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男子抛妻弃子消失25年,如今瘫痪无人照顾,竟要求接他回家
李继东接到一封电报,称他的父亲重病,让他速回信,他把电报给母亲看,母亲脸色大变:千万不要接他回来!
年近40的李继东,娶妻生子,小日子过得美满幸福,忽然有一天,一封电报彻底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
原来,这封电报是一个叫钱尚宣的人发来的,说他的父亲李光清得了重病,让他速回电话。
李继东颤抖着手,拿着信给母亲看,看着电报中熟悉的人名,母亲冉顺芝流泪向儿子道出了多年来埋藏在心里的委屈。
25年前,李光清在村里做点小生意,和妻子冉顺芝一起抚养四个年幼的儿女,日子虽然清贫,却也其乐融融。
一天上午,李光清匆匆忙忙地出了门,说一个贵州人欠了他一些钱,他要去追讨,让冉顺芝暂时在家带好孩子,他很快就会回来。
自从丈夫走后,冉顺芝就带着儿女们日日想,夜夜盼的等着李光清回来。
就在她心力憔悴时,信用社的人来她家里催款,说李光清走的时候,从信用社借走了四千元钱。
80年代,四千元可真不是小数目,一个农村弱女子,欲哭无泪,既要种地,还要照顾孩子,帮丈夫还钱,其中的艰辛不言而喻。
当时四个孩子,大的15岁,最小的儿子才4岁。
为了挣钱还债,孩子们不得不辍学帮母亲干农活,李继东和二妹背土,挖泥,掏和他们年龄不相称的苦力。
一年年过去,冉顺芝青丝熬成了白发,也不见丈夫回家。
自己一向和丈夫恩爱,如果好好的,他又怎忍心不回家?她实在想不明白,丈夫到底是死了,还是要狠心抛弃她和孩子们,生活的苦难让冉顺芝对丈夫由担心思念到怨恨,继而是咒骂。
久而久之,每当孩子们问起父亲在哪里,李顺清都会说他死了,孩子们也信以为真。
如今听母亲流泪讲出真相,李继东立刻对父亲心生反感,这是什么爹啊,孩子老婆受苦受难时在外边潇洒,得重病了让接回家,不是明摆着坑老婆坑孩子吗?
李光清离家出走时,小儿子李继胜才4岁,现在他的儿子都已3岁了,在他的印象里,父亲早已成了一个名词,想想母亲领着他姊妹们遭受的罪,他更不愿意管他。
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无论消息真假,既然收到了有关父亲的电报,做儿子的就不能不管不问。作为家中长子,李继东想了又想,最终拨通了电报上留下的电话号码。
电话中,钱尚宣告诉李继东,他和李继东刚认识不久,说李光清本来已打算回家,车票都买好了,因为高兴,头天晚上喝了点酒,结果第二天就瘫痪了,不能说话,无法行走。
对于这个说法,李继东半信半疑,父亲失踪二十多年,现在忽然蹦出个陌生人,说父亲在他那里,换做谁恐怕都会起疑。
为稳妥起见,李继东瞒着母亲,和家人们商量一番后,决定和二妹先去昆明看一看再说。
在昆明的一处贫民窟里,刚推开狭窄阴暗的房间,一阵恶臭就传了出来,再看小屋的床上,正躺着一位瘫痪的老人。
他就是自己的父亲?看到了李家兄妹的怀疑,钱尚宣拿出一份报纸,上面刊登着重庆瘫痪老农寻找家人的信息,照片上的老人正是李光清。
确认是父亲后,李继东和妹妹红了眼眶,但又忍不住责问他,这么过年为何不回家,把四个未成年的子女扔家里跑掉,多年来没有一点责任心,也不联系家里人,知不知道他们在家跟着母亲吃多少苦,遭多少罪。
女儿还问父亲,是不是又另外成了家,有病了被人家抛弃才想起他们。
李光清摇摇头,表示没有,无论兄妹俩怎样抱怨质问,他能做的只有摇头和眼泪。
这时候,陪伴在李光清身边的工友李大爷向姐弟俩保证:“你们的父亲是个老实人,不欺骗人,不偷不盗,不说人家的好与坏,他不回家确实有难处。”
李大爷说,他是四年前在工地打工的时候,认识了李光清,那时,李光清刚在贵州被人骗走一大笔钱,走投无路来到昆明,开始在各个工地上打零工,在他挣到了钱,准备第二天回家时突然就中风了。
这话听起来是不是像骗小孩子?25年不回家就没得病,偏偏要回家了,就瘫痪了,这么巧的事有吗?
父亲到底是真想回家了,还是说得了病才想起回家,两种做法的性质可是截然不同的。
看到兄妹俩的犹豫,钱尚宣说:你们父子团聚是好事,像他多年不回家这种情况,你们心里头有点想不通可以理解,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你父亲也许在外没挣到钱,不好意思跟家里人讲?你父亲曾跟我说,前不久他刚做完一份护理工作,挣了500元钱,他要离开那一天,雇主感激他的照顾,又多给他一千块钱,他拿着钱高兴的就要回家,结果就得了病。
听到出租屋内的嘈杂声,李光清的房东也跑了过来,明白怎么回事后,她也证明,就在前两天,李光清高兴地对她说:我要回家了,我出来很多年了,家里头还有姑娘和儿子。
当时房东还好奇,李光清在她家里住了几年,听他说家中情况还是第一次。
看着沉默不语的父亲,李继东左右为难,出来看望父亲,母亲并不知道,她曾态度激烈地反对把父亲接到家里。
现在他如果不接父亲回家,父亲肯定是死路一条,如果接父亲回家,母亲会愿意吗?谁来侍候他?
兄妹俩一番商量后,决定先把父亲接到家里再说,再怎么着,父亲也是给了他们生命的人,做儿女的怎忍心他客死他乡。
李继东背起父亲,走向车站,心里百感交集。
听说失踪25年的李光清回来了,村民们纷纷跑过来看望。
大女儿李继权也从外地匆匆赶过来,她流泪问李光清还能不能认出自己,李光清把头歪向一边,撇着嘴流泪。
“我们又不想你的钱,你混的不好就回来呗……”
对于这么多年,到底在外边怎么过的,李光清有口难言,任凭眼泪滚滚而落。
对于狠心的丈夫,冉顺芝始终没有出来见他,她恨他25年前甩下一个烂摊子丢给她,如今她终于熬出了头,老头子却瘫痪着身子回来了,让她怎么去接受他,侍候他?
李继东一家单独住一个院落,弟弟李继胜和母亲冉顺芝住在一个院落里。
父亲是自己接回来的,现在面临的难题是,母亲不接受父亲,他就只能让父亲先住自己家。
就在大家要把李光清抬到李继东屋里时,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李继东的妻子拦住屋门大哭大喊着:“他要是好手好脚的回来,哪怕一分钱不给我,我也接受,他现在是跳不得,走不得,我凭什么要接受?我妈都不愿管他,事情也不该落到我的头上。”
儿媳的哭闹,让躲起来的冉顺芝再也忍不住了,前尘往事一起涌上心头,老人突然大放悲声,儿女和邻居们忙去劝她。
关键时刻,李光清的三弟说话了:“既然把你们父亲接了回来,无论如何也要给他一间房住,不能让人家来看笑话,作为儿女,现在要做的是尽孝心,其他事以后慢慢说。”
李继东表态说,父亲是他接回来的,他愿意照顾,大女儿也说愿意照顾。
弟媳则抱怨李继东:“不是我说你们,你们接他回家,怎么着也要征求妈的同意不是,现在她不接受怎么办?”
哭了一个痛快后,冉顺芝不再说一句话,往院里瞧了一眼孤零零坐在椅子上的李光清,或许是被丈夫悔恨的眼神所打动,老人终于心软了,答应让丈夫住进家里。
李光清的住处总算安排妥当了,李继东安慰父亲说:“你住的地方弄好了,不要再想乱七八糟的了。”
25年后,李光清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人生能有几个25年?他不回家的原因也许就此成了永远的秘密,好在孝顺的儿女,用他们的宽容和善良重新接纳了“本已死去”的父亲,也带给我们一份亲情的温暖和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