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幸福来得太突然!去丈母娘家拜年,妻子的3个妹妹热情款待
今年除夕,我好不容抢来了回武汉的高铁票,踏上去丈母娘家拜年的步伐,结束在外一年的大学教书生活。
一路上,我听着火车对座的大哥一路抱怨,说现在在外头的男人不怕什么“妻管炎”,就怕“扶弟魔。”——原来对座大哥的老婆家里有三个未成年弟弟要“扶”!
我对大哥苦笑道:“我就更惨了,我今年要到丈母娘家领个苦差事——给老婆的三个未成年妹妹辅导功课!”
对座大哥一拍大腿,愤愤不平地说:“你这份营生好啊,在大学和学生妹妹打交道,回家和老婆亲妹打交道,有艳福又有钱赚。”
我摇摇头,只叹息:“工资只怕是没有的,恐怕被娘几个做两顿饭打发罢了。”
傍晚到的县城站,虽是除夕前一天,我这班车还不算挤。老远看到我老婆站在站台旁,旁边两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摇手向我嚷嚷,她们手里拎着几个塑料袋哗哗作响。
“姐夫有福了,今年过年,我姐一口气买了青鱼、草鱼、鲢鱼、鳙鱼、鲤鱼和鲫鱼,可得把姐夫连吃七天鱼不带重样的!”二妹说道。她从小和老婆最亲,抢在我老婆前头给我提行李。
我有点不好意思,一边附和着二妹,一边注意到大妹沉默得很反常,上次见她,她还在上初中,初中女生升入高中,正是怕和人说话的年纪。
我岔开话题,问道三妹怎么没来,老婆白了我一眼,说三妹已经在家忙开了。“为了给你这个书呆子姐夫接风,三妹从昨晚就在忙菜了”。
我知道三妹一直学习不好,15岁就上了中专学厨师,小小年纪,竟然已经是我们徐家的首席厨师了,逢年过节属她最忙活。
进门换鞋,先跟丈母娘唠叨几句。厨房里腾腾热气传来,那是焦糖和酱油混着热蹄筋的气味,把过年的氛围烘得十足十。
这会儿一屋子都是女人,这种场合原本我不擅长。我在学校都是和男同事、男学生打交道,平时和女学生说话都得找个专门传话人,如此才不至于犯窘脸红。
这次,老婆和妹妹们派下的重任当头,又有老婆和丈母娘作为“监工”,若不是“馋”字头上一把刀,免得我连吃七天学校食堂,我如何有这个动力回家来驾驭这娘子军场面?
然而在她们眼里,真把我这个穷教书的当这个家的顶梁柱了,开饭前的一个小时,把我围在八仙桌的坐首,左边老婆右边丈母娘陪着,三个妹妹在次座陪着。瞧,这俨然是推举领导开大会的架势!
我知道我得表现得像一家之主。果然丈母娘先发话了。“少群啊,你在外面风风光光做教授,回来就别板着个脸了,可别嫌弃我们读书少呀。”
我赶忙回:“妈,今年年关一过,就是爸爸走后的第八年了,咱们家有我在一天,你们尽管小的享小福,老的享老福!但是有一点,两个女孩子成绩不能掉。”
丈母娘欲说还休,叹了一口气,说道:“一个家里,总得有个男人顶着,才算倒不了。你们夫妻俩分居两地后,我这个眼皮总是跳,总巴着你能回家工作才稳定。你两个升高中的妹妹,平时也懂事,但我就怕再过两年,她俩贪玩,不知道勤读书、上大学!”
“妈,这两年是我评教师职称的关键期,等过了这一关,我努力跳槽到咱们县城大学,俗话说,先升再降有着陆,改明儿我争取来一个‘虽降实升’啊?呵呵。”
今年一整年,我所谋职的学校在筹备在丈母娘所在县城建分校的工作,有好几个肥缺,领导第一时间就留给了我,几乎是不由分说地把我们县城这一块教育“肥田”交到我手里灌溉。
但是,我不能过早透露这一消息,也不能答应得太过爽快,我得向我丈母娘卖个人情,表明我实实在在为回家这件事投入了不少努力!——原来历经职场不过5年的我,已经这般有心机了!
小妹突然大叫一声,嚷嚷说猪肘子有糊味,赶忙跑去照料厨房了。二妹倒是笑嘻嘻地,转过来对着我说:“让姐夫这样的大学问家,来辅导我们做习题,真是杀鸡焉用牛刀呀。作为回报,我们几个得好好款待姐夫,让姐夫过个欢欢喜喜的新年!”
我一听就乐了,这幸福也来得太突然了,三个妹妹一起款待我!
我对二妹这句话正中下怀,我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地说:“做作业是你们自己的事,这件事我半点也插不得手,我回来只叮嘱一样:端正学习态度!尤其要明白你们为谁而学,荀子曰,君子敬其在己者,而不慕其在天者。”
原本,规劝学生、给学生做思想教育工作是我的拿手好戏!我得把话题往学习上引导,才不至暴露不擅与人打交道、尤其是不擅长与十几岁女孩子打交道的弱点。
二妹最淘气,做了个打呵欠的手势,说:“是是是,老夫子又来教育人啦!妈,姐,我饿啦,姐夫真奇怪,一句话的瞌睡效果比一节课劲儿大!”
原本话最少的大妹,过完这个寒假不久就要参加高考了,她突然插嘴问道:“姐夫,您像我们这个年纪的时候,怎么才能想着专注念书呢?”
这句话问得我一怔,我不由自主向老婆瞄了一眼,我和老婆正是在她们这个年纪认识的。我心里暗暗想:我们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谁学习啊?我老婆天天去网吧找我,因为我做作业快,她忙着抄完我的作业,去找她小姐妹追星去呢……”
幸好丈母娘赶忙催促姐妹几个去给小妹打下手,一家子热热闹闹忙着上菜,顾不得来给我出题了。
我吁了口气,终于开吃了,心里却寻思:比起大妹二妹的不经人事,小妹有一股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似乎早就笃定自己不想走读书这条路,不仅做起厨事井井有条,家里的账也逐步交给她管。
算起来,这一大家子,也许小妹的性格最像我那从未谋面的老丈人。或者,用不着两年,她才会成为家里那个真正的“顶梁柱”。而我这越读书越糊涂的书呆子,在这一屋子女人面前,估计呆不满七天就要露怯了,未来还怎么回来“稳定”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