的长相与官二代怕的那个人有点相似。”胖强分析。

那天晚上，我和胖强一直聊到凌晨四点才各自睡觉。

我一直睡得不踏实，脑子里各种画面交错，快天亮时，我接到了敬哥的电话，他告诉我，已经知道那老头是谁了，我兴奋地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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