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时刻，女友竟提这种要求

2006年4月12日下午，一具半裸女尸惊现北京市最繁华的王府井大街东方广场车库。

警方是在一辆被遗弃的富康轿车内找到这具女尸的，她裹在一床被子里，穿着浅色上衣，裤子被脱到了膝盖以下，尸体已经发胀。

根据报案人陈述，警方得知制造这起杀人案的嫌疑人是北京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的学生吴江，受害者是他的女友朱月萍。

4月13日凌晨1点钟，吴江被警方拘捕。

在法庭上，吴江这样解释掐死女友的原因：“我喜欢她，生怕她离开我，就尽量满足她的物质需要，甚至借钱和卖掉自己的轿车去满足她，这让我的压力非常大，在杀她的时候，这个压力已经到达了极点。我觉得她和我在一起，不是出于爱情，而纯粹是一种交易，她触及我这种特殊家庭的痛苦，我在愤怒中失控了……”

吴江的家庭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呢？

吴江父亲是一位政府机关的后勤工作人员，吴江两岁的时候，父母离婚，此后，母亲再也没有出现在他视野里。吴江一直跟着父亲和奶奶生活，居住在北京市宣武区。

吴江在庭审时提到的“特殊家庭”即指单亲家庭，幼时父母离异对他心理造成了极大影响。

虽然不是所有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都会出现问题，但出现各种心理问题的比例确实要高一些。

不过，在身边朋友同学眼中，吴江除了沉默寡言很少与人沟通外，并没有表现出异乎常人的行为。

2003年高中毕业后，吴江考入北京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外贸日语系，并很快成为学院团委的宣传部部长。

入学不久，学院团委要组织一次集体活动，吴江跟同学一起忙着把课桌搬到操场上去。这时，一个女孩拍了拍吴江的肩膀，并叫出了他的名字。

吴江回头一看，发现眼前的女孩并不认识，正在诧异之间，那位女孩说：“你是不是42中的吴江？”

吴江摸不着头脑说：“是啊，但我不认识你啊！”

“嘻嘻，可是我认识你啊！我叫朱月萍，育才中学的。咱们都是一起从宣武区考进来的，我在英语系，以后常联系啊。”女孩笑着说完就飘然消失在人群里，留下吴江一个人愣在那里。

这是吴江和朱月萍相识的开始，但之后二人并没有什么深入的接触。直到2004年下学期，学校组织长跑比赛，吴江和朱月萍都是长跑队员，比赛结束后，学校组织大家一起吃饭，两人恰巧坐在一个饭桌上。聊天中两人互相交换了手机号码，但也只是偶尔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没有发展成为男女朋友。

大一大二期间，吴江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不但获得院级优秀学生干部奖、体育优秀奖等荣誉和奖金，2005年6月还被批准成为中共预备党员。

活泼开朗的朱月萍在学习上也是名列前茅，跟吴江一样获得过奖学金，还兼任校内报社的记者。

两人开始亲密接触的时间是2005年6月，此时，吴江的爸爸为了奖励吴江的学习成绩和成为预备党员，给他买了一辆富康牌轿车。

那个时候，大学生拥有私车是件稀罕事，所以吴江的银灰色富康还是比较扎眼的，很多人都以为吴江父亲是一位领导干部或者起码是个大款。

有了车的吴江依然是个热心人，同学中有谁需要他开车接送一下，吴江总是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尤其是像朱月萍这样的美女朋友，吴江更乐意帮助。去校外吃饭、看电影、逛商场，甚至到外地玩，吴江近乎成了朱月萍的专职司机，还抢着买单。

在这样的接触中，两人的关系逐渐亲密了起来。有一次他们聊起谈恋爱的事情，朱月萍很认真地说：“你这样1米72的个子，找我这样个子的女孩最合拍。”

这样的言语令吴江脸红心跳，2005年7月19日，吴江清楚地记得这一天，他和朱月萍正式建立了恋爱关系。

那天，他开车带着朱月萍到天津玩，在一景点附近，两人下车去买地图，回来发现车窗玻璃被砸，朱月萍放在车里的包也不见了。

除了钱物之外，朱月萍的很多证件都在包里，急得她眼泪都快要下来了。吴江一边镇定地安抚朱月萍，一边打电话报警。

由于报警及时，警方很快就抓住了砸玻璃的小偷，并把朱月萍的包追了回来。喜极而泣的朱月萍觉得吴江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非常到位，一把抱住了吴江，两人紧紧搂在了一起。

回北京后，两人顺理成章地走在了一起。当时正值暑假，他们每天除了逛街、吃饭、购物，就是到宾馆开房同居，疯狂地玩了一个假期。

开学后，朱月萍经常跟一些男女朋友出去泡吧、蹦迪，有时候很晚才回。这让吴江不满意了，他很认真地跟朱月萍说：“你以后不要和别的男孩出去了！”

“我现在的生活很快乐，我不希望有人来管我！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生活！”朱月萍听后很不高兴。

“可我是你的男朋友啊！你总是跟别人出去，我怎么不能管你啊！”就这样，两人第一次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并闹到分手。

但是，分手之后的吴江发现自己很痛苦，他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朱月萍了。恰在这时，朱月萍给他发了条短信表示歉意，两人重新走到一起。

吴江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好好对待朱月萍，再也不能惹她生气，再也不能让她从自己身边走开了。

2005年10月黄金周期间，两人拜见了双方父母。对于开朗热情的朱月萍，吴江父亲表示非常满意。朱月萍的父母开始并不太同意女儿读书时恋爱，但听说吴江是班干部，人也比较优秀，就默认了他们的恋爱关系。

一对学生情侣得到双方父母的承认，按理说是步入了正轨，给两人的感情也会带来积极的促进作用。然而，这却成了吴江和朱月萍磨难的开始。

在朱月萍的世界观里，“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应该男人花钱”，既然自己成了吴江的正牌女友，两人的消费理所当然该吴江出。

吴江父亲每月给他的生活费用大约在600元，买车前，吴江每月消费在400元左右，还能节约200元，上大学两年下来，他攒了2000多元。

自从买车后，尤其是跟朱月萍谈恋爱后，这点钱就捉襟见肘了。在与朱月萍谈恋爱的第一个月里，吴江就把自己攒下的2000多元全部花掉了。

相比吴江而言，朱月萍的家庭状况要稍好一些，也养成了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

两人在一起，花销巨增。仅有的2000多元用完后，吴江只好找奶奶要钱，奶奶给了吴江1000元，没过几天就又没了。

吴江不愿在朱月萍面前丢面子，只好找同学和老师借钱花，前后借了6000多元。可这些钱对于两个高消费的恋爱中的男女而言，简直是杯水车薪。

接下来的事情更让吴江尝到了过早的激情所带来的苦涩和沉重。

2005年10月，朱月萍突然发现自己这个月没来例假，赶紧告诉了吴江。吴江听后也吓了一跳，带着朱月萍去医院检查，结果是朱月萍怀孕了。

两人商量了半天，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医院堕胎。但这个时候吴江不但身无分文，更是负债累累。无奈之下，吴江想到了自己的富康车。他偷偷把车开到二手车市场，以6万元的低价卖掉。

朱月萍开始不知道吴江卖车的事，当她发现吴江没车后，每次吴江约她出去玩，她就以嫌累为由，不愿和吴江见面。吴江只好用卖车的钱租了一辆车，除了打胎、租车、还债和消费外，吴江还为朱月萍买了好多衣服，仅二十来天就把6万元用光了。

吴江卖车后，一直不敢回家。后来父亲得知这事，把他叫回家详细问了情况，又拿钱赎回了那辆富康车。

重新拥有车子，两人继续过上了四处游玩的日子。有时候吴江手里没钱了也不敢告诉朱月萍，怕朱月萍嫌自己寒酸，只好卖掉手头上值钱的东西。实在满足不了时，朱月萍就会抱怨吴江太抠。她不止一次说：“女孩子就是要找一个有钱的老公，你要连我正常的生活需要都满足不了，我们就不要交往了。”

此时的吴江已经把全部的爱倾注在朱月萍身上，又怎么舍得朱月萍离开自己呢?

看到报纸上很多买彩票发财的消息，吴江决定去买彩票试试运气，可是，买彩票花进去不少，却一直没中过奖。

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两人经常为钱的事发生争吵，有几次，吴江在愤怒中掐住朱月萍的脖子，直到朱月萍喊救命才住手。

在冲突中，两人都曾提出过分手，但朱月萍对吴江说“如果分手的话，我就去死”。吴江知道朱月萍说得到做得到，便再也不敢提分手的事情。

再说，吴江从内心里确实舍不得朱月萍。那么，怎么才能让朱月萍不离开自己呢？

吴江想到了父亲在广渠门外的一套房子，这是父亲单位分的房子，一直闲着，偶尔也往外出租，父亲曾经说过，等吴江长大后，这套房子就给他住。

吴江把房子的情况告诉了朱月萍，朱月萍得知后非常高兴，她憧憬着两人的未来说：“这房子将来就是咱们的了，这房子离我们学校近，我们搬进去吧。”

为此，朱月萍经常让吴江开车拉着她到商场买了很多家用物品，做着搬进广渠门房子的准备。

令吴江苦恼的是，2006年年初，父亲突然决定再婚，而且他年轻的继母已经怀孕了，父亲对房子的许诺也变卦了。原来说好给吴江的，现在父亲想和再婚妻子搬进去，加上未出生的孩子，这套房子变成全家4个人的了。

吴江原本觉得，为了自己当了20年光棍的父亲是可敬也很可怜的，现在父亲重新找到爱情，是件好事情。

但当他把这个消息告诉朱月萍时，朱月萍反应极其强烈，当场委屈地大哭大闹：“以后这房子肯定给不了你！将来你爸肯定也不会疼你，这明摆着欺负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窝囊啊！我怎么找了个这么窝囊的老公啊！”

尽管吴江并不是太在意这套房子，但听了朱月萍的话后，也觉得父亲有了新欢就不会再重视自己了。为此，吴江专程回家向父亲索要房子，两人狠狠吵了一架。

父亲虽对吴江的行为很有意见，但毕竟父子情深，吵架后也没有更多地责备吴江。

因为广渠门的房子当时已经出租了，2006年4月份才到期，吴江父亲准备租期到时再搬过去。朱月萍得知吴江和父亲吵架后，提议说：“我们尽快搬到这套房子去，先占住房子，你父亲也不能把我们赶走了。”

在父亲和朱月萍之间，吴江左右为难，这套房子基本上成了他们吵架的“导火索”，只要一提到，两人就会忍不住争吵。

2006年4月8日，朱月萍听说宜家家具城要搬迁，连忙叫上吴江到家具城买了一堆锅碗瓢盆和家具被褥。

买完东西后，朱月萍觉得意犹未尽，想再次回到家具城买东西时，家具城已经关门了，他们又赶去一家电器商场，也关门了。

当晚8点钟左右，吴江开车回到学校，把车停在经济管理学院附近的停车场里。因为没到熄灯时间，他们坐在车里聊天。

朱月萍说：“我们下周再去买点东西就可以搬家了，今天买的电视柜和桌椅这些家具就是为了要搬进广渠门那房子用的，你什么时候和我把东西放进去吧！”

吴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只好岔开话头。朱月萍把副驾驶座上方的遮阳板放下来，用遮阳板里面的镜子照着自己充满憧憬的脸，继续说道：“明天我要去买件衣服，穿着新衣服去咱们的新房子。要不今晚咱们先去看房子，再去买衣服吧。”

吴江终于着急了：“你老盯着这房子干什么啊，房子早晚不都是咱们的吗，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上周你刚花了2000多块钱买过衣服。”

“我不是不放心你，我是怕夜长梦多，你先把钥匙拿到手，我们搬进去，你爸爸就不能怎么你了！不然你爸爸给你找了个小妈，又要给你生个小弟，这房子哪有你什么事啊！”

吴江一听这话，非常生气，他觉得朱月萍触及自己特殊单亲家庭的痛处了，禁不住朝朱月萍吼了起来：“一边是你，一边是我爸爸，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得罪我爸爸，你这么急要占这个房子干什么啊！”

朱月萍一下子被唬住了，两人顿时沉默下来。

几分钟后，朱月萍主动把左手伸到正在气头上的吴江腿上，两个年轻人在抚摸中暂时忘却了刚刚爆发的争吵，陷入短暂的激情之中。

当吴江翻身趴到朱月萍身上准备发生关系时，没想到朱月萍突然说：“你快点儿，完了咱们去看看房子！”

吴江只觉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了头上，朱月萍竟然在这个时候又提房子的事，这是爱情吗？这是在做交易！

吴江绝望了，以前所有的恩爱仿佛一场空，在失落和茫然之中，吴江心中迸发出一种对朱月萍强烈的厌恶和憎恨，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掐住了朱月萍的脖子。

朱月萍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几分钟后，她便脸色发紫，一动不动了。

吴江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想起朱月萍曾经说过，家里有人死后被风一吹竟然活了过来，就连忙给朱月萍穿上衣服，又从后备箱拿出刚买的被子盖在女友身上保持体温，然后一路疾驰开上了京沈高速。

案发前，吴江和朱月萍商量好去北戴河玩，吴江就连夜驾车拉着朱月萍往那个方向而去。但在唐山加油站加油后，迷了路的吴江又把车开回了北京，回到了学校。

4月9日一早，吴江再次拉着朱月萍的尸体驶上京沈高速公路，漫无目的地行驶着。因为一宿没睡，吴江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加上内心的恐慌，连方向盘几乎都握不住了。迷迷糊糊中，吴江又回到了北京，一路沿着长安街走，到东方新天地时，顺势拐弯下了东方广场的地下车库。

自始至终，朱月萍的尸体都保持着死去时的姿势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直到离开地下车库时，吴江才掀开被子，最后亲吻了一下朱月萍早已冰冷的脸。

吴江从王府井地下车库出来后，买了一张去北戴河的火车票，在山海关下车，到一家海边小饭馆要了瓶白酒，边喝边哭。

天黑的时候，吴江独自走向大海准备殉情，但是一个浪头打来，把他推向了岸边，也使他逐渐清醒起来。

躺在空无一人的海滩上，吴江想起了朱月萍，他觉得，朱月萍在东方广场，自己要是死在北戴河，两人太远了。他决定找个离朱月萍近的地方再死，于是连夜坐火车回到了北京。

4月10日凌晨4点，晕晕乎乎的吴江来到一家洗浴中心，他想在浴池里自杀，但被工作人员发现，他只好向服务员要了纸笔，连夜写下了遗书。

在遗书中，吴江这样写道——

奶奶、爸爸、朱月萍的爸爸妈妈：

我先向你们说一声对不起，我对你们每个人都有歉意，所以我用死来弥补，希望你们原谅。

奶奶，不是我不想你，两个月没怎么回家，是因为我卖了我所有值钱的东西，不敢回家。朱月萍需要买很多东西，我没有办法，真的，在朱月萍和您当中，我无法选择。我只能这样。

爸爸，没有了我你的家庭更值得你去关心。全工大生活费也没有六百元这个数，我还要养一个老婆，您让我怎么办？偷、抢、劫，我都不敢，我只希望能中彩票，我不想失去她。

朱月萍的爸爸妈妈，我愧对你们。我知道你们不容易，像我家人一样爱着自己的孩子。可你们太放纵她了，您知道她都做了什么？原因就是我没钱，我怎么哄她都不行。所以我想到和她一起去死，现在我后悔了，我宁可失去她，也不这样对她。我可以逃，谁都怕死前的痛苦，但我活着没有她更痛苦，所以我也走了。我就一个愿望，希望我们能够葬在一起，求求你们，如果你们还没有找到她的话，她现在就在东方新天地的地下停车场，车就放在里面。她在里面已经走了。

最后，我想你们，真的，后人一定要记住这个教训，好好的！

请看见的人打XXXXX，交给我的家人。

写完遗书，已经是11日晚上10点多了。吴江想离开洗浴中心换个地方殉情，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没有钱了，只好给同宿舍的一位同学打电话。

同学赶来为吴江付了账，又带着他赶回学校。惊魂未定的吴江把掐死朱月萍的消息告诉了室友，说完就沉沉睡去。

凌晨起来，吴江去了未名湖、八一湖，目的只有一个：自杀，却都没有死成。

室友先听到吴江把朱月萍掐死的消息时，以为是在开玩笑，但第二天一早不见了吴江，再去找朱月萍没有找到时，才感到事态的严重，想向警方报案，又拿不定主意。

直到4月12日下午，吴江的几个同学给吴江父亲打电话，当吴江的父亲赶到学校时，才知道自己儿子闯下了大祸。

经过商议，他们决定立即报案。

警方很快在王府井地下停车场发现了朱月萍的尸体，考虑到吴江手头没有钱，可能会回到学校找同学帮忙，警方决定在校内蹲守，并于13日凌晨1时30分将返回学校的吴江抓获。

案件发生后，朱月萍妈妈常常站在学校大门口不停地朝着校园张望，朱月萍父亲则在校门口打起一条横幅，上写“校内杀人移尸，还我女儿严惩凶手”等字样，抱着女儿大幅照片，讨要公道。

2006年10月15日，本案开庭，公诉机关认为，吴江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犯罪性质恶劣，情节、后果特别严重，社会危害极大，应以故意杀人追究刑事责任。

吴江认为，女友习惯高消费，而自己没有那么多钱来供养她，是双方发生纠纷的原因：“还有，她老提房子的事，我觉得她触及我这种特殊家庭的痛处，我很愤怒，忍不住想给她两嘴巴或踢两脚……”

除了要求吴江承担刑事责任，朱月萍父母还提出了104万余元的民事赔偿，对此，吴江表示他愿意赔。

“作为学生我没有钱，现在把我的车变卖后可以赔偿一部分，如果法庭给我一个生还的机会，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赔偿，并且赡养二老。”

吴江的代理律师也表示，吴江的家属已经答应尽最大努力赔偿受害人的损失。同时，律师认为，死者在两人恋爱期间的一些行为也对吴江起到了负面影响，这在量刑时可作一定考虑。

律师所指，除了吴江供述里朱月萍的“爱财”表现外，还包括警方在朱月萍宿舍里找到的一本日记。

朱月萍在2006年4月1日的《日记》中这样写道：

我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我父母造了什么孽，居然摊上个他！家里一贫如洗不说，脾气还巨大，老劲劲的，拿着劲，以为自己是大少爷呢。

他欺骗了我许多，在交往伊始，唯一就是把他家吹嘘得多好多好。其实呢，还不如我家呢，他编谎话可真是有一套啊，从这事之后，我心里就结了疙瘩，瞧不起他，讨厌他……

今天他跟我说除了卖车那6万元，他爸就没钱了，一看他爸那样就穷酸，还学人家找什么小老婆，还又怀孕了。

他也一点气质都没有，还特女人，这些天老管我借钱，500，200，60，除了200，其他都没还。他身上真没有可取之处，让我买了半天的彩票，尽花钱了，一份都没中，他总觉得他特能。

再说他更过分的事，他扇了我两个嘴巴子，而且特重，还说什么替我妈妈抽的。掐了我两次脖子，第二次尤为严重，眼前一片黑了，后怕，他要不松手，我就真……我的脸已经肿了，耳朵嗡嗡。你凭什么？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没妈的野种！

吴江在最后陈述时，表示愿意赔偿朱月萍家庭的损失，对不起两个家庭，自己将会陷入一生的自责和痛苦中。

陈述完后，在法警准备带走他的一瞬间，吴江突然扭转身体，“扑通”一声，冲着女友的父母跪倒，双手前伸放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大声喊了声：“对不起！”

2006年12月12日，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吴江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赔偿附带民事原告人37万余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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