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奇冤!击毙3.3万日军换来33年刑期,至今死不下葬
作者:胡赛萌
1943年,中国远征军在缅甸大捷,俘获大批日军,下属请示该如何处置。一位中国军官大手一挥,“这些狗杂种!你去审一下,凡是到过中国南京的,一律就地枪毙……”经过审问甄别,1200名日本战俘被就地活埋,其他日军战俘则按国际公约处理。
故事中的军官叫孙立人,关于他“杀俘”的传言一直流传网络,但却被反复辟谣,传言的背后是网民对其赫赫战绩的肯定。孙立人率部先后共击毙日军3.3万,是抗战期间击毙日军最多的中国将领之一,被誉为东方隆美尔、中国军神。可就是这样一位战功赫赫的名将,却含冤被囚33年,死不下葬、棺不入土……
01
书香门第,文武全才
孙立人出身书香门第,祖上八代之内出了三个进士,是当地有名的官宦之家,父亲孙熙泽官至济南商埠审判厅长、山东高等审判厅长。
9岁时,父亲孙熙泽在山东登州任知府,孙家前往青岛居住。当时,青岛为德国势力范围,孙立人某天在海边玩耍,发现了一颗漂亮石头,于是高兴地将这颗石头拿在手里把玩。几个德国小孩看见了,联手欺负孙立人,抢走了石头,并且打了孙立人两记耳光,还辱骂中国人。这次事件对于孙立人的影响极大,他认为“自己的国家一定要强盛,才能够让人民都活着有尊严”,这也成为他日后投身军旅的重要原因。
1914年,孙立人以安徽省第一名的成绩考取清华学校庚子赔款留美预科。在大学,孙立人进入中国男子篮球队,并参加第五届远东国际运动会,中国队经过激战,先后击败日本和菲律宾,获得本届运动会篮球冠军,这是中国在国际大赛中第一次获得的篮球冠军。
1923年,孙立人赴美留学,学习土木工程;四年后,又进入弗吉尼亚军校,学习军事。毕业后,文武全才的孙立人选择回国效力,在国民党中央党务学校任中尉军训队长,后调财政部税警总团任第二支队上校司令兼第四团团长。
税警总团由财政部长宋子文一手创建,全德械装备,排以上军官大部分由留美学生担任,是一支精心打造的“尖子部队”。淞沪会战爆发后,孙立人率部参战,七次击退强渡苏州河的日军,使该地成为淞沪会战中日军伤亡最重之处,日军称孙团为其在华遭遇战力最强部队。淞沪会战,是孙立人崭露头角的第一战,也给他日后卷入“兵变”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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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缅甸,一战成名
淞沪会战中,孙立人身受创伤十三处,昏迷不醒,由其部属李鸿将其救出,后被送往香港治疗,也正是因为这个救命恩人李鸿,孙立人在赴台后因其卷入“兵变”一案,从此失去兵权和自由。
淞沪会战后,伤愈的孙立人又率部参加武汉会战,由于兵力紧张,缉私总队被纳入国军系统,组建为新编第三十八师,孙立人晋任少将师长,正是这支部队成为日后国军的主力部队之一。
1942年2月,中国远征军出师缅甸,孙立人率部入缅。当时,英军被日军包围于仁安羌,弹尽粮缺,水源断绝,陷于全军覆没的险境。孙立人派113团星夜驰援,仅用一天时间即攻克日军阵地,歼敌一个大队,解救被包围的英国司令及七千英军。
仁安羌大捷,是中国远征军入缅后第一个胜仗,孙立人以一个团不满一千的兵力,击退数倍之敌,并救出将近万名友军,因此受到包括蒋介石、罗斯福和英王乔治等国际国内的双重奖彰。
远征战后,部队进行休整扩编,孙立人所在的新一军扩编为新一军和新六军,孙立人任新一军长,成为国军五大主力之一,号称“蓝鹰部队”、“天下第一军”。
解放战争中,孙立人因与上司杜聿明不和,被解除兵权调离东北。消息传出,领袖用湖南话开心地说:“我们唯一的敌人被杜聿明赶走了,东北将是我们的天下了。”此后,果如领袖所言,辽沈战役的胜利成为共和国的立国之战,而孙立人亦是国军在东北唯一全身而退的高级将领。
1949年,孙立人随军撤至台湾,被任命为陆军总司令。因为留学美国,孙立人与美国军方走得很近,失去大陆则让美国对老蒋的能力产生怀疑,这让困守台湾的老蒋察觉到被美国“替换”的危险。此时,孙的部属李鸿因投降过解放军被卷入“内奸”一案,孙立人也因此被蒋猜忌,最后身陷囹圄。
03
兵变疑云,千古奇冤
“兵变案”,牵连300多人,孙立人在当局“不杀、不审、不问、不判、不抓、不关、不放”的“七不政策”下,以软禁代替刑罪,开始了漫无尽头的幽居生活。在此期间,孙立人的日常生活遭到监视,不能会友,不能与人交谈。为补贴家用,妻子在院里种玫瑰然后拿到市场去卖,时人称之为“将军玫瑰”。
1974年,长女从清华大学毕业,他希望参加毕业典礼,不被允许。1979年,长子从清华毕业,他再度申请参加毕业典礼,当时蒋介石已去世,申请终获许可,但当局与他约法三章:不许上台,不准带花,不准与任何人交谈。典礼结束后,孙立人在笔记本上痛苦写道:有理无处讲,有冤无处申。
1988年,第二代蒋家人蒋经国去世,当局下令解除对孙立人的监视,在经历长达33年后的软禁生活之后,这位88岁高龄的抗战名将终获自由。两年后,一代名将在台湾逝世,享年90岁。去世前,老人一直喃喃自语:我对得起我的国家,我对得起我的国家……
这位抗战名将,至死都渴望洗刷身上的不白之冤,他留下遗言:死后不进国家忠烈祠,望能归葬广州马头岗新一军印缅抗日战亡将士公墓,与自己的官兵一起同眠。追悼会上,这位文武全才的抗战名将身盖两面旗帜——清华大学和弗吉尼亚军校校旗,唯独没有国民党党旗。
因种种原因,孙立人归葬广州抗日烈士墓的遗愿至能实现,棺椁至今没有入土。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这位老将军在以最后的倔强诉说自己的千古奇冤。
台湾著名作家李敖曾说:“孙将军是国民党最杰出的将领,学历之深,无人可及;练兵之精,无人可及;战功之高,无人可及;国际性声誉之隆,无人可及。”此论可为盖棺定论,其实还可以再加一句:蒙受的不白之冤,无人可及!
2001年1月8日,台湾“监察院”通过决议,称孙案是“被阴谋设局的假案”。历史,终于还这位将军一份清白,愿老人在天之灵能得到安息,更愿这样亲者痛仇者快的悲剧不再发生,否则,下次烽火狼烟之时,谁还会为国捐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