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竹杠将学生打了,家长要报警,这群孩子让我去“摆平”
敲竹杠将学生打了,家长要报警,他们让我去“摆平”
——当年我是如何加入“野孩子”的?
2000年11月28日,我在皖南小县城巡警队采访时,得知街头有这么一群孩子,因行为不端,数次被带到警方审问,但因为孩子年龄很小,所犯的事情也不大,民警更多的是教育。于是萌生跟踪拍摄他们的想法。
11月29日,天下着毛毛细雨,根据民警的描述,我找遍他们出没的录像厅,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一家录像厅的老板告诉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看见他们,可能到外面混去了。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我路过一家录像厅,老板娘告诉我,说“小虎子”他们回来了,刚刚经过,于是急匆匆追了过去,但是寻找了很长时间未果。
12月3日上午,天下着小雨,我尝试去街头寻找这群孩子,根据录像厅老板所说,我到城关镇所有的游戏厅寻找。中午12点半终于在一家游戏厅发现了他们。
你是谁?想干啥?要接近他们十分困难,他们满怀戒备。经过耐心解释,并表示对他们的同情,同时请他们吃午餐,他们对我的戒备才有所松懈。午饭时,我进一步表示了我的意图,并愿意和他们交个朋友,留下了手机号码,他们才初步同意,约定几天后开始。
当天夜里,我即收到他们打来的电话,说“虎子”将一学生打了惹了祸,那位学生的家长要找他算账,并要报警。“虎子”十分害怕,希望我将此事“摆平”,否则以后没办法“合作”。
他们的要求着实让我为难,说实话当时我从未经历过此类事,最终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我拨通了那位学生家长的电话,电话中得知,“虎子”他们想敲那位学生竹杠未成,所幸的是那位学生没有受伤,还好那位家长通情达理,经过我好说歹说,终于将事情“摆平”。
即使这样,他们仍然未能对我放松警惕,接下来几天我经常请他们聚餐。
几天后,我开始拍摄他们,但我始终觉得与他们很难接触。他们从来不愿多谈他们的家庭情况,也不愿多谈别人的情况。我发现他们很容易对付我,在我面前越轨的事情他们从不做,说话也神神秘秘。
面对我的拍摄,他们也似乎很有见解,说被我拍照后上报纸杂志,对他们不好,报纸、电视、网络上他们见得多了。还说他们的事如果刊登出来,父母就会要他们回家,民警还可能抓他们,很麻烦的。后来有几次,他们干脆钻进小巷子,将我甩掉。
面对他们,我很同情,也很无奈。很遗憾我不能更深入地拍摄他们,但我清楚他们为什么回避我,也知道他们干了些什么。
如今23年过去,随着社会的发展,野孩子已经越来越少,但在一些地方因为家庭原因或许还存在。对这些孩子的教育需要家庭、学校、社会和多层面的努力,建立包括社会工作者、心理医生和志愿者的社会支持系统,进行心理干预,帮助他们应对生活中的各种挑战,帮助他们更好地融入社会,改变他们的生活轨迹,让他们重新回归家庭和社会。(图片为胶片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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