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小伙浑身发冷,不久后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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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有一分钟之久吧,陈叔退回来,肯定地对我说:“天童,这右边通道,肯定是存在的!”
第078章
我知道,陈叔一定也是通过这气息来判断的。
我也把耳朵贴在泥土上,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只觉在这堵泥墙的后面,有一股很强大的正气在流动,而之前我所感受到的那些微弱正气,全部出自于此。
待我回过身时,陈叔已经拿着电筒在四处寻找着什么。
我猜他是在找机关,可以打开面前这堵泥墙的机关。
我当初其实也有这个想法,还用手在泥墙上敲打了几下,听到的声音却是实的,说明后面不是空的。
陈叔却说,如果泥墙的厚度足够大,手敲在上面也听不到空响声。
“当天我与依然下来时,这个右边通道是大打开的,卖票老头也没跟着我们下来,如果真有机关,会是谁开了机关,把这泥墙给我们打开的呢?第二次我与强哥来时,这里已经没了右通道,又是谁关上的?”我疑惑地问。
“这很简单,那老板都说了,地宫很少有人来,老头先下来开了机关,露出右通道,再上去卖票给你们,忽悠你们过来,等你们走后,他又下来关闭机关,让泥墙堵住右通道,这中间也要不了多少时间。即便有其他游客偶然也进到了右边通道,但对于普通的游客,进右通道与进左边与中间通道并没有什么区别,也就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只有你与小林进去,才会产生特别的反应,而这也正是那个人的目的所在。”
“特别的反应,你是说,依然到右通道后出现头晕的症状并不是缺氧?”
“对,当时你还不能准确地感受,但现在,你已经学会了我们一脉的三种心诀,在感知气息方面,能力也有所突破。你知道,在这泥墙后面的右通道里,涌动着一股极强的正气,而那时,小林手表里有一丝死人头发,还是被车撞死之人的,阴气极重,这阴气长期缠绕在小林手上,已经有部分进入到了她的身体。”
听到这里,我皱了皱眉,陈叔继续说:“正邪不两立,所以,在小林进来后,右通道里面的正气就会不停地攻击小林身上的阴气,因为这阴气与小林本身的气息已经互相渗透,所在,在这个过程中,小林就会很不舒服,继而发展到后面的晕倒。”
“于你而言,这正气却是极好的精神补药,再一个,这气息是认得你的,自然会让你心旷神怡,精力充沛。”说着,陈叔竟咧嘴笑了起来。
“认得我?”虽然我从小在梓亭长大,可我之前从来没有来过地宫,更没有感受到这气息,它为什么会认得我。不过,刚才我就一直觉得这气息很熟悉,现在陈叔又说它认得我,看来这里面果然有什么说道。
“我是说,这正气与你的身体很契合。”
契合和认得我完全不是一个意思,我正想追问,陈叔又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你爸妈还在等着我们呢。”
胖强问他这就回去了么,他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既然故意藏着,我们是怎么都找不到的,走吧。”
说这话时,陈叔语气里有些许失落。
回到车上,我回想着陈叔说卖票老头故意引我和依然进右通道,我就问他,老头的目的是什么。
“他的目的不是小林,而是你,你去到右通道里,都做了些什么?”
“我进去后,就是莫名其妙地盘腿坐了起来,打坐啊。”
“然后呢?”
“然后依然就晕倒了,我就忙着把她背了出去。”
“对,你真正去到通道里面,并没有多长时间,但是,在这之后,你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什么?”我重复着这句话,“我学会了闭目回神之法!”
“不仅是这样,他让你回到这里,还是想唤醒你的一些潜意识。”
“什么潜意识?”
我问完这个问题后,陈叔已经看向了车窗外,没有回答我。
这与上次在院子里一样,那天从梓亭回来,他就说过一次潜意识的问题,可我问他后,他只是说我慢慢就会明白。
随着与陈叔接触的时日增多,很多时候,我感觉到,他明明知道一些事情,甚至偶尔会说漏嘴,可他就是不告诉我。
我不由想起了一句话——天机不可泄露。听说,泄露天机,轻则道行毁掉数十年,重则受到天谴,修道之人,似乎都比较在乎这个。想到这,我也就不逼陈叔了,一切交给时间吧。
“师父,既然天童与我们一脉这么有缘,干脆你收他当徒弟吧。”胖强突然吱声道。
他的话让我一下紧张了起来,既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
期待的,是希望陈叔能答应,那我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向他学习,向他问一些陈家一脉的故事。
我隐隐觉得,我与陈家一脉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冥冥中似乎有一双手在牵引着我,让我不断地与陈家的玄术与陈家的人发生着联系。
我现在会的三个心诀中,有两个都与陈叔有关。静心诀是他直接传授给我的,移神诀是他让陈新生教会我的,也算是他间接教了我的。所以,某种意义上说,他已经算是我的半个师父了,只不过我们没有师徒的名份而已。
但我心里也很忐忑,怕陈叔会拒绝我。
在我纠结的等待中,陈叔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不能做天童的师父。”
“为什么啊?”胖强很是诧异地问。
“不能就是不能!天童,你别多想,你的灵觉很强,我也很喜欢你,但我做不了你的师父。”
我没吱声,他接着说:“个中原因,我现在真不能说,如果有一天再遇见那个卖票的人,你就明白了,到时候,我也会问他几个问题的。”
“我还会见着他么?”我问。
“会的,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们相见是迟早的事,到时候,一定也还有我。”
从今天晚上陈叔的表现,以及他对那个卖票老头的态度来看,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于是,我试探着问:“陈叔,那个卖票的老头,是不是你的师父?”
“啥?师公?”正在开车的胖强吃惊地说:“师公有那么年轻么?”
胖强的问题我不是没想过,卖票老头看起来不过六十来岁,而陈叔已经五十来岁了,年龄差太小。但正宗的修道之人好像可以延年益寿,或许他本来是有八九十岁,只不过看起来年轻而已。
这次来地宫,也是因为陈叔觉得对付不了神秘人,说是如果弄清了右通道的事我们就不用那么担心了。陈叔师父是很厉害的人物,如果卖票老头真的是他,我们自然有了胜算。
“既然你问了出来,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陈叔慢慢地说着,似乎每一句话都要经过细细的考究之后才说出来。
“从你对他外貌特征的描述来看,卖给你们票的那老头,的确很像我失踪的师父。但我并不能确定,直到去到右通道外面,我感受到那熟悉的与师父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样的正气,我才确信,那人就是师父。”
尽管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尽管这个问题是我问出来的,可在得到陈叔的亲口承认后,我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那老头真是师公?”胖强也激动地说。
“十之八九吧。”陈叔没有把话说得太满,不过,在说起这事时,他的嘴角再次微微往上扬了扬,看得出来,他有一种师徒重逢的喜悦,只不过,他的激动,被他刻意控制着。
“那我们是不是就不用那么担心神秘的吸血人了?”
“如果师父在,我们自然不用怕那吸血的怪物,但现在,我也不知道师父在什么地方啊,他又到底知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呢?”陈叔还是有些忧虑。
“陈叔,那我与他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在古城墙等我,把我引到右边通道里面去,之后又消失无踪影?”我迫切地问。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它的答案,与我为什么不能当你师父的答案,是一样的。”陈叔再次守口如瓶。
我陷入了一阵纠结之中,陈叔的师父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联结我与他之间的纽带又是什么?那天,去古城墙是依然的意思,而陈叔师父就在那里等我,右边通道也刚好在那里。
这让我想起了吴君侠最后的日子,他那段时间都与张晓在一起,而无论是去黑蚂蚁小酒馆偶遇依然,还是后面到梓亭、去鹤林山,他都是听从了张晓的意见,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一步步地走向了地狱。
难道?依然?
这个想法刚刚进入我的大脑,就被我心中对依然强烈的爱意狠狠地挤了出去。
我坚信,依然当时只是随口一提,绝不会事先知道此事而故意把我往那里引。
退一万步说,即便依然真是陈叔师父的使者,那也与张晓不一样,张晓指挥着吴君侠的去向,是把他带到了地狱,而我到古城墙遇见陈叔师父,再进入右通道,却是习得了闭目回神之法。
我与吴君侠的结局,一个是好,一个是坏;一个是得,一个是失。
更何况,依然进到地下通道时,自己很难受,甚至晕倒了。
所以,我还是相信她是完全不知情的。这一切,都是老天的杰作,冥冥中自有主宰,无非就是如此吧。
第079章
回到家吃饭时,男士喝白酒,我妈酿了一些葡萄酒,自己倒了一杯,又非要让依然尝尝,说是红酒养颜,陈新生是小孩子,就只有喝点果汁了。
中国人的饭桌上,只要有了酒,那就是很热闹的。几杯酒下肚,杂七杂八,什么话题都在聊。
期间,我妈突然叫我——天童啊。
“嗯,怎么了妈?”
“你表弟走了……”
“哪个表弟?”我有好几个表弟。
“周波啊。”说出这名字时,我妈又自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神色有些不对劲。
周波是我妈妹妹也就是我小姨的儿子,今年刚刚上大二,他从小成绩就好,人也聪明懂事,是小姨家的宝贝,在我们整个大家庭里,也是很受喜爱的。
我比他大个三四岁,小时候,他跟着我一起玩,“天童”哥叫得很是顺溜,直到我上了大学离开梓亭,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才少了起来。
我妈突然提起这个表弟,还说他走了,再看我妈的表情,我心里“咯噔”一下,迟疑着问:“去哪里了?”
“他,他,死了。”说完,我妈眼里已经隐约有点控制不住的泪花。
依然见着,用手轻轻拍了拍我妈,劝她别太伤心。
我爸本来在与陈叔交谈的,由于我妈反应太大,吸引了他的注意,就说:“老太婆,今儿大家都高兴,你提这事做什么!真是的,一点都不分场合。”
“我,我,波儿可是我妹妹家里的独苗啊,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这说没就没了,还能不让人难过一下么。”我妈在酒精的刺激下,加上对周波英年早逝的悲痛,说着,说着,情绪就有点失控。
从我妈的话里可以推断出,周波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要不是我今天回来,要不是我妈喝了酒,我还不会知道。
依然见我妈情绪有些激动,就说扶我妈先回卧室,然后她们二人就离席了。
有了这样一档子事,喝酒的气氛一下冷了不少,我爸又说了一句:“这个老太婆,真不懂规矩,陈老弟,你别介意啊,来,我们继续喝。”
“徐老哥,你们这个侄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是天童的表弟,自然比他还小,怎么就死了呢?”没想到陈叔对此事很感兴趣,也不忌讳什么,直接就问了我爸,也算是帮我把心里的好奇问了出来。
“这个,既然老弟你问了,我就简单说一说吧。”我爸顿了一下,似在组织着语言,“我这个侄儿,是天童他小姨的独儿子,从小就聪明伶俐,嘴巴也甜,见人就喊,上学后,成绩也从来没让他爸妈操过心,从初中到高中,全是上的我们县上最好的学校,高考时考了六百多分,直接考到了北京去,可把他爸妈给高兴坏了,全家上下更是把他当成一块宝。”
这算是叙述完了我表弟的基本情况,我爸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今天九月,波娃刚好上大二,就半个月前吧,天童小姨突然接到波娃的电话,就听波娃说他觉得好冷,晚上睡觉像是睡在冰上一样。老弟,你说现在这天气,明明还是秋天,咋可能会这么冷呢,就算是冬天,也不至于说像睡在冰上一样吧。”
我爸说完这话时,“啧啧”了两下,表达出了一种不相信的口吻,陈叔却没有对此作出回应,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爸见陈叔没吱声,接着说:“我妹一听,这还了得,她以为北京属于北方,比我们家冷得早一点,就赶紧就给波娃打了两千元钱过去,让他去买两床高档的羊绒被,不行的话,再买一床电热毯。
波娃也听了他妈的话,去买了这些东西,可结果是仍然不管用。之后的几天,波娃每天给他妈打电话,说他全身冷,想回家来,还是咱们四川这边好。我妹心疼儿子,就想着让他回来呆几天也好,也可以顺便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连电热毯都不管用。
之后,波娃就坐飞机回来了,我妹不放心,亲自去省城机场接的他,一看见波娃的样子,我妹就忍不住哭了。”说到这里,我爸也叹了口气。
“爸,什么样子?”我心里一紧,周波到底会是什么样子,才会让人见着忍不住难过呢。
“他回来那天,我们一大家人在一起吃了顿饭,我也看到了他的样子,就是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比起九月份离开梓亭去上学那会瘦了不少,眼窝都陷下去了,看着挺让人不好受的。关键是,他回来时,他妈去拉他手,这一拉吓了一跳,他的手很冰,像是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
“徐叔,那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去医院检查了吗?一个年轻小伙子,怎么可能没有体温啊?”胖强迫不及待地问。
“当然检查了,他刚回来那几天,他爸妈把他带着跑遍了全县的所有医院,可最后的检查结果都是一切正常,根本就查不出来是哪里的毛病。
去医院检查过后,他爸妈急得不行,他自己却反而淡定了下来。就在他走之前的几天,有天晚上睡觉前,他竟然给他爸妈说‘爸妈,我要回天上了,以后你们要保重身体,照顾好自己’,说这话时,他很平静,似乎在诉说着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他妈听了这话,当即就嚎啕大哭起来,他爸不知如何是好,忙着打电话,把我们几家人都通知了过去。
人齐了后,天童的外婆就说,这是中了邪了,让他们赶紧把波娃带到附近的寺庙去,让法师看看,给驱驱邪。
本来我们家里是不信这些东西的,可既然所有医院都没有办法,波娃又莫名其妙地说那种话,大家也就将信将疑,准备死马当活马医,
于是,第二天,他爸妈就带着他去了我们这最有名的佛爷寺。那天,天童妈有些不放心,就让我也跟着一起去了。
我们到了佛爷寺里,找到了住持大师,让他给波娃瞅瞅。住持先是问了波娃的生辰八字,然后摸了摸波娃的脉博,又看了他的面相,在这个过程中,波娃始终都很平静,任住持怎么摆弄他都很配合。
住持在检查完波娃的全身后,盘腿坐了下来,然后闭上眼睛,左手呈掌状放在胸前,右手一颗颗地拔弄着捻珠,我估计是在用波娃的生辰八字算着什么,我们也不敢吱声,就在旁边看着。
过了有一分多钟吧,住持突然就睁开了眼睛,然后站了起来。只见他走到波娃面前,双手合十,给波娃鞠了个躬,然后告诉我们,波娃没有中邪。
我们问他既不是生病,又不是中邪,那波娃出现这些症状是怎么回事,可他只是摇了摇头,就把我们送出了禅房。”说到这里,我爸也摇了摇头,显得很是不理解。
“后来呢?”刚才我爸的这段话里,明显有些奇怪之处,但我现在没心思去弄清这些,就想知道周波到底是怎么死了的。
“从佛爷寺回来后,波娃的症状仍然没有好转,全身都冰凉,脸色也不好,但比起他刚出现这种症状时他对自己身体的担心与害怕,此时的他显得很是淡然,似乎不再在乎这一切了。我估计啊,是他心里上已经放弃治疗了。”我爸猜测着说。
“从佛爷寺回来的第三天早上,波娃一直没有出卧室,他妈叫了两次都没有反应,忙着打开门,这一进去,就看到波娃穿戴整齐,安静地躺在床上,随后进来的他爸走上前去,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伸手一摸鼻孔,已经停止了呼吸,唉,真是可怜的娃!”说完后,我爸独自举杯,把杯里剩的酒一饮而尽。
听完我爸的叙述,我心里哽得慌,表弟的音容笑貌浮现在我的眼前,我想起了好多小时候与他一起玩耍的场景,可现在,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关键是,到现在为止,都还没人知道周波到底是死于什么。
在我爸讲述过程中,陈叔一言不发,时而皱着眉头,时而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直到我爸说完,他又是一副释然的样子。
“陈叔,对我表弟的死,你是怎么看的啊?”我对陈叔的反应好生不解,便直接问道。
第080章
“老哥,能不能把那孩子的生辰八字给我说一下。”陈叔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周波出生那天,我与天童妈都在产房外面等着,所以对他的生辰八字印象还是很深的,加上之前去佛爷寺,他妈给住持说时我也在旁边,与我记的时间一样。”说完,我爸便把周波的生辰八字说了出来。
陈叔闭眼沉思了一会后,睁开眼睛对我们说:“天童,你表弟这是喜丧,让你妈别太伤心。”
“喜丧?不是说八九十岁的老年人去世才叫喜丧吗,他们那是寿终正寝,可周波这算什么啊,二十来岁,就不明不白地死了,何喜之有?”我奇怪地问。
“在他死之前,住持不说,是担心泄露他的身份,既然他已经走了,这里又都是自家人,我见你妈那么伤心,才告诉你们。”陈叔顿了一下,接着说:“你表弟,是童子命。”
“天上的童子下凡?”胖强紧接着问了一句。
“可以这么说。天上的童子们,有时也会顽皮做错事情,仙家就会罚他们到人间经历一些磨难,也有可能,是因为一些童子常年居于天上,羡慕人间孩童的欢乐,仙家也会开恩,让他们来体验一下。”
“老弟?有这么神?”我爸显然被陈叔的话震惊到了,我与胖强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第一次觉得天上的神仙与我们如此之近。
陈叔继续说:“童子下界之后,一般会表现得天赋秉异,高于常人,聪明伶俐,同时长得也眉清目秀,但他们的本格是童子,所以,在人间的寿命不会太长,不会活到老太龙钟的程度。一般来说,在三十岁之前,都会因各种原因死去,重回天庭。”
听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过来,接过陈叔的话头说道:“所以说,周波这病,既不是普通的生病,也不是鬼上身,而是命数到了,必须要走吗?”
“你说得很对,这就是命数。”陈叔回答。
“那么,他在走之前,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才会对我小姨说他要回天上去了,让小姨保重?”
“是的,有些童子,随着回天庭的时间越来越近,他的前世记忆就会慢慢苏醒,记起一些事情,如果之前在天庭时,他是法力高强仙人的弟子,那这种记忆就会更加强烈与清晰,你表弟应该就是这一种。”
佛爷寺的住持在拿到周波的生辰八字进行了掐算后,恭敬地给周波鞠上一躬,想必就是他算到了周波是天上的童子,况且,那个时候,周波的前世记忆已经苏醒了一些,算是半个仙人了。对于凡间的修行者来说,有生之年能见到天上的童子,自然是恭敬无比的。
“陈老弟,你也会算命?”我爸被陈叔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便问:“你没有剃度,应该不是和尚,那你是道士了?”
“老哥,你误会了,我不算命,只是以前跟着师父学了一些这方面的知识,略懂一二。我已经好些年没用这些东西了,也就是今晚看到天童妈那么伤心,对这事好奇,才掐算了一下。”陈叔赶紧解释说。
“师父,还真有童子命这一说啊,难怪上次我说天童是天上派下来的童子,你让我别张口乱说。原来天上派下来的童子也没什么好的,三十岁之前就要回天上去继续过清贫日子,不能享受这世间繁华了。”胖强若有所思地说。
“对啊,爸,你怎么会给我取这么一个名字,我可不是什么童子命,也不想当童子,你把我名字取这么大,万一让老天爷盯上了怎么办。”我一半开玩笑一半抱怨地说。
我上小学时,隔壁班有个同学叫杨世民。那段时间,每天晚上的黄金档在放一部电视剧,讲的是唐太宗李世民的事情,所以,在学校里,小朋友们都觉得好玩,故意把杨世民喊成“李世民”。
结果呢,一个月后,有天下午放学时,杨世民在学校门口被一辆刹车坏了的轿车当场撞死了。他的家人还找学校闹过,弄得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了。
当时就有一种说法,说是他爸妈名字没有给他取对,世民是帝王之名,他一个小孩子,命格又不硬,取这么大的名字承受不住。
小时候,觉得这说法挺神的,我还在家里给我爸妈讲过,我爸就骂我,让我别去信那些迷信的东西。
随着我慢慢长大,开阔了眼界,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现在,有了周波一事,再回想起对杨世民被撞死一事的说法,我觉得或许还真有点说道。
“这事,要怪只能怪你妈。”我爸夹了一口菜吃进嘴里,说道:“你出生时,我们还没有进城,都在乡下你爷爷家里。那天我抱着你在房前晒太阳,也不知从哪里跑来一个老头子。他一看见你,就说你今后大有出息,但是必须要取个好名字,与你的命格相配,才能够显现。
我看他的样子,以为是走江湖骗钱的,换作平时,我一定撵他走了,可那天我刚当爹,心里高兴,就给他拿了五十元钱,让他快走。
哪知这人不要钱,非要给你取个名字,我当时就火了,我自己的儿子,凭啥让他取名啊,我早就想好了几个名字。”说到这,我爸又有些当年气愤的模样。
“我就与他争执了起来,让他赶紧走。这个时候,你爷爷婆婆听见外面的话,就走了出来,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就说有个假道士来骗钱。
你爷爷婆婆是老年人,比较相信这些,听完了那老头的话,都来指责我,说我不应该与大师发火。最后,在你爷爷婆婆的鼓动下,在得到你妈的许可下,那老头便给你取了徐天童这个名字。”
“老哥,你还能记得那老头的模样吗?记得的话,能不能给我说说看。”陈叔问我爸说,语气里有一丝急迫。
“这个啊,我得好好想想,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我爸沉吟着道:“老头六十多岁吧,穿得很一般。后来,因为一家人都听信他的话,我很生气,就走到了一边去。天童,要不把你妈叫出来问问,她与那老头接触的时间长一些,或许她还记得。”
虽然我爸只讲了一个六十多岁的特征,却让我心里紧了一下,因为,今天晚上,在古城墙那边,我们才弄清了一个六十多岁老头的身份,那就是,看起来六十多岁的卖票老头,竟然是陈叔的师父。
想着刚才陈叔急迫的语气,难道这两个老头是同一个人?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走进卧室把我妈和依然叫了出来。
我妈的情绪已经好多了,出来后,听见我们是要她回忆当初给我取名字那老头的样子,她就细细描述了起来。
越是听我妈的描述,我的心情就越是紧张,因为,随着她一件件说出老头的特征,这老头在我心中的形象也慢慢清晰了起来,而这个形象,与之前的卖票老头很是相似。
我看向陈叔,发现他的脸上也是同样的表情,不过,他比我还多了一丝喜悦。
直到我妈说完,我差不多已经确定,给我取名的老头与卖票老头就是同一个人,也就是陈叔的师父。
我心想,我刚出生时,他是六十多岁,现在我二十多岁了,他看着还六十多岁,难道他会什么驻颜之术?
“师父,这老头该不会又是师公吧?”胖强问道。
“师公?陈老弟,你是那老神仙的徒弟?”我妈眼睛放光地盯着陈叔看。
“应该是他吧。”陈叔点了点头。
“唉哟,那我得再敬你一杯,你看,天童现在考上了警察,可不就是有了出息么, 我们陈家往上数好多代,也没出过吃皇粮的。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感谢老神仙,可他再也没出现过,既然你是他徒弟,我就先敬你了。”
我爸本来是对那老头有偏见的,现在听陈叔竟是他徒弟,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那天晚上,我们四个人喝了三瓶白酒,我爸与胖强都喝得迷迷糊糊了,而我与陈叔因为长期练习闭目回神法,对酒精的承受能力强了许多,没有他俩反应大。
时间已经太晚了,大家又都喝了酒,我们决定在家里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出发回去。
家里两个卧室,依然与我妈睡一间,胖强与我爸都喝多了,我与陈叔就把他俩搬到另一间卧室的床上。
我妈让我出去给陈叔和陈新生写酒店,陈叔非不同意,说他不讲究那些,客厅沙发就挺好,我也没再强求。
陈新生早早睡了,我与陈叔一时睡不着,到阳台上闲聊。
我回味起今晚的事情,只觉太神奇了。
“陈叔, 你能不能算出来,我表弟是天上的哪一个童子啊?”坐在阳台上,我仰头望着浩瀚的星空,突发奇想,此时此刻,周波会不会也在天上看着我呢,他是否还记得我这个表哥?
“算是算出来了,不过,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对我如此,对你也一样。我想,那个住持一定也知道周波是天上哪位仙人的座下童子。”
陈叔也仰头遥望星空,继而说道:“天童啊,有些时候,你的好奇心也不要太强了,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恩,记住了。陈叔,那你说,你师父先是跑去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二十多年后又在古城墙那里等我,让我学会了闭目回神之法,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我也是天上的童子吗?我真不想当童子啊。”当确定了两个老头都是同一个人后,这是我心中最大的疑问。
“师父这么做自然有他的原因,个中缘由,我也只是猜的,但是,猜的结果却不能告诉你,说了,或许会破坏师父的计划。关于这个问题,你以后也不要再问了。”
陈叔不仅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把我弄得更迷糊了,他师父的计划?什么计划?我在这个计划中又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尽管我知道陈叔的师父应该不会害我,尽管我知道他很厉害,尽管我知道他身上的正气很足,我还会了他门下的几门心诀,这几门心诀很好用,对我帮助很大。
但是,我真的很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啊!
感谢大家的阅读,咱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