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障女子方洋洋,19岁出嫁,22岁被婆家虐待致死,死后被葬于阴婚
2021年5月14日,山东禹城市人民法院,一场万众瞩目的判决正在缓缓进行。
法庭上,年过半年的张吉林、刘兰英夫妇,以及他们30岁的儿子张丙,正满心煎熬地等待着法官的判决。
随着法官的不断发言,最终,张吉林、刘兰英被分别判处有期徒刑11年和6年,而张丙则被判处有期徒刑1年8个月,缓期3年执行。
一家三口皆被判刑,这样的事情堪称罕见,但在场的众人却始终无法对这一家人提起同情之心。
因为同情,也就意味着辜负另一个年轻女子的逝去。
她叫方洋洋,一个在22岁的美好年纪,被活活虐待至死的凄凉女子。
那一年,年仅19岁的方洋洋,羞涩地嫁给了张丙,心中满是对爱情的向往;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仅仅过了三年,方洋洋被虐待致死的噩耗就传遍全网,引得无数网友为之愤怒。
出嫁时体重160多斤的她,在饱受虐待之后,去世时仅有60多斤。
佛说众生皆苦,可随着媒体对此事的深入报道,人们才发现方洋洋的一生,竟苦涩得令人无法言语。
“花季女子被婆家虐待致死”的消息,让每一个心怀良知的人怒火中烧,而在愤怒之余,人们也不禁感到好奇:
方洋洋的一生,到底经历了什么?
是什么原因,让婆家对她下此狠手?
捡来的母亲,不幸遗传
1997年1月,方洋洋出生在山东省德州下属的方庄村,母亲杨兰患有智力二级残疾,家里靠父亲方天木耕种田地为生。
命运并没有对贫穷家庭出生的方洋洋施以宽容,反而从这个女孩降生的那一刻起,就为她戴上不幸的枷锁。
而这一切,还要从方天木和杨兰的结合说起。
方洋洋的爷爷膝下共有两个儿子,方天木和弟弟方天豹,由于家里穷,兄弟俩一直到40来岁都没成家,平日里,方天木在家里务农,方天豹则经常外出打工赚点钱补贴家用。
在一次外出时,方天豹在火车站遇到了一个神志不清、衣衫褴褛的女人,经过一番详谈后,他得知女子名叫杨兰,忘记自己家在何处。
人心到底是善良的,看着无处归家、挨饿受冻的杨兰,方天豹便买了些吃的给她,而杨兰则似乎也格外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非要跟随方天豹回到老家。
尽管自己还没结婚,但方天豹还是考虑到40来岁还打着光棍的哥哥。
几经商量,杨兰最终嫁给了方天木,两人结婚后的第二年,方洋洋出生了。
虽然知道杨兰智力有缺陷,但方天木从未计较过什么,对于自身条件本就不好的他来说,能娶上媳妇传宗接代,已经是万幸的事情了。
方洋洋出生时,她的父亲已经46岁,老来得女,方天木内心的激动可想而知,据方家的邻居回忆:“方洋洋出生后,方天木一直将她当成掌上明珠对待,各种吃喝从未断过,就连叔叔方天豹,也将她视为自己的亲生女儿。”
随着时间的推移,方洋洋所受到的宠爱并没有丝毫减少,到了上学的年纪,方天木兄弟俩更是关爱有家,不管再忙再累,都必须有一个人接送她上下学。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方家兄弟对方洋洋的态度,外人并不难理解,对于方天木和方天豹而言,方洋洋不仅是自己的血脉亲人,更是家族延续的希望。
然而,天不遂人愿,方家兄弟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受母亲杨兰的遗传,方洋洋的智力发育也显得比同龄人缓慢,上小学二年级时,由于跟不上老师的讲课、经常上课走神和开小差,她最终只能无奈辍学。
从那时候开始,家门口的空地成了方洋洋娱乐的唯一地方,狭小的空间里,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独自沉浸在属于她的精神世界中。
里面是无忧无虑的纯真,而外面却是残酷的现实。
父亲的担忧,真实的方洋洋
方洋洋的无忧无虑,并没能给父亲方天木带来欢乐,反而让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颇感难受:女儿的未来该怎么办?
方天木不怕就这样养着女儿一辈子,他最怕的是自己不知道哪天撒手人寰,留下智力有缺的女儿,无依无靠。
为人父亲,却不能给女儿一个明朗的未来,方天木的内心是何等的悲哀。
为了解决这个难题,方天木不得不把目光放在另一种方式上——给方洋洋找一个好婆家。
可是,很多事情并不是想到就能做的,此时的方洋洋年纪尚小,根本达不到结婚的年纪,方天木只能一边等待,一边照顾好女儿。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父亲和叔叔的宠爱下,方洋洋过着幸福而不知愁的日子,方天豹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带一些好吃好玩的东西。
这些“奇特”的事物,让方洋洋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年纪渐长的她,甚至提出要和叔叔一起去外面打工的想法。
但方洋洋的这一决定很快就遭到了全家人的拒绝,就连一向宠爱她的叔叔也不同意:“我和我哥就这么一个孩子,我绝不能让她出去,万一出了啥事咋整?”
方天木害怕杨兰的悲剧发生在女儿身上,被家人保护得几乎“不漏风”的方洋洋,在出嫁之前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六七里地之外的姑姑家。
虽然连镇上都不曾踏足,但这并不妨碍村民们对方洋洋的好评。
在方庄村的年轻人眼中,类似于妹妹般存在的方洋洋,最多只是智力有些低下,根本称不上精神障碍症。
方洋洋每次出门闲逛,遇到长辈都会亲切地和对方打招呼,遇到熟人需要帮忙扛东西,她也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闲暇的夜晚,方洋洋甚至还会去跳广场舞,虽然跳的不好,但只要看见众人笑,她也是格外开心。
单纯、善良,这是当地人对方洋洋的印象,但好评如潮没能改变方天木内心的担忧,别人对方洋洋越是赞扬,他就越担心自己和弟弟离世后,女儿会饱受欺凌。
18岁那年,在叔叔的努力下,方洋洋终于在当地上了户口,而此时的她,也达到了当地人嫁娶的年纪。
婚姻是人生的头等大事,但在方洋洋身上,婚姻却尽显无奈和悲哀。
坎坷的婚姻,步入深渊
一个智力有缺的大姑娘,想要找个可以托付一生的婆家谈何容易?
彼时,年仅18岁的方洋洋身高达到了1.76米,体重也有160多斤,经过媒人的介绍,她认识了一个患有“羊癫疯”的男孩。
尽管媒人口口声声保证“男孩不发病时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这门亲事还是遭到了方天木的反对。
疼了十几年的女儿,到头来居然要嫁给一个“自身难保”的病人,这事搁在哪个父亲身上都难以接受。
虽然这门亲事告吹,但方天木的心情却越发沉重,女儿的未来就像一颗沉甸甸的秤砣,压得他每每想起这事就感到难以呼吸。
命运的转折出现在19岁那年。
一个经常在附近村子收粮食的人,带来了一则好消息:在离方庄村12公里外的禹城张庄村里,有一个名叫张丙的小伙正在找媳妇。
张丙的父亲张吉林外出打工时曾伤到腰,母亲刘兰英也是“工作三天休息四天”,原本家里还能靠两个姐姐分担经济压力,随着大姐和二姐的先后出嫁,家里的经济重大一下子全部落在了张丙身上。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一心扑在赚钱上的张丙最终也发生了意外,为了给他动手术治疗,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一下子掏空了家底。
“没钱寸步难行”,一穷二白的家境,让彼时26岁的张丙迟迟找不到媳妇,因此,在得知方洋洋家不要房也不要车后,张吉林夫妇就相中了这门亲事。
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对这门亲事感到满意,方洋洋的表哥就是其中之一,他回忆道:
“我对张丙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又黑又瘦,身高又不足1.7米,相貌也不行,当时就觉得这个小伙肯定是在村里混得不行,才会打光棍。”
但这一次,方天木并没有像此前那样反对,考虑到女儿智力有缺,找个对象不容易,思虑再三,他最终还是决定让俩人先处处看。
不得不承认,张丙确实很会哄女孩子,和方洋洋谈了几天恋爱后,就买了一个几百块钱的手机给她。
不久后,张丙一家人便找上了方家的门,想要谈一谈方洋洋和张丙的婚事,方天木的邻居记得很清楚:“那一次,张丙和他的父母、两个姐姐都有来。”
方天木也是性格直爽的人,将家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丙,让他感到好奇的是:“张丙及其家人对方洋洋的情况却始终闭口不提。”
事实上,只要和方洋洋稍微有过交谈的人,就能发现这个大姑娘智力上的缺陷,张家人自然也是如此。
方天木一开始原以为是张丙的父母通情达理,不想提及自己的伤疤,然而,渐渐地他才发现:对方哪里是什么讲道理的人,分明就是藏得太深,自己没看出来。
矛盾、殴打
看似幸福的婚姻下,也有可能藏着深不见底的黑暗。
2016年12月16日,是张丙和方洋洋结婚的日子,那天一大早,张丙带着租来的婚车马不停蹄地赶往方庄村。
那是一场洋溢着幸福的婚事,正值芳龄的方洋洋身穿洁白婚纱、披着大红棉袄坐在床上,脸上的笑容清晰可见,圆嘟嘟的嘴巴都笑成了月牙状。
张丙紧张而期待地走进屋子,在亲戚朋友的起哄下,他笨手笨脚地给方洋洋找鞋、穿鞋,由于过度紧张,张丙甚至还一度找不到鞋子。
看着手足无措的丈夫,方洋洋在床上乐得哈哈大笑,她微微起身,特地帮张丙拍了拍肩膀上的灰。
门上的喜字红得有些晃眼,彼时没有人会想到,在此后短短三年的时间里,这场幸福的婚姻竟然会变成轰动全网的悲剧。
按照当地的习俗,方洋洋嫁给张丙后就到张家庄生活,刚开始,婆家人对她确实很不错,村民们经常看到刘兰英带方洋洋去跳广场舞,两人有说有笑。
有时,方洋洋说想家,张丙也会开车带她回娘家转一转,陪岳父喝喝酒,自己实在抽不出空,就让亲戚带妻子回去。
但是,这样的疼爱并不是无偿的。
婚后第二年,方庄村的村民发现,张丙和方天木曾有过争吵,尽管事后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村民们都否认了这件事,但方天豹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甚至还提及有几次双方差点动手。
禹城市公安局通过数据勘察证明:张丙和刘兰英在聊天中曾提到向方洋洋家人要钱,不给钱就不让他们和方洋洋见面。
对于这件事,张丙的解释是:“婚后发现方洋洋智力有缺,想要和她离婚,并且讨要回当初的13万彩礼。”
真相孰是孰非,或许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张丙带方洋洋回娘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2017年农历腊月26,是方洋洋最后一次和张丙回娘家,喝多的张丙,不但和岳父大吵一番,而且还当着众人的面对妻子大打出手。
亲眼看着女儿被女婿殴打,方天木并没有说话,他孤独地坐在门槛前,像一只迟暮的雄狮。
没有人知道方天木的想法,只是在那之后,这个原本平日里小饮两杯的男人,开始没有节制地喝起酒来,尤其是每次从张丙家回来,他更是一个人躲在屋内喝得伶仃大醉。
或许在方天木看来,女儿哪怕是偶尔被丈夫殴打,也好过后半辈子无依无靠。
可是,不是所有的忍让都能得到回报。
很快,方洋洋的另一个“罪名”出现了,而这个罪名,也成为压倒她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罪名、失去的靠山
方洋洋的另一个“罪名”,是生不出孩子。
婚后一年多,方洋洋始终没能怀孕,为此,张丙还特地带妻子到医院检查,但医生的检查结果却让他迟迟无法接受:方洋洋曾经流过产,很难再受孕。
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弊端此刻立马显现了出来,张丙毫不犹豫地给妻子打上“不检点”的标签。
然而,对于“方洋洋曾怀孕、流产”这件事,方庄村的村民们却一直抱着反对意见,且不说方洋洋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为人老实,就算真的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也不可能瞒得过众人。
农村是一个狭小的社会,很快,张家庄就流传起了“张吉林的儿媳不检点”的消息,一时间,张家人的脸上顿觉无光。
张丙之所以娶方洋洋,本质上就是为了传宗接代,为此,他与家人甚至能够“容忍”方洋洋的智力缺陷,当这个目的难以实现时,所有的矛盾自然也就压不住了。
迟迟不能怀孕、丈夫与娘家人的冲突,让孤身处于婆家的方洋洋,遭受到了生命中最大的苦难。
在被剥夺了回娘家的权利后,张家人又一次剥夺了方洋洋出门的权利,甚至开始虐待、殴打她。
从2018年下半年开始,张吉林每次喝酒、心情不好,都会拿方洋洋出气,手段也从最初的巴掌打肩膀、打耳光,变成用木棍抽打头部和身体。
刘兰英也丝毫不逊色,每逢方洋洋犯病,她都会用巴掌、烧火棍往她的脸上招呼。
更让人感到气愤的是,本该保护妻子的张丙,不但没有尽到自己的义务,反而加入父母的暴行中。
方天木知道女儿在婆家过得不是很好,但他做梦都没想到,方洋洋竟会遭受这么大的折磨。
张吉林夫妇对方家人宣称“张丙和方洋洋外出打工”,迟迟见不到女儿、几次从亲家无功而返的方天木只能借酒消愁。
在疾病和担忧的双重压力下,这个年事已高的老人最终因肾衰竭住进了医院,于2018年9月5日在家里撒手人寰。
方天木原以为给方洋洋找个婆家,就能解决女儿后半辈子无依无靠的问题,但现实却是残酷的。
他的离世,在让饱受欺凌的方洋洋彻底失去了“靠山”的同时,也让本就气焰嚣张的张丙一家人,更加肆无忌惮。
最终,悲剧发生了。
饱受折磨,痛苦离世
方天木临终前,曾表示想见女儿最后一面,但老人的遗愿,到头来还是成为了遗憾。
一方面,张家人始终不允许方洋洋回去奔丧,另一方面,方天豹只是方洋洋的叔叔,就算想要去找侄女,也是有心无力。
那一年秋天,落叶满地,随着方天木的离世,张丙一家人对方洋洋施加暴力的次数也越发频繁。
拳打脚踢、罚站挨冻、不给吃饭,这种种非人的折磨,都成为张家人对方洋洋发泄心中不满的“武器”。
方洋洋不是没有试过反抗,可每一次反抗换来的,都是更为严重的殴打,一次又一次地折磨,让这个善良、淳朴的女孩彻底磨灭了内心的希望。
方洋洋不再反抗,只是在被殴打时不停地求饶,试图用以乞求唤起张家人的善良。
但恶魔始终是恶魔,本性难移。
在张丙一家人的虐待下,身高1.76米的方洋洋,体重从160多斤锐减到了60多斤,整个人骨瘦如柴,似乎随时可能被一阵风吹倒。
那是2019年1月31日,距离新年只剩下5天。
那天清晨,刘兰英早早就让方洋洋起来干活,方洋洋不肯,张吉林就拿着棍子抽打她,而且还对其进行拖拽,刘兰英依稀记得,方洋洋摔在地上时,头部和膝盖与地面相撞发出沉重的响声。
但早已习惯将“殴打儿媳当成乐趣”的张吉林,不但没有丝毫在意,反而还用柴火棒疯狂抽打方洋洋的腿部,之后又让她进行罚站。
痛苦到这里并没有结束。
中午十点半左右,喝得伶仃大醉的张吉林又一次殴打了方洋洋,并且还不让她吃午饭,下午3点,觉得不解气的张吉林,甚至拿剪刀剪断了方洋洋的头发,之后又第三次对她进行殴打。
这一天,面对婆家人的暴行,方洋洋始终没有吭声,没有人知道她是无力反抗,还是誓死不从。
可以肯定的是,即使奄奄一息,方洋洋都未曾低过头。
然而,饱受摧残的身体早已经受不起这么大的折磨,这一次,方洋洋没能如往常般站起来。
下午四点多,方洋洋一直喊着自己冷,察觉不对劲的刘兰英喂她吃了点食物,但都没有好转,傍晚6点多,方洋洋出现呼吸不畅的情况,张家人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拨打了120。
可一切都太晚了,年仅22岁的方洋洋,没能坚持到120的到来,在新年的前夕闭上了双眼。
彼时,距离方洋洋的生日,仅仅过去了19天。
代价、回不去的村庄
张丙及其父母的恶,不止体现在方洋洋生前,更是在她死后展现得淋漓尽致。
方洋洋去世后,有人将这个消息告知了方天豹,然而,张丙一家人不但阻止方洋洋的家人进屋,而且还试图将她的遗体偷偷掩埋。
后来警方抵达现场,张吉林夫妇才不情不愿地将方洋洋的遗体抬出来。
经警方鉴定,方洋洋全身有大面积挫伤、生前长时间处于饥饿和营养不良的状态,是饱受折磨才离世。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丧心病狂的张丙一家人,最终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了代价。
2021年5月14日,禹城市法院当庭分别判处张吉林和刘兰英有期徒刑11年、6年,张丙则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八个月,缓期3年执行。
但事情到这里并没有结束。
按照当地的习俗,方洋洋去世后,方天豹为她配了一门阴婚,并收了几千块钱彩礼。
这件事在网上一度引起轩然大波,很多网友认为方天豹只顾着赚钱,连侄女最后的尊严都不顾。
但方天豹对此却予以否认:“我只是不想洋洋过得孤单,而且那些彩礼钱也都拿出来为她办后事了,一分没剩。”
孰是孰非,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但这样的结局对于方洋洋而言,却是那么可悲。
法院的判决书中有这样一句话:
“夫妻双方有互相爱护、照顾、协助,及在一番患病、生活不能自理时不得遗弃之义务。”
然而,自始至终,张丙一家人只是将方洋洋当成生育的工具,她的一生,是被物化、无奈的人生,不曾被当成一个人。
如今的方洋洋,被葬在距离方庄村很远的地方,那个她曾经幸福生活、充满美好记忆的村子,却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