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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便宜在网上买了件死人衣服,整个人都不好了(2)

作者 :凌婷 2024-01-18 15:18:56 围观 : 评论

“怎么回事?”听了我的话,那个杨警官脸上露出诧异神情,皱着眉头问林慧。

“杨警官,我当了他们四年的辅导员,我不会认错的。”林慧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肯定,之后又看着我问:“周冰,你学生证呢?身份证也行。”

林慧这话反而是提醒了我,我忙着对警察说:“对,我有身份证啊,你们松开我,我去拿。”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姓杨那个对我似乎有些不放心,问我身份证放在哪里的,他去帮我拿。我想现在主要是把事情弄清楚,也就不和他犟,告诉他身份证和学生证都在我钱包里,而我钱包就放在电脑桌里面。

我刚说完,他们二人就押着我走到电脑桌前,然后让林慧拿出我的证件。我看着林慧打开了抽屉,拿出钱包,让我诧异的是,钱包里的学生证与身份证都不翼而飞了!

“不对,我明明放在钱包的,一定是寝室里进贼了!”我忙解释着说。

“小偷为什么不偷钱,只偷证件?”林慧拿出钱包里的两百多元,皱眉问我,眼睛里有了些鄙夷之色,她一定认为我是在狡辩。

“不管了,先带回所里再说,带回去我自然有办法核实你的身份。”杨警官有些不耐烦地说。

“我不是周冰,你们凭什么抓我……”我一看他们要带我走,马上就有些急了。

警察却并不理我,二人夹着我就准备往外面走去。这个时候,我仍然认为是林慧弄错了人,不得已,我只得讲出实话:“林老师,我真不是周冰啊,刚才,刚才那个电话是我给你打的。”

“电话是你打的?可声音不对啊。”林慧听了我的话,有了些迟疑。

我一听有戏,忙着压着嗓子,讲出了刚才的声音,并把与林慧的通话内容说了几句出来。

听我讲完,林慧愣了几秒钟,我以为她终于想起我是谁了,结果她却指着我骂道:“周冰,你神经病啊?自己打电话举报自己!”

“你才是神经病!”林慧的这话激怒了我,我毫不客气地回应了她。我是谁我自己还不知道么,在今天之前,大学四年我与林慧说的话不超过十句,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她为何会坚定地认为我是周冰。

事情闹成这样,带我回派出所核实身份已成定局。而不管我是不是周冰,林慧都是我的辅导员,所以她也跟着我们一起过去。去的路上,我就想,这样也好,警察那里能调出我的户籍资料,到时候我非让林慧下不了台不可,真是个固执的女人!

到了派出所,他们让林慧在外面等着,然后带我进了审讯室。进去后,我被按着坐了下来,紧接着,我的双手被两个手铐分别拷在了椅子上。在我的面前是一台电脑,杨警官走到电脑前坐了下来,另一个警察则在我身边站着。

杨警官问我记不记得自己的身份证号,我顺溜地背了出来。之后,我就盯着他,过程中,他的视线时不时地在我与电脑屏幕上转换,皱着的眉头一直就没有松开过,他的这幅神情顿时让我紧张了起来。

过了一会,电脑旁边的打印机响了起来,我就见着一张纸慢慢从机子里吐了出来。他站起来,拿着那纸走到了我面前,然后把纸放在我眼前说:“周冰,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的话让我脑子里“嗡”地一下炸开了,他竟然也叫我“周冰”?我有些慌乱地看去,这张纸最上面一排写着“人口户籍信息”几个字,下面紧接着是一张一寸大小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我,我还记得这是我入学迁户口的时候照的。

我继续往下看,就看到姓名那一栏赫然写着“周冰”二字。看到这两字的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了。

我不是应该叫王泽么,怎么就成周冰了?如果我是周冰,那寝室里另外一个周冰又是谁?

没人能体会到我当时的感受,活了二十多年,我一直叫王泽,现在你突然告诉我不是这样,我的名字其实叫做周冰,在所有人的眼中我都叫周冰,这是一种怎样的打击?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的精神有种要崩溃的感觉。

“说话!少在这装聋作哑!”一声厉喝将我有些迷糊的思绪拉了回来。

“杨……杨警官,你们的系.统有没有可能会出错?我的名字叫王泽啊,你可以找班上的同学作证,还有,我父母也可以证明啊。”我抱着一丝希望问。

“头儿,这小子该不会是有人格分裂症吧?这倒是与凶手变态的作案手法能靠上边。”我旁边的警察对杨警官说道。

“周冰,这系统是全国联网的,任何个人都没办法擅自更改,是不会出错的。我不管你为什么要自称王泽,趁着现在我还有耐心,你最好是老实一点。”杨警官看着我,目光一凛。

到了这个时候,我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现在的形势,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周冰,如果我再不承认的话,说不定真会被当成神经病,同时也会加大我的嫌疑。

“你父母叫什么名字?”我沉默的时候,冷不丁的,杨警官问了我一句。

“我爸叫周永明,我妈叫李玉芳。”我不假思索地答了出来。

“与户籍信息一致,既是如此,你说你叫王泽,又是跟着谁在姓?”他继续问。

他这一问,问得我有些懵了,是啊,怎么我既不姓周又不姓李呢?他的话也提醒了我,我顺着想下去,对于自己为什么叫王泽一事却是没有半点记忆,似乎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事情越来越蹊跷了,我竟然不是我自己?我的脑子飞速地转着,最后,为了自保,我决定先顺着他们的意思,承认自己是周冰,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总不能因为我名字叫做周冰就认定我是奸杀案的凶手吧。

“对不起,杨警官,最近找工作,我压力太大了,睡眠也不足,经常做一些怪梦,弄得脑子都有些乱了,我想起来了,我的确是叫周冰。”我尽量平和地说道。

听着我突然大方承认了,他反而有点诧异,然后叫过我旁边的警察小声交待了他几句,之后那个警察就出去了,他这才说:“行,那你讲讲昨天晚上的事吧。”

之前我给林慧打电话,告诉她我看见周冰穿西装进入了东门的树林,现在我成了周冰,为了彻底洗脱自己的嫌疑,我不敢有丝毫隐瞒,把昨晚的情况详细讲了一遍。至于那个穿我西服的人,我只有用“室友”二字代替。

在我讲的时候,杨警官就一直抽着烟,等我讲完了,他久久没有吭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审讯室里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压抑,我看着他,十分忐忑,生怕他不相信我的话。过了一会,他总算开口了,“现在你的室友不知所踪,昨晚的事又没有其他目击证人,对于你的供词,我们需要进一步核实,你暂时还不能离开派出所。”

“没问题,我坚决配合你们。”识实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最关键的是我根本没杀过人,配合他们的话我还能早点出去调查自己身上的事。

这时,先前出去那个警察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手机,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我的手机,刚才被他们从我身上搜走了。

“你爸的电话。”他先是凑在杨警官耳边说了几句,杨警官点了点头,他就抬起头对我说道。

“你怎么和我爸说的?”我紧张地问道,我爸妈都是老实人,如果警察告诉他们我现在成了强奸杀人嫌疑犯,我怕他们会急出事来。

“不用紧张,我只是告诉他你手机被别人捡了去,给他打电话是为了核实你的身份,方便把手机还给你。”那警察用手捂住话机后小声回答我。

听他这样说,我放下心来。为了让我相信,他还把手机拿到我面前,我看到屏幕上的确是我父亲的电话号码。

“爸。”他手机放到我耳边后,我叫了一声。

“周冰,你这么大的人了,手机都保管不住,这次还有好心人捡着还你,下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你可得好好谢谢别人。”

说话的是父亲无疑,他叫我“周冰”我也听得清清楚楚,只是,作为我最亲近的人,父亲这一声“周冰”却是将我心中最后的防线都击垮了,我一时根本说不出话来。

“你在听吗?工作找得怎么样了?”他听我没出声,又问了一句。

“在听,工作已经有些眉目了,你和妈保重身体啊,我很好,就这样吧。”说完,我示意警察挂掉电话。

“周冰,我们已经向你的同学和家人核实,你的确叫周冰,从来没有人听你提起过王泽这个名字,现在我们怀疑你于近期患上了人格分裂症,我们将把你送到精神病院作进一步检查,如果证实你确实患病,虽不能确定你是凶手,我们也有理由推测,昨晚穿西服进入到东门树林里的人正是你本人,而今天上午你是以王泽的人格向辅导员举报了你以周冰的人格进入树林一事。”刚挂了电话,他就说出了这么一长串话。

“不!我没病!你们把我室友找到就真相大白了!”听了他的话,我有些激动地喊道。

提起室友,我猛然想起,前天晚上,我被门上的“嗤嗤”声弄醒,当时那个周冰就站在门外,他还说了一句“我是周冰”,我也是听到他的声音才开的门!

如果他不是周冰的话,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种感觉,似乎是暗中有双手,将我拉入到了一个阴谋当中……

“我提醒你,你所说的那个室友,他叫罗勇,我们也正在找他。”

罗勇?听到这个名字,我感觉有些熟悉,这两个字一刺激,我的一些脑细胞又活跃了起来,我脑海中浮现出室友的样貌,慢慢的,本来印在他身上的“周冰”二字逐渐模糊,“罗勇”二字却清晰了。

没错,他的确叫罗勇!

为了确定我对他的记忆,我向警察确认,罗勇是不是因为玩游戏挂科太多没有正常毕业才留级到我们班的。

“呵,这些事你倒还记得清楚。”他的这话算是回答了我。这也证明,我除了认为自己是王泽、罗勇是周冰外,其他的记忆完全正常。

十分钟后,我被带上了医院的救护车,同行的仍然是这两个警察。因为我一直很配合他们,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反抗情绪,他们倒也没怎么为难我,去医院的路上还与我闲聊起来。

从谈话中我得知,杨警官全名叫杨浩,是我们校园派出所的副所长,那个年轻警察叫刘劲,去年才从警校毕业考到这里当警察。当然,我也不会傻得以为他们这么快就消除对我的怀疑了,他们和我讲这些,不过是为了让我放松,这样才能使得检测结果准确。其实我比他们更想让结果准确,如果真被医生检查成精神病,那就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到了医院,他们直接带我上楼去了一间问诊室,房间里坐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子,笑意盈盈地看着我们,应该是杨浩他们提前就与他联系好了的。本来杨浩二人是要呆在房间里的,老头让他们出去,说他们在场会影响我的心态,杨浩有些不放心,拿出手铐准备把我拷在椅子上,老头瞪了他一眼,说这样还检测个屁啊,杨浩脸刷地一下就红了,我看得想笑,忙表态让他放心,我不会企图逃跑的。

杨浩二人出去后,老头就开始问我一些问题,这些问题涉及到我的社会关系、成长经历等,这些问题本来就是正常的,所以我都轻松自如地回答了。老头唯独没问我叫什么名字,这让我暗中窃喜的同时也有些疑惑。

谈话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中途杨浩怕出事忍不住敲了几次门,都被老头骂了回去。谈话结束后,老头带我走出房间,杨浩忙问结果如何,老头说没啥问题,我大脑很正常。

杨浩听了,有些不甘心,建议老头给我大脑做个核磁共振,老头白了他一眼,说没那个必要,自己不会诊断错的,他却死皮赖脸地让老头开单子,还说这涉及到一起特大刑事案件,必须要弄清楚,否则出了事谁都负不起责任。

老头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就转身回了诊室。过了一会,他出来拿了一张单子给杨浩说:“排队的人多,你们的检查在晚上十点,自己去等着吧!”说完就关上了房门。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半,才轮到我。进了检测室,医生让我躺上平台,全身放松,双眼自然闭合,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地被送进了检测仪器,医生的话再次传来,他告诉我检测要持续半个小时,我如果觉得困,不要忍着,可以睡一觉。

医生的话像是安眠药,他这样一说,我还真觉得有些困了。因为眼睛是闭着的,我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只能感觉到周围慢慢黑了下来,当我的身子彻底进入仪器后,眼前就是漆黑一片了。

过了一会,眼前隐隐有些发红,它不是大红色,是暗红的,应该是界于黑色与红色之间,当时我以为是仪器发出的红外线光什么的,也没在意。又过了一会,我看到黑暗中出现了一丝丝的红色丝状物体,它们像是织起了一张巨大的网,由远及近地飘来。

这张网下端连着地面,往上看去却似没有边界。我尝试着动了一下,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控制住了,无法动弹。那张网就这样飘到了我的面前,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这竟然是一张血网,上面还在滴着暗红的鲜血。

血网没有停,它继续往前飘着,直接就粘到了我的脸上,我感到有温热的液体在脸上流动,粘粘的。慢慢的,我整张脸都被那血液覆盖了,甚至还有一些血顺着脸颊流到了嘴角,尽管我紧闭着嘴唇,它们还是渗了进去,我的口腔里顿时充斥着腥咸味。

血越来越多,到了后面,我自己的整个身子都被这血网包裹了起来,只是那温热的感觉却消失了,我的脸也冰冷了起来。我很奇怪,既然血已经冷了,那就应该凝固才对,然而,我脸上液体流动的感觉并没有消失。

我想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再次尝试,手脚却仍然无法动弹。这个时候,我隐约想了起来,我好像是在接受医院的仪器检测,如此说来,现在应该是在做一个梦。

这样一想,我心里有底了,既然知道是梦,只要我想醒过来,就一定可以的,我集中注意力,尝试着睁开眼睛,经过一番努力,我终于成功了。我睁开眼的瞬间,之前的一切就消失了,四周仍然是一片黑暗,而我仍然保持着平躺的姿势,我长舒口气——果然是一个梦。

偏偏在这个时候,一滴冰凉的液体滴落到了我的脸上,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随着滴落脸上的液体越来越多,我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是的,与梦里一样的血腥味。

我有些不敢相信,拼命甩着脑袋,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刚才那噩梦让我产生的幻觉罢了,然而,当那咸涩的味道进入我的口腔时,我终于忍不住惊恐地喊了起来:“放我出去!这是什么烂仪器!”

随着我的喊叫,我全身都扭动了起来,这一扭,我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可以动了,我双手撑着两旁,一下坐了起来。当我坐起来后,就再没有液体滴落下来了,只剩下之前滴在脸上的液体顺着脸颊流动着。我感觉到痒痒的,很不舒服,不得已,我只得伸出手抹了一下。

周围漆黑一片,也很安静,我的眼睛与耳朵都发挥不了作用,我便用两只手四处摸着,以此弄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左右两边都是空空的,我右手慢慢往前伸去,在我面前二十厘米处碰到了一个东西,我马上收了回来。

右手收回来后,没有什么异样发生,缓了一会,我定了定神,左右手一起往前伸去,这次,我的两手同时触碰到了那个东西,它滑滑的,形状似乎是圆形……

我很紧张,也很怕,但其他方向都是空的,只有前面有这么个线索,我只能大着胆子摸索。当这东西的轮廓在我心中渐渐清晰时,我的双手已经在发抖了,这,这赫然是一个沾满着鲜血的人头啊,随着这个念头冒出来,我终于吓得缩回了手,大口喘着粗气。

刚才那一阵摸索,我还发现了一件事,那个人头下面是空的,上面连着东西。我不禁猜测,那人头是倒立着的,也就是说,现在在我头顶的天花板上,吊着一个人,他的腿被绑着,头向下……

想着想着,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住了,哪知在这个时候,脸上再次传来了粘稠液体流动的感觉。我伸出手摸了一下,果然是血,原来在我愣神的功夫,上面又开始往下滴落血液。

这个时候,我猛然惊觉,刚才我躺着时,有血液滴落,当我坐起来后,那感觉就消失了,现在我仍然是坐着的,头上却又开始滴血,这说明那滴血的东西是可以动的。我想起刚才用手摸到面前那人头时,他满头都是粘稠的血液,看来是他在我头顶移动,我脸上的血也是从他头上滴下来的。也就是说,他现在就在我的正上方……

心中的惊恐在那一刻达到极致,我甚至还来不及呼喊一声便失去了意识。

我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却并不清晰,他们好像是在叫一个人的名字,就那么重复地喊着——周冰,周冰……

这声音有些熟悉,过了一会,我听了出来,是杨浩和刘劲的声音,同时我也反应了过来,他们是在叫我啊,对,我现在就叫周冰!

又适应了一阵,我慢慢睁开了眼睛,首先出现在我面前的就是杨浩的脸。

“你小子,做个检测,竟然睡这么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吃了安眠药呢,时间不早了,快起来吧!”他见我醒了,笑着说道。

我发现自己还躺在那个仪器上,面前除了杨浩和刘劲,还有刚才给我做检测的那个医生,而房间里亮堂堂的,没有血网,也没有倒挂着的人头。

我一个翻身坐起来,四处看了看,然后问道:“几点了?”

“差不多十一点半了,医生说你进入仪器后没多久就睡着了,算起来差不多睡了有一个小时,我们进来后叫了你两三分钟你才醒。”刘劲回答我说。

“原来刚才那些只是一个梦啊。”我刚刚还紧绷着的肌肉顿时放松了下来。

“刚才?刚才有什么?”杨浩问我。

“没,没什么,对了,我的检测结果如何?”我看着医生问,心里有些忐忑。

“检测结果显示你完全正常,等会我们送你回学校,这段时间你尽量不要外出,另外你记一下我的电话,如果有罗勇的消息,还希望你能马上告诉我。”杨浩替医生回答了我的问题。

听了他的话,我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来,看来我身上的嫌疑算暂时洗清,今晚也不用在派出所过夜了。

之后我们几人就一起出了检查室,一出来就看到个熟面孔,正是之前那个老头,他是从旁边的卫生间走出来的,他看到杨浩二人,有些不屑地把头别向了一边,估计还在生杨浩的气呢。

走出医院,刘劲开车,我与杨浩坐后排。我先上的车,杨浩上来时,看着我问:“你脸上是什么?”

他问得我有些疑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光光的,并没有什么异样。他打开了车内的小灯,然后皱起了眉头。他这样子看得我心里一惊,慌乱地问道:“我脸怎么了?”

“刚才都好好的,出来时也没见你碰着哪里,怎么就沾到血了,拿去擦擦。”边说着,杨浩就边从包里摸出纸巾递给我。

他的话刚说出口,我的脸色变得比苦瓜还难看,之前消失的恐惧感迅速窜遍了全身。我脸上竟然有血?我一时竟是愣了,都忘记伸手去接他手中的纸巾。

杨浩见我呆了,便直接把纸巾放到了我手中。我拿着纸巾就下了车,然后走到驾驶室旁,通过后视镜来看自己的脸。这一看,看得我大气都不敢出,只见我的额头和下巴上都沾了不少的血。我心中惊骇不已,它们究竟是什么时候沾上去的?我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我赶紧用纸巾将它们擦拭了,露出了我干净的脸。之后,我在镜子前看了好一会,确认脸上各处都没有了血迹,这才重新上了车。

车内的小灯还亮着,杨浩问我以前有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我回答他说从来没有,结果我刚说完这话,他的表情又变得奇怪起来,弄得我紧张个不行,忙问他又怎么了。

“你口腔出血了。”他喃喃地说着。

他一说,我才感觉到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这股味道让我想起了之前的那个梦,那种强烈的真实感再次扑面而来,让我喘不过气,我一时有些恍惚,刚才的一切,真的只是一个梦吗?

回去的路上,他们二人都没有说话,现在我的嫌疑洗脱,奸杀案就陷入了困境,他俩的压力大着呢。

我看向车窗外,外面的景物不停地后退,我的视线也模糊了起来,我想起了那晚上站在我床头的满脸是血的人,今天在黑暗中,我用手又摸到了一个满脸是血的人,他们是同一个人吗?虽然我两次见他们都是在梦境中,可梦醒后的感觉却又是那么真实。

我不敢再想下去,试图找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看向一旁抽着烟的杨浩,突然想起一件事,按理说,之前在东门树林那边就已经发生过一起奸杀案,与昨晚发生的那起案件相似度极高,他们完全可以把两案作并案处理,调出那次案子的信息来,说不定还能有所发现,可是整整一天,我都没听他俩提起过那起案子啊,这是怎么回事!

“杨警官。”我越想越觉得奇怪,便叫了他。他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屁股弹出窗外,这才回过头疑惑地看着我。

“你们为什么不把昨晚的案子与前几年发生的那起奸杀案作并案调查?都在东门树林,都是强奸后杀害……”说到后面,我的声音小了下去,因为我看到杨浩看着我的双眼瞪大了起来,这让我误以为自己身上又出现了什么异常的地方,我甚至还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和下巴。

“浩哥,学校以前还发生过类似的案件?”反而是前面开车的刘劲,一听我的话,立马有兴趣地问了一句。

“你听谁说的?”杨浩看着我问,皱着的眉头丝毫没有松开。

“听……学校里多数人都知道吧……”我还真回想不起来是听谁说的。

“不可能,我在学校派出所当警察快十年了,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案子!”杨浩十分肯定地说。

杨浩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刚想继续辩解,突然想起早上在食堂时听到那两男生谈论这事时说到的“咱们学校建校近百年,校风一直良好,以前从未出现过这类恶性案件……”

我匆忙闭上了嘴,心里盘算着,杨浩在学校当警察近十年,如果他真的没听说过之前的那起案子,我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案子根本就没有发生过!想到这里,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似乎只有我一人的记忆里有那起案子,而在其他所有人的眼里,昨晚发生的这起奸杀案才是建校后发生的第一起。

说起来,这件事倒是与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周冰而我却认为自己是王泽一事有些类似。把两件事串联起来,我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体疑惑了起来,难道真是我的大脑出了问题,导致记忆出现了混乱?

可细想起来也不对啊,逻辑上说不通,昨晚我跟踪罗勇进入到东门树林时,我脑子里就有“奸杀案”的印象,而那个时候奸杀案根本还没有发生……

“周冰,你回去好好休息,找工作的事也别着急,你还年轻,机会多的是,不要有太大压力。”杨浩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医院检测出我大脑正常,他现在一定是认可了我之前的解释,认为我是找工作压力大才出现了这些异常,这样也好,至少他不会再觉得我可疑。

之后,杨浩又给林慧打了个电话,把我的情况告诉了她,还叮嘱她向学校方面解释清楚,别影响我正常毕业。听着杨浩打这个电话,我的心里涌起一丝暖意。

刘劲开车一直把我送到了宿舍大院,这时都十二点过了,大门已关,他们出面让舍管阿姨把门打开后方才离开。

回到寝室,罗勇还没有回来,短短几天内发生的事情让我胆子小了许多,我没有关灯,直接脱了衣服爬上了床。

按理说昨晚没怎么睡,我应该很困才是,可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最后我只得拿出手机来玩,结果这又引出了一件事,我登上QQ的时候,再次收到了“镜子”的留言,这次只有五个字——你就是王泽。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吓得扔掉了手机,并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四处看了一下,那种感觉就像是我身边一直有个人在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日光灯管照射的寝室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盯着床上的手机,竟然有点害怕拾起它来。所有人都说我是周冰,包括我的父母,当我已经有些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这句话突然出现,如针一般扎进我的心脏,让我清醒了过来。

是啊,我是王泽,我不能迷失了自我,这中间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幸运的是,我不再是孤身一人,至少那个罗勇知道我不是周冰,因为他亲口说过他叫“周冰”,现在还多了一个人,“镜子”也是站在我这边的。

想明白后,我赶紧拿起手机,回复他说:“你是谁?”

他给我发消息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那个时候我还在检测室里面。此时,他的QQ头像是灰色的,我捧着手机等了十分钟他都没回我,我想他一定是睡觉了,便又给他发了一条:“看到后请务必回复我!”发完这条消息我就关掉了QQ。

心里装着事情,又开着灯,我仍然睡不着,索性就下了床,打开电脑玩起了斗地主的游戏。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站在我身后,往我的脖子上吹着气,那气息顺着衣服的缝隙就钻进了我身体,让我打了个寒颤,我一下就醒了过来。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到背上凉凉的,自己趴在电脑桌上,电脑屏幕上显示着3D屏保画面,看来我是玩游戏的时候睡着了。

让我诧异的是,头顶的大灯竟然熄灭了,寝室里只剩下我电脑屏幕放出的蓝光,可我明明记得自己是开着灯的啊。

想起刚才那个梦的内容,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忙不跌地站了起来,往有寝室灯开关的那面墙走去。谁知我刚转过身,就看到罗勇的床下有个黑影,似乎是站着一个人,吓得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有了之前的经验,我没敢在黑暗中查控,而是几步冲过去打开了寝室灯,灯亮后,我才看清罗勇的床下挂着一件衣服,刚才光线不好,被我误看成了一个人影。同时我也认了出来,这正是我在网上买的那件西服,昨晚上罗勇穿着它上了殡仪馆的车。

奇怪的是,昨晚罗勇又是翻围墙又是爬狗洞的,现在这件衣服却没有丝毫磨损,也没有沾上污渍,可以说是与之前的样子完全一样。

我取下它来拿在手上,突然就想到,这衣服买回来后,我才穿过两次,罗勇却穿了三次了,我心里有些不平衡,当即就把它穿到了身上。

当时我站在罗勇的衣柜面前,衣服穿好后,我又理了理衣领,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我脑中猛然闪现了衣服刚买回来那天夜里,罗勇在黑暗中穿着这件衣服整理领带的情形,他还转过头来问我好不好看。想到这事,我慌忙地脱下了西服,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做出一些怪异的事。

我把衣服重新挂进了自己的衣柜,也大概明白了过来,刚刚我玩游戏睡着了,罗勇在我睡着的时候回到寝室,关掉了寝室的灯,并把衣服挂了起来。让我不明白的是,如果他是奸杀案的凶手,他为何冒着风险专程回来给我送一趟衣服?

后半夜我仍然是开着灯睡的,上床之前我反锁了房门,罗勇回寝室并离开,我竟然没有丝毫知觉,细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的。这段时间发生的怪事太多了,我得多留个心眼,何况我也想找罗勇问些事情,他如果真想回寝室,在钥匙打不开门的情况下,他会敲门的,到时候我就能问他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电话声吵醒的,打来电话的是杨浩,他问我罗勇昨晚回来没有,我说回来了又走了,他问我怎么回事,我一五一十地说了,他就说可惜了,罗勇很可能与凶案有关,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们刚刚从罗勇挖的坑里找到了死者被砍去的双手。

罗勇挖坑的事是我告诉杨浩的,昨天他们也派人去坑里看过,与我前天晚上看到的一样,什么东西都没有。杨浩告诉我,今天上午有人发现那个坑被填了,他们过去一挖,就挖出了两只血淋淋的手。

那坑最初是罗勇挖的,刚好他昨晚又回来过,说起来他的嫌疑还的确是大。我想起昨天还交待了罗勇被殡仪馆带走的事,就问杨浩有没有去殡仪馆查过,他说查了,殡仪馆那晚没有出车,狗洞外是条偏僻的小巷子,没有监控,根本就查不到什么。

这样看来,找到罗勇本人就显得很关键了,杨浩让我保持电话畅通,还说如果今天白天再没有罗勇的消息,他们今晚就派人住到我们寝室,来个守株待兔,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挂了电话,我一看时间,才九点过,我这几晚都没怎么睡好,就准备再睡一会,刚闭上眼睛吧,电话又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是个陌生的号码,我疑惑地接了起来。

电话是快递公司打来的,让我到楼下取个包裹,我心想我最近也没买什么啊,就问他东西是从哪寄来的,他说是同城快递,我让他放在舍管阿姨那,我等会下去拿,他却说不行,说东西是易碎品,根据他们公司规定,必须亲自送到收件人手里。

我想他们这规定也算是认真负责的一种表现,没好意思再推脱,只得睡眼朦胧地穿衣起床。当我从快递员手中接过那东西时,因为没有心理准备,手中一沉,东西差点掉落在地上,快递员忙提醒我小心点,可别弄碎了。

我谢过快递员后,抱着那东西往寝室走,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对箱子里的东西也越来越好奇了。回到寝室,我把它放在桌子上,这才有功夫看上面的送货单,寄件人那一栏是空着的,收件人上却写着“王泽”二字,电话号码是我的。

又是王泽!这下我就有点弄不清了,昨晚我推测镜子和罗勇二人都知道我身份,那么,这东西很有可能是他们寄的。

到这个时候,我对箱子里的东西有了更强烈的探知欲望,我赶紧拿小刀划开了箱子,里面是许多的废旧报纸,这是防止东西碎裂的,我慢慢把它们捡了出来。

当最后一层报纸被打开时,一个方形的陶瓷盒子出现在了我面前,它的上面还有一个盖子,也是陶瓷的。我一时搞不懂这个盒子是什么东西,就拿着它慢慢转了起来。

盒子是方形的,当它转过了两面后,眼前的景象让我拿盒子的手抖了起来,我的心也为之一紧。

之前的两面都是光光的,而盒子的这一面上,贴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杨浩他们在找的罗勇。照片上的罗勇,穿着白衬衣、暗红领带以及我的西服……

看到这张照片,我算是明白了,这陶瓷盒子应该是一个骨灰盒。那天晚上我就觉得罗勇站在门口的画面像一张巨大的遗像,没想到现在他的这幅打扮真的被用作遗像贴在了骨灰盒上面。

这是骨灰盒,那么,里面装的就是骨灰了,难道罗勇已经死了?

我有些不相信地揭开了盖子,里面果真装着白色的骨灰,我忙着盖上它并把骨灰盒放回到桌子上。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变成了一捧骨灰,我的心情很是复杂。

盯着骨灰盒看了一会,我发现罗勇照片的最下面有两个小字,我凑近了看,写的却是“周冰”。

看到那两个字之前,我的情绪中有害怕、难过,看到这两个字,我心底却不合时宜地升起了一丝窃喜,我赶紧给杨浩打了电话,将骨灰盒的事告诉了他,他让我在寝室等着,他马上过来。

我一个人呆在寝室,桌上放着骨灰,窗外吹进一阵凉风,我打了个寒颤。虽然这是我熟悉的地方,可这个时候我却觉得阴森森的。我打开了房门,听着外面同学上下楼的脚步声,心里才安定了些。

杨浩来得很快,现在对他来说,任何线索他都不会放过的。进屋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很凝重,当他看到桌上的骨灰盒时,眉头皱得都可以拧出水了。

“快递员呢?”他问我。

“早走了,我这里有他的电话,要找到他应该不难。”我回答说。

“恩,这事你怎么看,你觉得罗勇是不是真的死了?”他又问。

“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应该没人会开这种玩笑吧……”

“可你说他昨天晚上才回来过,现在只过了几个小时,他就成了一堆骨灰,有些不合常理。”杨浩说起自己对案子的分析,倒也不避讳我。

听了他的话,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脱口而出:“你怀疑他是装死,以此逃脱警方的追捕?”

杨浩用赞赏的眼光看了我一眼,对我的话不置可否。之后,他在我这里抄下了快递员的电话号码,就准备拿着骨灰盒回所里。我忙拉住了他,提醒他看照片上的字。

当杨浩看到“周冰”二字时,猛地抬起头来盯着我,脸上写满了疑惑。本来我让他看这名字,是想告诉他我之前的反应不是没有缘由的,这个世界上也并不是我一个人把罗勇认成了“周冰”,结果他看我的眼神很是凌厉,让我没来由的一阵心虚。

“我知道了,你保持电话畅通。”最后,杨浩留下这句话就出门了,直到他走的时候,皱着的眉头都没有舒展开来。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反正杨浩拿走骨灰盒后,我立马就觉得刚才萦绕在寝室的阴森感少了许多。

关上房门,一时无事,我想起昨晚镜子发的那条消息,忙打开QQ看他给我回复了没,结果还真有消息。只不过,我留言问镜子是谁,他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又发了一条:“周冰死了,你是王泽。”

发送时间是半个小时前,那个时候我差不多刚从快递员手中接过骨灰盒。这样我基本就能确定了,给我寄骨灰盒的人正是镜子。按杨浩的思路,骨灰盒是罗勇自己寄的,以逃脱警方追捕,这样推断下去,镜子就是罗勇,可我觉得不是。镜子通过QQ给我发了三次消息,从说话的语气和内容来看,与罗勇差太多了。

我再次点开镜子的资料,其他栏仍然是空着的,唯独在地址那一栏写上了几个字,待我看清楚后,不由得吸了口冷气,上面写着——殡仪馆。

那天晚上,罗勇是坐殡仪馆的车离开的,现在从表面来看,他已经死了,被烧成了灰,而烧尸这个过程也是需要在殡仪馆完成,难道是镜子杀死了罗勇?

我记得很清楚,上次我查看镜子的资料时,地址栏是空的,现在他填上殡仪馆三个字,莫不是一种暗示,让我去殡仪馆找他?

我一时心乱如麻,本来觉得找到罗勇就可以解开所有的谜团,现在罗勇死了,突然冒出来的“镜子”带来的的问题却是比罗勇还要多,让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更可怕的是,他就像是一个潜伏在我身边的影子,知道我的所有行踪。

愣了好一会后,我手忙脚乱地打开网页,登上了淘宝账号。第一次收到镜子的消息时,我曾以为他是卖我衣服的那人,既然QQ号上找不到他的更多资料,我期望能从淘宝上找到一些线索。

让我惊恐的是,最近的一条交易记录竟然是一个月前我在网上买的一双运动鞋,而不是我于几天前购买的西服。我用颤抖的手点击着鼠标,翻遍了所有的购买记录,仍然没有找到那件衣服的信息,似乎我根本就没在淘宝上购买过它。

可是,我明明记得这就是我在淘宝买的啊,如果不是的话,那它是哪来的?这衣服的原价接近两千,我是不可能去专卖店购买的。

我努力地回想着,试图找出其他的证据来,却忽然发现,不管我怎么回想,都想不起购买衣服的任何细节,连当时送货快递员的样貌都模糊了起来,这段记忆像是凭空被抹去了一样。我一下瘫坐在了椅子上,头痛欲裂。

过了好一会,我才慢慢缓过神来。我想去看看那件西服,现在它成了不明来历之物,我不得不对它产生了疑惑。这也是我第一次觉得,最近的一系列怪异之事,会不会都是因它而起,因为这些事都是从它出现在我们寝室后才发生的。

我站起身来,打开衣柜拿出那件西服,上好的面料带给我的触感十分舒服。房间里光线有些暗,我把它拿到阳台,阳光下的它显得再正常不过了,我仔细把它的里外都翻了个遍,也没有发现奇特的地方。

我摇了摇头,打消了对它的疑虑,它不过是一件没有生命的东西罢了。

把西服挂好后,我想了下,这件事还得从“镜子”这边找到突破口,他应该知道不少的事情!我马上给他发了条消息,不再纠结他是谁的问题,而是问他为什么要把罗勇的骨灰寄给我。

镜子的头像又恢复成了灰色,我盯了好一会也没有反应,正当我准备放弃时,他回了过来,“不是罗勇,死的是周冰。”

这已经是镜子第二次发消息提醒我骨灰盒里人的身份了,算上他故意在骨灰盒外面的照片下打上“周冰”二字,这就是第三次了。我有种感觉,镜子很在意这件事,似乎在他的意识里,我必须把室友认作周冰才行。

正当我分析着其中的原因之时,房门响了,是十分正常且很有节奏的敲门。我打开门,陈丰站在门口,他问我今天有事没,没事的话一起去实验室,我想着自己一个人呆寝室容易胡思乱想,就跟他一起去了。

罗勇的事情警方要求保密,所以陈丰并不知道。路上,我随意问他最近看到罗勇没,他反问我说,我与罗勇一个寝室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只有讪讪地笑了笑。

走了没一会,陈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地说:“你这几天晚上有没有听见猫叫声?”

他这话马上就让我想起了前几天晚上那爪子挠门的声音,以及我跟踪罗勇时见过的那只黑猫。我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问他怎么了,他就说昨晚他好像听到有猫在用爪子挠他们寝室门,可打开门后又什么都没有。

“你打开门看了?”听着他开了门,我一下来了兴趣。

“对啊,那声音持续了好几分钟,弄得我睡不着,我就下床去想赶他走。”他回答说。

“开门前你有没有先从猫眼上看看外面啊?”我盯着他问。

“没有,一只猫而已,有什么好怕的,我直接就把门打开了。”

“后来呢?”

“我见没什么东西,心想猫已经走了,就关上门继续睡,后面那声音就再没响过了。”

听着陈丰的回答,似乎没什么异常的,我没再吭声,可我总觉得我忽略了什么地方。直到我们走进了实验室,我才想起来我忘了确认一件事,我忙着问他开门后看到楼道里有没有灯光,陈丰想了一下说,他开门的时候灯是亮着的,等他关门的时候,灯的时间到了就熄灭了。

“楼道的灯是触摸开关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猫在挠门的话,灯是谁按亮的?”我看着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听了我的话,陈丰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用牙齿咬着嘴唇,张了张口,却是没说出一句话来,他反应这么大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看着他的样子,我有些不忍,于是又安慰他说:“你也别乱想啊,说不定是你们楼上的人经过时按亮的。”

陈丰却马上摇着头说:“不会的,那时都凌晨三点了,宿舍大门早关了,哪有人回来。”

这话一出,轮到我目瞪口呆了,因为我立马想起了一个人。

韦一同长篇小 说《灵衣》, 每天在公众号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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