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去世后,回家看到满院杂草,我却没勇气往里走:越往里心越空
故事自述人:王语婷,35岁
以前一直不明白什么是父母在家就在,父母不在人生只剩归途的真正含义,直到我的双亲去世后,当我再次踏进那座我从小住到大的房子,院子里已杂草丛生。曾经熟悉的环境,如今却只有孤单的我,那一刻我忍不住流泪。
我是八零后,虽然生在农村,却是村里第一个独生女。小时候的我很羡慕别人有兄弟姐妹,而我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命是妈妈当年拿命换来的。她为了我,差点没了性命,从此我也被迫成了独生女,因为妈妈自那以后失去了再生育能力。
我记得那会儿邻居们瞧不起我,也看不起我妈。他们总会阴阳怪气地挤兑我妈。他们说我妈肯定是上辈子做了亏心事,所以这辈子就只有我一个闺女,她们如此傲慢就因为她们生了儿子。
不仅邻居们这么想,就连我的奶奶还有叔伯们都觉得我家只有我这一个女孩子,以后在农村就会没人能给我爸妈撑腰。
爸妈曾经说过男孩女孩都一样,可外人却觉得爸妈这么说完全就是自欺欺人,在他们眼里男女有别,只有男孩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传宗接代。
被人诟病多了,我们也就释怀了。只是每次看到谁家里娶媳妇的时候,母亲就会特别的羡慕。我知道,母亲其实打心眼里还是想要个儿子的。
邻居们总会笑话母亲:“没事,以后让你闺女招一个上门女婿也是一样的。”母亲听了只是笑笑不说话。
慢慢的,我长大了,我曾天真的对自己许下诺言,以后我要带爸妈出去生活,带他们去大城市。可等我大学毕业后,真正在大城市里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后,我才发现现在的我对小时候的诺言是那么苍白无力。
妈妈看我年纪大了,她说她想让我早点处对象,但她又怕我处对象。她说她想把我留在身边但觉得那样的想法太自私。她又怕我远嫁,因为远嫁意味着什么只有当父母的才会明白。
我最后还是不争气地嫁到了外地。结婚之前我总说郊通发达以后回家看望父母是分分钟的事,可等我为人母亲后,我才发现拖家带口一趟远行需要很大的勇气。
我曾想着把父母接到身边一起生活,可父母死活不愿意,他们总有千万种理由拒绝我。他们说他们不习惯大城市的环境,说城市太吵闹了,他们就喜欢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安安静静的度过余生。
我有些不理解,老家医疗没有大城市好,交通也没那么便利,一年到头老人如果想见我们也只能在手机里看一下,为何老人就是不愿意出来呢?搬出来了,一家人在一起不是更好吗?妈妈说老家是他们的根,他们得守着他们的根。
以前我总觉得人生很长,总想着等以后条件好了,就好好陪陪父母,多回家去看看父母,可直到那一天父亲突然离开,他的突然离去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父亲去的那么突然,甚至都没给我和母亲留下只言片语。母亲无助地给我打电话,她在电话里哽咽到无法发声。
我和丈夫赶回老家操办父亲的丧事,送走父亲后,我坚持要把母亲带在身边。但母亲依然拒绝了我,她说:“我哪也不去,我要在家陪着你爸。我走了,你爸都没人给他上香了。我在家,你要是回来了,家里还有个干净地,还有人给你一口热乎饭吃。”
母亲一个人守着那栋老房子生活了好几年。这几年我只要有假期都会飞回去,哪怕回家陪母亲一两天我都觉得值得。
我从没想过,去年冬天的那场疫情居然会让我再次痛失亲人。即便我远在他乡给母亲寄了很多防护用的东西,但母亲依旧没能逃过那一劫,母亲因心肌炎失去了性命。
我们赶回家的时候,是舅舅和姨妈过来帮忙处理母亲的后事。
母亲的丧礼过后,我收拾了母亲的遗物,把家里的卫生仔细打扫了一番,因为母亲是个极爱干净的人。看着父母的遗像,家里冷冷清清的,当我锁上大门的那一刻,泪水已流满面。
父母走后,今年我只有清明节匆匆回来扫了一次墓,这次是母亲的生日,我想着自己有半年没回来给父母上坟了,所以回来给母亲上个香磕个头,顺便回家看看。
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短短半年光景,当我回到家里,打开院子的大门后,空无一人的院子内是满院的杂草。
屋子的窗户下静静的躺着的是母亲曾经用过的农用工具,工具已经锈迹斑斑。
打开大门的锁后,屋子里到处布满灰尘,墙角还有些许蜘蛛网。要是母亲健在,她大概看不得这番景象吧?
走到父母曾经住的房间,我坐在那张母亲曾经睡过的床上,思绪万千…
家还是原来的那个家,只是再也没有母亲坐在院子门口迎接我们了,再也不是原来那个家的样子。
我不知道这一次回来后,下一次再回来要等到什么时候,也许再过五年甚至十年,这里将彻底不在属于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