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年卫立煌来到延安，毛主席意有所指地问他：驴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1955年4月25日，一场简约但不失隆重的宴会在中南海举行，来客不是别人，正是国民党前高级将领卫立煌。

不同于监押在功德林里的那一众军官，卫立煌在数十年的戎马生涯间，和中共既做过敌人也交过朋友，其身份随着时局不断变化。

辽沈战败后，他先是被软禁南京，后又避难香港，待时局稳定后经中共的邀请回到大陆。

酒宴上，卫立煌心潮起伏，思绪也慢慢飘向了过去。一别数年，上一次毛主席与他会面，还得追溯到1938年的延安。

时间没有冲淡他的记忆，在那段烽火连天的抗战岁月里，国共同仇敌忾一并抗日，他在机缘巧合之下赴延安参观，切身感受到了中共思想的伟大之处。如今眼看星火燎原，江山红遍，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挽救了中国，他对此深感钦佩。

席间，毛主席频频问起他回大陆后的情况，卫立煌一边回答，一边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当年的一件小事：

在延安那两天，除了宏大的政治军事话题，他还记得在那条尘土飞扬的延安小路上，毛主席曾问他：“你知道毛驴在走路时，先迈哪只脚吗？”

卫立煌的表情闪过一丝疑惑，他沉吟片刻后回到：“请毛主席赐教。”

还未等他将对话回忆下去，主席已再度向他举杯致意，卫立煌笑着回敬。宾至如归的气氛，和当年的延安，别无二致。

答案究竟是什么呢，这里暂时按下不表。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需要先了解卫立煌，走进这位将军的传奇过往。

“剿共”得力干将，卫立煌与中共的历史恩怨

和诸多国民党将领一样的是，卫立煌和共产党的关系，在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期间，那真可以算是不共戴天。而他们的不同点在于，卫立煌是国军中出类拔萃的那一个。

身为蒋介石麾下的五虎将之一，卫立煌杰出的军事才华在早期便大放异彩，同时也帮他及时站稳了脚跟。无论是追随孙中山闹革命，还是听从蒋介石搞北伐，卫立煌的表现都极为出色，鲜有败绩。

如此优秀的作战状态，卫立煌保持了下来。在第四次反围剿战争期间，升任十四军军长的卫立煌负责围剿鄂豫皖根据地。此次战役期间，卫立煌虽在前期吃了些亏，但他的战场嗅觉，让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张国焘盲目冒进的错误。

当前来围剿的同事们还在附近小心作战时，卫立煌却已判断出红军主力撤离，且后防空虚，他趁此机会一举攻占了金家寨。

远在后方的蒋介石尚不知情，不断电催部队向金家寨进军。让老蒋想不到的是，没过一会儿，卫立煌胜利的电报已经摆在了他的桌子上。

在各地的剿匪部队屡战屡败之时，卫立煌的成绩令蒋介石喜上眉梢，他当即对卫立煌大加赞赏。除了丰厚的金钱赏赐，金家寨还被命名为立煌县，用以表彰他的战果。

剿共的国军将领很多，但剿共剿出“立煌县”的人也只有卫立煌了。

虽然升官发财样样不落，但卫立煌对自己和蒋介石的关系，始终保持着清醒的认识：自己既非蒋介石同乡，也非黄埔出身，两人之间完全是需要与被需要的关系，蒋需要他打仗，他需要蒋生存。

同时，卫立煌的早期经历也注定，他和蒋介石之间必有隔阂。

青年卫立煌受辛亥革命影响参加讨袁运动，极为憎恨袁世凯出卖国家的“二十一条”，因而常在私下批评蒋介石对日本的“不抵抗政策”。之后追随孙中山的经历，也使他尤其反感蒋背叛三民主义的行为。

人是复杂的，此时的卫立煌，即使对蒋介石有所怨言，他也只能随波逐流，在剿共的路上一直走下去。然而，一次黑天鹅事件改变了他人生的方向，西安事变爆发了。

当晚，就在蒋介石被兵谏的同时，随蒋一起到西安的高级将领们都被缴了械。卫立煌起初不明就里，一度认为自己凶多吉少，但当他听完张学良的现场讲话，就立刻放松了下来。

逼蒋抗日，世上还有这种好事。

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卫立煌在看守期间就索性做起了吃瓜群众，在一旁观望事态的演变。

虽然他举双手赞成张、杨二人的抗日主张，可西安事变引起的巨大连锁反应也令他有些缓不过神：不可一世的蒋介石丢尽颜面、共产党为了和平希望四处奔走，事件最终在多方调停下和平落幕，老冤家国共两党准备携手抗日。

曾经打了几年的敌人，不计前嫌，为了民族大义全力促进两党合作抗日，卫立煌打心眼里佩服共产党的所作所为。同时他也认识到，民族矛盾不可忽视，在中国面临亡国灭种的危机下，谁再搞内战就是自取灭亡。

“终于可以打日本了。”卫立煌心想。

相逢一笑泯恩仇，合作抗日战忻口

终于从内战泥潭脱身出来的卫立煌，之后曾不止一次感慨道：张学良做得太对了，要是没有他，陷于内战的中国迟早要被日本灭亡。

自七七事变以来平津沦陷，日军随时可以南下夺取整个华北，山西门户大开，危在旦夕。

抗日刻不容缓，红军的改编工作此时也顺利结束，成为国民革命第八路军（第十八集团军）后，归属于卫立煌所领导的第二战区。纠缠了数年的对手，现在变成了名义上的上下级关系。

军情如火，此时的晋北战场上，阎锡山连丢宁武关、雁门关以及内长城一线。太原除了前方的忻口，已无险可守。在这危如累卵的关头，卫立煌率领他的十四集团军赶到了。

忻口乃是五台山和云台山之间的一处隘口，也是当下抵御日军前进的理想阵地。卫立煌仔细评估了作战条件后，便拟定出了忻口战役的初步规划：他决心利用地形牵制日军，再集中优势兵力将板垣师团一举消灭。

身后就是太原，他们已经别无可退，既然决心已定，开打！

作为忻口前方的一线阵地，崞县、原平两地打响了忻口会战的第一枪。由于中日军队存在武器装备的巨大差距，这种差距反映到战场上，前线将士们只能用人命来弥补火力不足的窘境。

官兵们咬牙坚持，用自己的血肉牢牢牵制了日军十天，为主力十四集团军进入忻口阵地赢得了时间。战斗的结果异常惨烈，崞县、原平相继失陷，196旅旅长姜玉贞在残酷的巷战中壮烈殉国。

不仅是崞县、原平，血腥的厮杀发生在忻口战役的每一处阵地上，战线正中间的南怀化阵地更是首当其冲。日军采用中央突破的战术，以空军和炮兵作为掩护强攻南怀化，国军仓促搭建起来的防御工事，两天内就损失殆尽。

很快，日军就撕开了南怀化阵地上的缺口，占领了灵山制高点。

卫立煌闻言大惊，鉴于南怀化阵地关乎战役全局，他急忙调拨部队前去增援，还亲率独立第5旅前去督战。在此后的三天内，阵地在反复的拉锯战中不断易手，双方陷入对峙状态。

眼看战役胶着，卫立煌决心发起南怀化阵地反击战，他集中了五个旅的兵力正面攻击灵山，同时命令十四军主力与晋绥军包围日军后路，力图打出歼灭效果。

此次战役尤为残酷，肉搏战、白刃战每时每刻都在上演，郝梦麟，刘家骐等数名高级指挥官壮烈牺牲。英雄们的鲜血没有白流，日军第五师团与第四十二联队被尽数歼灭。

一线死伤惨重，卫立煌一边请求蒋、阎派部队星夜驰援，一边调整兵团指挥与阵地部署。在他的指挥下，各处阵地顽强屹立，日军费尽心思也没能前进一步。

正面战场上的军队死战不退，在敌后战场，八路军麾下的三个师先后奔赴华北前线，发动了广泛的游击战。

115师和120师截断了日军退路与补给线，迫使日军后勤空投物资；129师火烧阳明堡机场，一举毁掉24架日军战机。两个战场紧密配合，有力地打击了日本侵略者的嚣张气焰。

连日鏖战下的卫立煌面容憔悴，艰苦的战场态势令他明白了理想和现实的巨大差距。

歼灭板垣师团怎么看都不可能，但他仍不愿放弃，卫立煌暗自设想：前线的国军拖了日军20多天，敌后的共军持续威胁日军后方。只要我们坚持下去，日军的损失只会愈加严重，到那时说不定可以迎来胜利的转机。

可惜的是，现实再一次浇灭了卫立煌的希望：忻口尚有余力坚持，可另一头的娘子关已经失守。

娘子关失守，意味着日军可以直奔太原。如果再不撤退的话，不要说夹击板垣师团，忻口的国军就要被包饺子了。

11月2日，卫立煌带领忻口阵地上的部队有序撤出战斗。至此，华北抗战中规模最大的防御战--忻口战役落下帷幕。

忻口战役的惨烈程度，绝对算的上是一寸山河一寸血。中方以伤亡10多万的代价，换来日军2万余人。忻口阵地中的将士上下用命，单凭落后武器、血肉之躯和爱国情怀去对抗飞机坦克毒气，他们打出了中国军人的风骨与尊严，永远值得后人铭记。

改变固有看法，卫立煌向中共学习

战局还在不断恶化，忻口战役结束后六天，太原失陷。

从太原撤退到临汾时，阎锡山将第二战区的事务完全丢给了卫立煌，自己则预备带上一支决死队去吕梁山打游击，如果打不成就过黄河去陕西。

卫立煌心情沉重地接过这个烂摊子：原二战区副司令逃跑，阎锡山推卸失败责任，国军急需修养补充，华北日军虎视眈眈......

在山西战事接连失利之下，卫立煌也一度认为晋南早晚会丢失，便也计划退过黄河从长计议。幸运的是，这种悲观情绪很快就被别人劝解好了。

来到临汾的卫立煌，有感于八路军在敌后战场的突出表现，便相继与周恩来、朱德会面。经过持续交流，周、朱二人坚定的革命家风范给卫立煌留下了深刻印象，他们所讲述的持久战、人民战争等军事理念逐渐改变了他旧有的认知。

卫立煌是个聪明人，善于从战争中学习战争。在之前的忻口战役，他就注意到了国军与共军的不同。

国军长久以来打惯了呆仗与阵地战，一但散开就收不回来；八路军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灵活机动的战术让他很是钦佩。

早在实践中有过切身体会的卫立煌，接触到理论层面的战略战术、人民战争后，他倍加认同。

但他也清楚，以这样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军队，实在是高看了他们，只要在战斗中不溃散逃跑，能勇敢杀敌就很不错了。

几番交流过后，卫立煌愈发坚定了合作抗日的决心。当他召集第二战区将领商讨后续计划时，卫便提出，他想在临汾前的韩信岭再打一仗，完成忻口战役未竟的目标。

初步计划定下来后，卫立煌作为二战区最高负责人，他考虑的问题更多。随着前线战事逐步吃紧，国军在将来势必要打没有后方的仗，到时候后勤补给和士兵逃亡都是问题。

带着这个疑虑，卫立煌专程去拜访了八路军总司令朱德。在谈话中，朱德主要向他介绍了八路军作战的秘诀：一是坚定的理想信念，二是细致的政治工作，三是根据地中的军民一致。

朱德所言字字珠玑，可卫立煌眉间的忧虑依旧挥之不去，如今的问题早在四一二事变就埋下了祸根，如今短时间内重拾政治工作，那简直难如登天。因此他最后也只是摇摇头：“你说的我都明白，可现在做不成。”

既然解决不了那就先搁置着，卫立煌心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炮火隆隆中，1938年的新年来临了。

仗要打，日子也要过。辞旧迎新之际，卫立煌特地去十八集团军总部拜年，在现场发表了一番鼓舞士气的讲话。

演讲完毕，一行人特地看了西北战地服务团的文艺演出。虽说物质贫乏，可节目的精彩程度令卫立煌耳目一新。其表演内容均取材于抗战故事，形式生动活泼，很能鼓舞观众。

出于好奇，卫立煌特意问起服务团的情况。当他知道团员均为有志向的抗大学生后，越发感慨共产党干宣传的本事。

回去的路上，卫立煌对此念念不忘，他频频问身边人：“为什么人才不到我们这里来呢？”说干就干，他当即决定仿效这个办法，绕开国党的特务系统，聘请了八路军的人来做秘书，组建一个战地工作团，负责政治和宣传工作。

短暂的喘息之后，十余万日军从太原开始南下。

为了阻击日军，卫立煌率领主力于韩信岭一带迎战，但让他想不到的是，韩信岭战役不过是一次忻口战役的重演。

日军不正面硬刚，再度侧面迂回；一战区守平汉路的军队大幅撤退，他们又要被包饺子了。眼看即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卫立煌果断采取八路军的战术，利用山地优势，打散部队插向日军空隙，最后将数十个师完整地拉了出来。

撤退途中，卫立煌处境艰难，指挥部都险些被端。由于汉奸出卖，他还险些被日军炸死。撤出包围圈后，卫立煌听说八路军的一个连为了掩护他们，以一己之力阻挡了两千多日军，己方仅二十余人伤亡，还缴获了少量武器，卫对此事啧啧称奇。

下一步往哪走呢，众人研究后一致同意向中条山转移，但怎么过去又成了问题。卫立煌起初想冒险渡汾河，但此方案由于极度危险而被部下劝阻。最后他听从了参谋部兜圈子的建议：先向西过黄河，假道延安去西安，再东渡黄河去中条山。

无巧不成书，此时蒋介石也命令卫立煌去洛阳开会，这个临时行程也正好顺路。天时地利人和之下，卫立煌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去参观延安。

延安之行，收获颇丰

在前往延安的路上，卫立煌除了兴奋与期待，更多的是紧张。

这种紧张感源自对未知的恐慌，卫立煌一路上都在想：延安方面会怎么看待他，自己是旧军队出身，不懂中共的理论，万一被问住那就尴尬了。

卫立煌思来想去，便拿出十二分的精力来应对这次会面，他用功的程度不亚于学生临时准备大考。

他先是预想了中共领导人将会谈论的话题，想好答案，并提前和参谋长排练起了对话。这还嫌不够，卫立煌又叫秘书给他尽快写好演讲稿，自己找来延安出版的《解放》、《群众》等报刊，熬夜突击学习。

到达延安的前一个晚上，卫立煌彻夜难眠，愈发焦躁不安。他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即使稿子背的滚瓜烂熟，还总觉得自己准备不充分。为了减少焦虑，他的秘书还被请过来当唯一的听众，卫立煌现场给他模拟演讲了一遍。

4月17日，卫立煌率领的二战区总指挥部乘车前往延安。半路上，他就看到街边贴满了花花绿绿的欢迎标语。汽车来到城外时，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将道路挤得水泄不通，欢迎的热潮一浪高过一浪。

虽然此前有过心理准备，可现场的热情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下车后，当他随滕代远等人前往接待处时，群众的热烈情绪愈发高涨。看到共产党为他准备了如此兴师动众的欢迎仪式，卫立煌深受感动。

又走了一段路，卫立煌看到，毛主席已经在会客厅外等候他们多时了。

简单的寒暄之后，主宾依次落座。

“卫将军抗日坚决，又同八路军友好，希望我们能一直沿着合作的路走下去。”仅用几句话，毛主席便点出了会谈的核心问题。

卫立煌对此心领神会：“八路军的抗日表现非常好，此次有机会来延安当面请教，俊如倍感荣幸。”

双方有着默契的共识，主席笑了笑，紧接着又谈起了反对投降主义的必要性。

会谈中，毛主席谈笑风生，从国共合作讲到抗战形势，他那博学健谈的讲话风格令卫立煌印象深刻。

谈话结束后，毛主席招待卫立煌一行人吃午饭。众人边吃边聊，餐桌气氛无拘无束。卫暗自想到：中共领导干部的作风就是不一样，礼节周到，主宾亲密无间，会谈犹如拉家常，让人心情舒畅。

午宴结束，应滕代远的邀请，卫立煌起身前往抗大参观。来到抗大，罗瑞卿副校长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他一边讲述抗日军政大学的概况，一边引领卫立煌等人去参观校舍。

延安的物质条件无疑是艰苦的，所谓的教室和宿舍，不过是学生们亲手挖出的一孔孔土窑洞。教室里连课桌都没有，学生们都是席地而坐，把本子放在膝盖上写字。

尽管身着破衣烂衫，生活赤贫清苦，但这些困难打消不了青年人的热情。自抗大招生以来，全国各地的进步青年纷纷响应号召，徒步穿越国民党的封锁线前来求学。抗大也不负期待，为中国的抗日战场输送了上千名优秀干部。

亲眼目睹这一片朝气蓬勃的景象，卫立煌不断感慨道：“要是中国各地都这样做，何愁抗日不胜。”

参观结束后，卫立煌应邀去给学生们讲话。等一行人来到操场时，山呼海啸般的声音立刻淹没了他们，鼓掌声、口号声不绝于耳。

卫立煌在激动之余，连背熟的稿子都不要了，当即上台发表了即兴演讲。他援引自己与八路军合作的案例，生动地说明两党合作的必要性。讲话最后，卫立煌在会场激昂的气氛中坚定承诺：绝不妥协，绝不投降，绝不退过黄河。

演讲完美落幕后，卫立煌马不停蹄地去探望被晋绥军误伤的林彪。车到半路上他才想起由于行程仓促，没来得及准备礼物。

一行人见状停下来现场凑钱，翻遍了口袋也没凑出多少钱，卫立煌心想这么寒酸还不如不送，只好空手前往。

虽然礼物没送成，可卫立煌一直惦记着此事。他一到西安，就以二战区总指挥的身份，给八路军送去了一百万发子弹、二十五万发手榴弹和一百八十箱牛肉罐头。

对于当年的八路军，如此大手笔的物资无异于雪中送炭。

到了傍晚，延安还为卫立煌准备了盛大的晚会。虽然自己物质匮乏，可用来招待他的饮食、住宿都是最高规格。这份珍贵的情谊，卫立煌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饭后，卫立煌应约同毛主席外出散步。路上，他们遇见了一位赶着几头毛驴的农民，毛主席此时似乎想起什么，便饶有兴致地提出了本文开头的那个问题。

“毛驴走路时先迈哪只脚？”卫立煌一时被问住了，他不明白主席所提的问题用意何在，只得诚恳求教。

“据我观察，驴应该是先迈左脚。”

卫立煌转身看向走远的毛驴，发现毛主席说的确是事实，但他心中的疑虑仍未完全解开。

毛主席见卫立煌尚自困惑不解，便耐心地解释道：“日本侵略者的本性，就像人们常说的倔驴。要想战胜日本，我会先拽住驴的尾巴，等它耗尽力气，再给它的屁股来上致命一击。”

卫立煌闻言豁然开朗，他理解了主席的良苦用心，这是在用毛驴打比方，给他深入浅出地讲解抗日战争的关键--论持久战。

翌日清晨，卫立煌告别了送行队伍，结束了这段如梦似幻的延安之旅。

结语

身为军人，卫立煌无疑最关心战争胜负与军队能力。抗日战争中，共产党所展现出的的作战能力深深折服了他，从而促成了这位剿共将领的立场转变。

访问延安后，卫立煌与共产党的关系更进一步，他打心底里认为：只有用中共的全面抗战办法，才能打败日本。

卫立煌的亲共倾向很快就被蒋介石察觉，加之他本身就是嫡系里的杂牌，之后就一直不受重用。而蒋介石只有在战场上屡屡失利时，才会启用他来挑大梁。

解放战争中，卫立煌被强制送去东北战场，兵败后他理所当然地成了蒋的替罪羊，被软禁在南京。二十几天后，代总统李宗仁释放了卫立煌，他随即逃去香港隐居，直至1955年才在周恩来的邀请下回到大陆。

卫立煌的结局显然是幸运的，回到大陆后，中共给予他优渥地位与丰厚待遇，让他得以安享晚年。纵观他的一生，这真可谓是善因种下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