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沉尸水井,背后是人类“黑蜘蛛”的罪恶,2000年河南情杀案
导语:在美洲,有一种黑色的雌蜘蛛,不仅具有极强的毒性,而且残酷凶恶,暴戾异常,交配之后,就把雄蜘蛛活活吃掉。无独有偶,这里,我将向您叙述一个惊心动魄的人类社会“黑蜘蛛”吃人的故事。
公元2000年5月24日,收获的季节。一望无垠的豫东平原,麦浪滚滚,金波荡漾,呈现出一派令人喜悦的丰收景象。下午3点左右,河南周口市商水县卫庄一哑巴青年来到村北大田干活,当他到地头的一眼小口井内汲水时,发现情况异常:“咦!这井沿咋有一大滩血啊。”
缺乏表达能力却心中有数的他纳闷地往井中仔细一瞅,登时心慌意乱地缩回头,呜啦比划着跑到正在附近干活的卫民跟前,不由分说,把卫民拽到井沿。卫民按照哑巴的指划朝井下一看,咳!怪不得哑巴急成这个样子,原来,井水中浮露着一双人脚。
人命关天,事非小可。卫民大步流星跑回庄,见几个老少爷们儿正在团坐聊天,于是便上前问道:“这几天魏兴志干啥去了?”内中有一位人称五爷的长辈者附声道:“啊!就是,几天没见他了。”
“庄北麦地井中露着两只人脚,别是他吧,咱快过去看看!”
人们蜂拥而起,随卫民来到井旁,找根长竹竿往井中捣捣,确定是人脚无疑。大伙简单交换意见后,就又飞奔回村,一个报案电话打到了乡派出所。
警方的反应是快速的。商水县公安局局长马明学、政委田豪杰、副局长张国营率侦技民警赶到现场后,第一个直观感觉就是:井沿东侧、井口有大片血迹。从旁边的麦稞里,提取到三个火腿肠包装皮,一个破碎的啤酒瓶。
次日,尸体被打捞上来。这是一具男尸,头部生前曾被钝器击打30多下,致伤部位集中在头部左侧,其中大多属轻微伤,有的仅仅伤及表皮,危及生命的仅有左头顶一处,脑壳被打碎一块。显而易见,井沿旁边的血迹,就是从这处伤口喷洒出来的。
解剖后发现,死者被打掉的一枚上牙吸入气管,口里有水中的青苔,胃内容有未消化的火腿肠……
经群众辨认和反映,死者正是本村的魏兴志。
说起来也够惨的,他时年43岁,六年前,与妻子在鞍山市打工时,其妻遭歹徒抢劫不从,被歹徒杀死。近几年,魏兴志仍在鞍山打工,据说还当上了扒拆房屋的小工头。这次是5月19日回村,21日晚失踪。
马明学是刑侦出身,对探案是行家里手;张国营从警即干刑侦,对破案堪称经验丰富。他们与大队长王东旭、教导员周海伟等参战民警一起观察现场、了解尸检情况后,不约而同地认为:
一、肯定他杀,立案侦破;
二、井沿、井口有大片血迹,死者气管中的牙齿、口里的青苔,表明死者入水后尚能呼吸,不存在移尸过程,案发地点应视为第一现场;
三、凶手击打力度不够,女性作案特征十分明显。如果是强壮男性作案,在同一部位连续击打33次,足以把魏兴志的脑袋打成烂烘柿。假设是男性作案,也必是身单力薄,无力型之徒;
四、现场遗留的一个碎啤酒瓶、三根火腿肠包装皮,表明聚会的人不多。这一表象结合第三点推理共同审视,魏兴志与一女性在案发地幽会的可能性显得十分明显。果若如此,那么,这一女性就难逃杀人之嫌。因为如果另有凶手,这一女性应该向公安机关报案,否则就是同谋。可以肯定,与魏兴志幽会的这个人既是知情人,又是第一作案嫌疑人;
五、作案地点虽然离卫庄仅有数百米,但位置偏僻,熟人作案可能性较大;
六、魏兴志常年在外打工,与本村群众很少有实质性来往,可排除仇杀的可能,但他多年单身,不能排除其与本村的某些女人有染,因此,可从情杀入手侦破。
办案的猜不到,作案分子拍手笑。科学的逻辑推析,是侦破案件的先导。认识到位,分析精到,尤其在案发伊始,指挥员在案件尚处手迷蒙恍惚混沌状态时,如能泰然处之,乱而不躁,纷而不杂,双目一闭,前因后果时隐时现,似乎历历在目一般,能够达到如此只可意会,难以言传境界者,运作起来,就可以大大缩短办案过程,提高破案效率,尽早剪除邪恶,完成使命。
基于上述认识,参战民警决定以卫庄为排查重点,首选对象是与魏兴志有染的女人。
在群众的鼎力支持下,参战民警很快了解到,魏兴志近几年回村都是住在近门亲戚家。这次从鞍山回来,从5月19日至21日晚失踪,一直吃住在他一个爷的堂弟卫宗风家。
39岁的卫宗风文化不高,平素为人良善,急公好义,由于勤劳能干,年年有余,家境在本村尚属富裕。由于与魏兴志失踪前后有接触,25日上午,卫宗风被传讯到派出所。原本打算从女人身上寻找突破口,扎势却找到了男性头上,这是警方所始料不及的。
据卫宗风提供,魏兴志自妻子被害后,并不经常回家,一个女儿寄养在其姐姐家。原有的两间房子由于年久失修,穿风透气露着天,久不住人。大概是避免睹物生情,不愿看到家中这一派破败景象,所以,他每次回村都是食宿在近门亲戚家。今年5月19日下午4时左右,魏兴志又回故里。开始,他没有直接进村,而是破帽遮颜,躺在村外的河坡上熬时间,正巧被卫宗风放学路过的儿子淼淼碰见。淼淼回去一讲,本来就古道热肠的卫宗风出于堂兄弟之谊,赶紧骑自行车去把他接回家中。这样,魏兴志这次回来就住在了卫宗风家。
21日上午9时左右,魏兴志突然对卫宗风说:“走,跟我一块取钱去。”卫宗风问:“你现在取钱弄啥?”魏兴志答:“到期了,折子也烂得很……”
约11时左右,魏兴志从营业所取出现金1.7万元,卫宗风眼看着他把钱往裤头暗兜里装好后,二人又打道回府。
当晚6时左右,魏兴志突然对卫宗风说:“今晚,我上莫庄咱姐家去,明天就从那儿走了。”卫宗风不放心地阻拦道:“天快黑了,你身上带那么多钱,万一出事咋办?明天再去吧!”魏兴志固执己见道:“没事,一会儿就到了。”说罢,掂起提包就走。卫宗风见阻留不住,只好尾随送行。
俗话说,过去的人会算,现在的人会看。走到庄后河堤上时,卫宗风试探地问:“你现在说走就走,确定心里有别扭事?”
魏兴志四顾无人,神色诡秘地对卫宗风吐露实情说:“我准备和朱骊跑。”
卫宗风顿吃一惊,关切地劝导说:“她闺女儿都恁大了,会真心跟你跑?再说,咱与她丈夫都是近门的,这事要是传出去,老少爷们捣脊梁骨不说,万一闹腾大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魏兴志洋洋得意地头一拧说:“反正俺俩不回来了,远走高飞,找个地方去做个小生意。俺定好的今晚8点在谭庄河堤见面,我这就到那儿去等她。”
这番话使卫宗风更加不安,不由得与魏兴志理论起来:“咱庄里人都知道你是从我家走的,将来万一出个三差四错的,政府或朱骊家的人找到我头上咋办?”
魏兴志不明事理地呲牙一笑,问非所答,岔开话茬说:“她说将来再给我生个小孩呢!”
就在二人言高语低争执间,村民卫华赶着一群羊回村路过此处,热情搭话说:“现在走啊?天都快黑了,明天老早走多好。”说话间,卫宗风的女儿小花放学也走到这儿,见状质问卫宗风道:“爸,现在你叫俺大大爷走啥啊?”卫宗风顺水推舟说:“不走啦,不走啦!把恁大大爷的提包掂回去。”
小花高兴地把魏兴志的提包夹到自行车后支架上,风风火火飞身上车头前走了。魏兴志只得又随卫宗风拐回村,时约晚7点半左右。
回到家,卫宗风仍放心不下,接着苦口婆心开导魏兴志:“你和朱骊的事,别再往下讲了,先把钱存起来再说。不想存乡里,存到周口也中。再说,你带这么多钱突然与朱骊私奔,安全吗?”并询问朱骊是否知道他手中有这笔款。魏兴志坦承,他告诉过朱骊存有这么多钱……
约8时左右,魏兴志又显得心神不宁、坐卧不安地对卫宗风说:“不中,我得出去一趟。就是不走,也得给她说说呀!”
卫宗风知劝他不住,寻思不出庄谅也出不了大的偏差,于是也就没再执意阻拦,径自找人商量割麦的事情去了。而魏兴志当晚却没有回去。
次日一大早,放心不下的卫宗风撅起身就朝他四大娘家跑去,探询昨晚魏兴志住她家没有。因为去年魏兴志回村,就住在四大娘家。四大娘说:“没有。”卫宗风接着如实把魏兴志取钱,欲与朱骊私奔之事给四大娘讲述一遍,出主意让四大娘以赶集为名,看朱骊在家没有,如果没有,肯定就是二人昨晚一块儿跑了。
四大娘依计行事,隔着院墙喊叫起朱骊。朱骊应声回答,并问有啥事。四大娘问她是否去赶集,朱骊推脱说不去。四大娘打探情况的目的达到,于是笑盈盈地转身离去说:“你不去我去啦!”
“朱骊在家,那魏兴志哪里去了呢?朱骊家有3个子女,二人即使再相好,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住在她家呀!”
卫宗风百思不解,深感纳闷。到了中午,他实在憋不住了,就又指使妻子姜玉美以借钱为由,再去打探。姜玉美来到朱骊家,不露声色地诈问道:“嫂子嫂子,你手里宽绰不宽绰?我想找你借300块钱。”朱骊倒也干脆,反问道:“你弄啥用啊,用几天可以,千万别误了我给孩子交学费,我筹几个钱供孩子上学呢。”姜玉美原本就不是真的去借钱,赶紧搭腔说:“孩子上学事大,我再找别人借。”
回去后,姜玉美把朱骊在家,手中有钱的情况给卫宗风一学,卫宗风登时急得搓手顿足,毛热火辣地连连叫苦道:“坏了坏了,兴志非是出事了不中。”至于出多大的事,他当时心里也没底。直到24日发现井中有尸体,才照应了他这几天所有的担心……
高粱嗑权,节外生枝。卫宗风提供的如果不是伪证,那么,参战民警至少又获得三个方面的重要信息。
其一,魏兴志身携1.7万元巨款,而这笔款已不翼而飞,这又反映出了财杀的特征;
其二,魏兴志曾与本村有夫之妇朱骊相约私奔;
其三,魏兴志曾于21日晚8时左右,即失踪当晚找过朱骊。
为慎重起见,参战民警开始并没有轻信卫宗风的一面之词,在没有得到完全证明之前,不能排除卫宗风见财起意,图财害命之嫌。因为卫宗风如果杀害魏兴志,也符合熟人作案的特征。
当然,涉嫌终归不是定罪,参战民警是绝不会指鹿为马的。随着排查线索的扩大,有几个村民证明21日晚卫宗风的确与魏兴志一块回村,另有两人在21日晚8时左右同时看到魏兴志在本村代销店买烟后,躲躲闪闪地往朱骊家走去。于是,参战民警便从作案时间上果断将卫宗风排除。
张国营洞彻事理,直抒己见推论:“从已经掌握的情况看,同时具备如下两个条件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害死魏兴志的杀手。第一,知道魏兴志身携1.7万元巨款者;第二,5月21日晚8时以后与魏兴志在一起者。而这两个条件,朱骊不仅同时具备,并且与案发现场女性作案的特征也十分吻合,从已经掌握了情况推断,杀害魏兴志者大概就是这个女人了。”
是的,毒蛇不在粗细,坏人不分男女。魏兴志的确是亡命于这个高颧骨、斗鸡眼,心狠如蝎,手毒似蛇的“黑蜘蛛”手中。
起因,还得从鞍山讲起:今年春节期间,朱骊见外出打工的人回家过春节,有不少都带回了可观的钞票,言谈话语中还不时夸赞外面世界的精彩,便也萌动了出去闯闯的念头,与丈夫一起来到了鞍山市。初来乍到,举目无亲,便投奔到同村同族,已在鞍山市闯荡多年,现已混上个小工头的魏兴志门下。魏兴志慷慨相助,好歹帮朱骊夫妇安顿下来。
俗话说,在家千日好,出外一时难。开始,朱骊夫妇没找到正当营生,不仅没挣到钱,每天睁开眼还得花钱,去时带的几个盘缠很快就吃干花净,夫妇俩一时陷于困境。就在朱骊一筹莫展的时候,单身汉魏兴志出现在她的面前,厚颜无耻地向朱骊提出了非分要求,声称如果朱骊答应,他可以从经济上给她一些周济。古人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偏偏这朱骊又缺少不吃嗟来之食的傲骨,加之生存的需要,于是也就顺水推舟。苟合取容,默认了魏兴志的要求。
日往月来,星霜荏苒。随着时间的推移,魏兴志开始言而无信,心满意足后不付钱的龌龊事时有发生。那朱骊也不是省油的灯,索性厚下脸皮来,你不主动给,我就伸手要。魏兴志有时被追得无奈,便以捡的废铁作价顶账,这不免引起朱骊的不满,但碍于担心丈夫知道自己的劣行,她没有撕破脸皮,而是将仇视深深地压在了心底。此时的魏兴志,则还异想天开,居然产生了不再如此苟且偷生,欲与朱骊私奔,做长久夫妻的痴想。
一次得意忘形之后,魏兴志禁不住将自己存有巨款的隐秘和欲与朱骊远走他乡的想法,和盘托给朱骊。这个文化不高,但颇有心计的女人一听魏兴志有那么多存款,刹间目光明亮了几许。
乖乖儿,没看出这个以废铁顶账的家伙,居然还腰缠万贯!真是人不可貌相。又寻思,自己两口每天风里来,雨里去,挣钱却寥寥无几,家中3个子女上学又都需要钱,此真乃天赐发财良机,一个恶毒的想法顿时在脑海闪现,于是便满口应承下来。
机会终于到来。5月18日,朱骊因儿子被狗咬伤,匆匆从鞍山市赶回卫庄。魏兴志次日即尾随回村。二人回村后就以闪电般的速度接上了头。5月20日晚,色胆包天的魏兴志竟敢冒着被朱骊3个将成年子女发现的危险,逾墙钻隙,在朱骊家过道的床上与朱苟合。二人密约魏兴志次日上午取款,晚8时左右在谭庄桥会面私奔。
常言说,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翼。对于朱骊来说,干掉魏兴志,既可以避免被丈夫、子女发现丑行,又可以获得一笔她有生以来从不曾拥有过的巨款,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在此种心态的支配下,她身不由己地暗暗施展毒谋,一步步把魏兴志引入死亡陷阱。凡此种种,色令智昏的魏兴志不仅毫无觉察,反而自鸣得意自己艳福不浅。他把卫宗风三番五次地劝说当作耳旁风,执意要去赴约,结果落得个小鸡上菜板,自找挨杀的悲惨结果。
21日晚饭后,决意要除掉魏兴志的朱骊,将3个子女安顿好后,便紧锣密鼓进行作案前的准备工作。魏兴志正值壮年,孔武有力,于是便特意备下一包碾碎了的速效安眠药,预谋先使“美人计”,待魏兴志精疲力尽后,再设法麻翻他,不怕他还有反抗之力。考虑到赤手空拳缺乏攻击威力,就又抄起一把扳手作为武器。一切准备就绪后,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装起三根火腿肠,拎着一瓶啤酒,潜出村外找魏兴志赴约。
二人在庄外碰面后,心中有数的朱骊虚与委蛇,巧妙周旋。他们顺沟走到案发地点后,魏兴志急不可待地说:“这一片没种东西,咱就在这玩吧!”于是二人席地而卧,大地作床天当被,寻欢作乐之后,朱骊趁魏兴志眯眼养神的功夫,利索地打开包安眠药的纸包,掩藏于自己的腿下面,然后拿出火腿肠和啤酒,嗲声嗲气地对魏兴志说:“慰劳慰劳你,起来吃点吧,喝点吧!”说着动手撕去火腿肠的包装皮。魏兴志也没推辞,一骨碌爬起身,抓起啤酒瓶,用牙“咯噔”咬开瓶盖,美滋滋地引颈“咕咕嘟嘟”灌下一饮子。
这当儿,朱骊把火腿肠往安眠药上蘸蘸,野地里黑咕隆咚的,加之魏兴志毫无戒备,不怕他看得见。功夫不大,一瓶啤酒、三根火腿肠全都进到魏兴志肚内。当然,他就着吃下去的,还有若干片碾碎了的安眠药。
计谋每得逞一着,朱骊似乎就看到魏兴志的1.7万元钱在往她的衣袋移近一步,发财的惬意替代了杀人的恐惧。她深知睡着的鸟,容易射杀的道理。于是又施展一招催眠之计道:“我腰疼哩,得躺会儿。”此时,本来已人困马乏的魏兴志再加上安眠药开始发挥作用,更是困顿难支,眼皮打搡,于是也顺坡骑驴,歪倒在朱骊身旁,慢慢昏睡过去。朱骊摇晃几下,见他确已人事不省,便精神抖擞地翻身跃起,她拿起扳手,使出吃奶的力气朝魏兴志的脑袋狠狠砸下……连续击打30多下,其中有一下把滚放在一旁的空啤酒瓶击碎。直至魏兴志再也不抽搐弹蹬了,便贪婪地扒开魏兴志的外衣,从其裤头暗兜和袜筒里搜寻出那笔既能使人变成天使,又能使人变成魔鬼的巨款,装入自己的衣袋,然后拖起魏兴志的双脚,将一息尚存的魏兴志倒栽葱撂入井中……
案底已经完全展示给了读者,您或许已看出,商水警方的种种推断着实有先见之明。虽说得到证实是后来的事,但在当时,被警方作为目标锁定,就意味着要接受审查。朱骊于5月25日下午被传讯到公安机关,从而使参战民警掌握了侦破此案的主动权。
和所有身负要案的受讯者一样,朱骊开始也心存侥幸心理,幻想逃避法律的惩罚。她软硬兼施,先编造出一套魏兴志的死与她七不沾八不连的谎言,被预审民警用事实质问得哑口无言后,索性耍起蛮来,趁到厕所之机,用头撞墙,寻死觅活,继之装疯卖傻。面对朱骊的愚蠢对抗,参战民警措置裕如,方寸不乱。他们耐心给朱骊讲法律、讲政策、讲案例、讲道德,经过反复较量,朱骊不得不交代出她谋杀魏兴志的前因后果。
参战民警根据其交代,很快提取到已被其丈夫转移到亲戚家的1.7万元赃款,又不惜花费人力物力,采用斜进挖掘办法,苦战三天三夜,从井中的淤泥中打捞出朱骊扔进井中的杀人工具——扳手。
“黑蜘蛛”终于被逮住了,当警方为这起凶杀案的侦破划上圆满句号的时候,我想,在自然界,作为低级节肢动物的黑蜘蛛,因为繁衍后代的需要,残忍地吃掉雄蜘蛛,以补充自身营养的“暴行”尚可理解的话,那么,在作为高级动物的人类社会中,奸情杀人,图财害命的行为,却是人神共愤,法理不容的。
毁灭雄性蜘蛛的“黑蜘蛛”,同样难逃被毁灭的悲哀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