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埃及买下我国80架军机,后又追加40架,捷克飞机厂差点倒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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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90年代,我国有一种战机特别受欢迎。
欢迎到啥程度呢?埃及一开始买了80架,觉得好用,又买了40架。
毫不夸张地说,这架战机一经问世,差点让捷克飞机制造厂倒闭。
K8教练机
看到这儿您可以有了许多疑问,到底什么战机这么受埃及喜欢?又和捷克飞机制造厂有什么关系?
破局之路
1979年,世界上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我国取消了无偿的对外军事援助,改为“合同收费”制度。
从那时开始,我国就正式踏上了用工业赚取出口外汇的步伐,正在追寻第一笔大单。
第二件,埃及在中东战争中获胜。
眼见“收复中东”无法实现,苏联大为光火,停止了对埃及的一切援助。
与此同时,埃及面临极重的人员伤亡与军需消耗,又迫切需要发展军事能力,急需补充一批新式武器装备。
这两件“难事儿”凑到一起,反而变成了好事儿。
当年5月,中国就与埃及签署了一份价值1.6亿美元的合同,内容为50架歼6战斗机。
而这,也是新中国第一单军售合同。
此后,我国与埃及的军事贸易便格外密切,埃及一度成为我国最大的军事贸易合作伙伴。
次年4月,埃及又向我国购买了价值2亿美元的60架歼7。
歼7战斗机
但随着美国与法国的进场,埃及的选择变多,我国与埃及良好的军事贸易合作关系也慢慢停滞,最终彻底冻结。
当时的我国还处于开发市场的阶段,几乎没有什么大客户,如果埃及也失去,那对我国的军贸业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因为一旦埃及选择放弃与中国合作,失去的不仅仅是市场,还有口碑。
在那段时间,“维护”埃及市场、发展埃及军贸多样化,成为我国军工企业最大的一个问题。
最终,在各方不断的协助和交流下,1993年,中航技终于再度打通了与埃及的军贸通道,与埃及空军签署了歼7战斗机的技术交付合同。
歼7战斗机
此举虽然转让了技术,但重新恢复了与埃及的业务往来。
并且,此合同并非一次性买断,埃及还每年向我国订购歼7的配件与额外服务,年合同款项达到了7000万美元。
但问题是,这些零件与额外服务能够带来的利润与回报较低,仅能止渴,另外在市场开拓方面也没有成效。
若要彻底恢复埃及市场,我国还是需要一次高规格的项目,必须得涉及整机或成品。
但是,在早期,我国的军工业并不发达,多数产品都是仿制而来。
仅从战斗机而言,歼6与歼7已经退伍,完全没有竞争之力。
歼8战斗机
新研制的歼8虽然有着不俗的能力,但相比较美国、英国、法国等西方国家也全无优势。
所以,我国面临着一个严峻的问题——必须要找到适合埃及又性价比出色的机型。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长时间的苦苦思索中,这架飞机被我国找到了!
柳暗花明
某一天,中航技总经理刘国民参加埃及空军演习时,敏锐地发现了一个问题,埃及空军使用的教练机,80%是捷克老式的L-29。
这里简单说明一下,教练机是空军学员一开始上手的飞机,就类似于驾校里的教练车。
L-29教练机
教练机一般不搭载武器,没有高机动性,但性能适中,便宜耐用,容易操纵。
其次,初学学员熟练掌握并喜欢上某一国家的教练机之后,自然而然也会喜欢驾驶相同风格与特质的战斗机,“爱屋及乌”固然如此。
所以,一旦拥有了教练机的市场,其他飞机的订单也会看到希望。
而当时我国正在与巴基斯坦合作研制新式K-8教练机,中航技觉得这是一个机会,K-8教练机很有可能会在埃及大展拳脚,拥有极强的竞争力。
说干就干,1997年2月,我国代表团做好一切准备,带齐了K-8教练机的全部资料,会见了埃及新任空军司令沙菲克。
沙菲克
在介绍当中,我国代表团详细并准确地阐述了K-8的能力与优点,包括并不限于速度快、机动性高、航程长、油耗低等特点。
埃及空军司令听后,十分感兴趣,当场提出亲眼看看飞机,做出评估,再进行下一步的讨论。
但由于当时的K-8还在研制阶段,无法进行试飞试验,所以错失了良机。
此后,埃及向捷克订购了48架L-58教练机。
这一边,我国并不气馁,日以继日地研制与生产,争取早日将K-8投入使用。
而另一边,L-58却问题频发,接连发生一等事故与二等事故,最终全部停飞。
L-29教练机
而原有的L-29呢,也服役了超过30年,已经到达“退休年龄”。
所以,埃及急需更换一批新的教练机。
这就应了那句话,“是你的总是你的”。
1997年,中国飞机发动机专家王志成到达埃及,再一次拜会了沙菲克。
在对话中,沙菲克对K-8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并再次提出试飞的想法。
这一次,K-8已经整装待发,满足试飞的所有条件。
所以,结束会谈没多久,我国就决定派出两架k-8,到埃及进行试飞表演,以供埃及空军部门进行评估。
K-8
而这时,埃及还在跟意大利、美国和老合作伙伴捷克接触,甚至已经观看了其中一个国家的试飞试验。
对于我国来说,必须争分夺秒,必须全力以赴,才能把握到机会。
于是,中国创造出了一个“奇迹”。
再进一步
1997年8月28日,两架K-8教练机到达亚历山大港口,随后是加班加点地准备工作,9月初,仅仅不到一周的时间,全部事项准备就绪。
9月9日,王志成向沙菲克报告时,沙菲克还以为听错了,错愕了好几秒,反应过来说:“我终于见识到了中国速度,仅用了半年就做好了一切准备,这已经无法用高效率来解释了,这是奇迹。”
中埃两国政要出席K-8飞行表演
六天之后,飞行表演如约举行,埃及空军司令沙菲克罕见到场,除此之外,中国驻埃及大使也到达现场,观看人数约有400多人。
半个小时的飞行,两位飞行员充分展示出了K-8教练机的高强性能与机动性,待飞机完美落地时,观众席爆发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在这里,笔者要重点提一下两位中国试飞员——杨伟江、杨耀,是他们用完美的操作与配合,得到了外国友人对我国军事技术的认可。
之后,埃及空军司令找到了王志成,他激动地说:“我不得不说,K-8是完美的,我们需要很多。如果我们使用,我们还会推广到非洲各国……”
埃及空军司令沙菲克
之后,埃及方面对K-8的评估也很顺利,很多专家还给打出了9.5的高分。
但就在这一切顺利进行时,埃及忽然提出了一个要求——测试“尾旋”。
尾旋是飞机的迎角超过临界迎角后,发生的一种连续的自动的下降旋转运动。
简单来说,就是飞机飞到高空,失去动力,然后从高空往下跌落的螺旋下降状态。
这种情况可以说特别危险,一旦飞行员驾驶不当,或者飞机结构与机动性不满足条件,很容易就会出现机毁人亡。
早在K-8设计期间,制造厂就邀请过俄罗斯飞行员试验,但埃及出于各种因素的顾虑,决定还是自己亲自试飞。
K-8教练机
于是,次年5月,埃及代表团来到中国,并派出一名飞行员驾驶K-8试飞。
为了保障安全,降低风险,在飞行计划中,原定的是3个起降之后才能进入尾旋。
但埃及飞行员为了探索K-8的极限,也为了测试“自己”的极限,只做了一个起降就进入尾旋。
万幸的是,K-8凭借着超强的性能,没有失去控制,而是做了一次改出(即从机动飞行转换至普通飞行)。
下了飞机,飞行员已经心服口服,赞叹地说:“中方没有夸大,这是一架完美的飞机!”
这话听得我国设计师与工程师热泪涌出、纷纷鼓掌,长久的努力终于看到了回报!
但就算到了这一步,往后的谈判也格外艰难,甚至有一件事还差点让K-8与埃及失之交臂。
一飞冲天
从1998年到1999年,我国与埃及就K-8进行了多轮的谈判。
主要的问题,还是价格问题。
当时埃及的选择不可谓不多,一面是军工技术更发达的美国,一面是有着“减免政策”的法国,更别说有着老交情的捷克了。
埃及之所以选择中国,除了一些客观因素,最大的理由还是我国不只卖飞机,还卖技术。
只要埃及买了K-8,我国就会把相关的生产技术转让给埃及,让埃及也能有自主研发的能力。
埃及空军司令与中国飞行员合影
但就算这样的条件,埃及还是有所顾虑,不断地要求我国降低价格。
当时我国急需埃及这一块市场,迫于无奈,只好忍痛调整,一连降了好几轮。
但我国代表团马上发现了不对,一是在与埃及谈判的时候,美国与捷克的代表团始终在场;二是在国际上,时常有K-8的“谣言”出现,文章虚假荒诞,从开篇到结尾都在抹黑。
通过调查,我国代表团才明白,即使埃及已经决定购买K-8,但K-8如今面临的最大问题,还是其他国家的军火厂商。
而埃及,也有意利用这些军火厂商,以达到压价、施压的效果。
所以,在经过4轮降价后,我国就绝不松口,一分钱都不会再降。
K-8教练机
在最后一次就价格问题谈判时,埃及代表还要求我国再降1美元,王志成态度严肃,不容置疑,马上一口回绝。
有同事劝起王志成:“1美元,就降了吧,要不然前面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王志成表示:“别说1美元,一分钱都不行,一旦我们同意,那么下一次就是2美元。”
我国代表团也不是没有准备,既然其他国家的军火商在一旁煽风点火,那咱也找自己的国家帮忙。
很快,我国高层就与埃及总统穆巴拉克进行了交流,两国领导人态度一致,顺利使K-8的项目落地。
穆巴拉克
1999年12月27日,中国与埃及终于签订协议,共80架K-8E教练机,总金额达到3.5亿美元。
短短两年后,2001年4月,我国交付了第一架K-8E教练机的成机。
三年后,2004年,我国又与埃及续签了40架K-8E,使总数量达到了120架。
此后,K-8E因在埃及发挥出色,又先后被缅甸、赞比亚、肯尼亚等国家相中,纷纷购买,如今出口数量已经达到300多架。
就在2020年,位于非洲的安哥拉也接收了一批K-8,而这已经是安哥拉第二次订购。
可见,哪怕二十多年的机型,只要质量高,直至如今也会受到许多国家的欢迎。
第一架K-8E交付埃及
反观捷克,从2000年开始到如今,他们的L系列教练机只能自产自用了,因为二十多年了,一架也没卖出去。
早在几年前,捷克这家飞机制造厂就有过“破产论”,还被员工举报过,如今虽然还未倒下,但只能说是苟延残喘吧。
结语
写到这里,笔者忽然有些感慨。
相信很多朋友也看出来了,80架飞机,3.5亿美元,一架飞机才400多万美元。
其次,最重要的技术也要转让。
我国早期军工产业
相比较美国、俄罗斯动辄几千万美元、几亿美元的售价,这个价格已经称得上“白菜价”了。
有朋友会有疑问:“真的赚钱吗?”
其实在当时,埃及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抢占市场,有了市场,有了认可,才能可持续发展。
所以哪怕不挣钱,哪怕贴钱,也要使全力往前冲。
就像如今的韩国,买飞机送生产线,是一个道理。
再看我国现在的军工能力,规模大、门类齐全,放在全世界也没几家,不少科研项目都能排在世界前列。
有句话说得好,人这一生,就是一个不断磨砺自己的过程,这话用在国家身上也很贴切。
我国现在能够有如此傲人的成绩,正是得益于早期的努力与坚持。
最后,希望中国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