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老家,进入大城市,老了后无依无靠,死时到底可能多惨?
原创:采钰
原创不易,不要吝啬给个鼓励~~
每年春节,几亿打工人返回老家,不过待上几天,吃吃饭,见见亲友,一年忙到头难得休息,为这点事折腾一趟,值得吗?还造成巨大的交通压力
相信这个问题很多人都想过,但再忙碌再辛苦,每年至少回老家一趟,不和亲友断了联系。这些事的重要性,从中国视角看,不那么明显,若是看下邻国日本的情况,就一目了然。
日本城市化进程更快,并已进入老龄化社会,那些离开老家,进入大城市的一群人已经老了,他们的真实生活触目惊心,老了后无依无靠,又和老家断了联系,这种生活会有多惨?
不明死者
每天都有人死去,自杀、路毙、饿死、冻死……又一则死亡启事发出了,但启事之简短,行文之超然令人困惑,草草的把一个人的一生归纳在短短几行字里:
(死者)在客厅里盘着两腿呈向前倾倒状,已经死亡,遗体腐烂……
更令人惊讶的是,户籍、姓名不详,年龄不确定,约为60-80岁,死亡时间也不详,唯一确定的是死状和死亡地点,那是东京都大田区东六乡,在东京的23个区中,那儿属于人口多的地区,那么多人,为何直到腐烂,都没人发现?
死亡地点是幢独栋老平房,正在招租,旁边的老住宅密密麻麻,这个地方住户非常多,这让人更加疑惑,这种地方怎么会出现腐烂的尸体,但这是真的
公寓很老,有四十年了,房子普通,左边是厨房,右边放着洗衣机和冰箱,往里是房间,设备极尽简单,墙壁上不少地方已成褐色,衣橱常年实用,电话已不会响铃,这些细节显示,死者常年一个人居住,生活很简朴
没人知道具体死亡时间,只记得看到尸体是黄昏,那天该收房租,房东老婆婆过来,才发现这个住户已经死了,那人盘腿坐在榻榻米上,身体向前弯曲,气味难闻极了,死了起码有一个星期!
死者应该像平常一样,在屋里看电视,然后突然死了,但电视一直在播放,房间里的灯光一直没熄灭,没人注意到有人过世了,即使发现了,也只会觉得晦气。
一个人肯定有姓名,租房合同上肯定会显示姓名,果然,承租人一栏,棱角鲜明的写着:大森忠利。明明有姓名,为何成了“姓名不详”?
这栋公寓的访客全是外地来的单身汉,可同住一栋公寓,他们的来往不多,甚至没说过几次话,没有一个访客知道大森忠利的详细情况,既不知道他在哪儿工作,也不知道他过的什么日子,他无亲无眷,没人能确定他的身份,就成了姓名不详之人。
租房合同上有担保人,那是个男子的姓名和地址,但担保人联系不上,住处找不到。死者屋里有一个建筑工人常用的钉子袋,上面有一家建筑承包公司的名字,但建筑公司所在地,已盖起高级公寓,挨家挨户问,才知道那家公司已倒闭。
几番打听才见到公司的经营者,这次总算有了线索:大森忠利在供餐中心工作。供餐中心离死者住的公寓仅有1公里远。一听到姓名,供餐老板就一脸戒备,生怕扯上太多关系,人确实在这儿干活,也听说死了,但那是十几年前了。
大森忠利在这儿煮米饭,凌晨四点,把十公斤的铁锅一个个放上传送带,再把大米和水按比例放进锅里,盖上铁盖。他在供餐中心是正式职工,一干就是二十年,一直干到退休,从不迟到,也没缺过勤。
工友比大森君小几岁,他们一起工作,还时常一起喝酒,去过彼此住处,都是外地人,算是好哥们,但自从大森君退休后,和工友来往就少了,没喝过一次酒,只是在路上碰到时,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从没正经说过话。
可悲的是,在供餐中心的履历上,终于确定,大森忠利享年73岁,他39岁入职,以后20年,都在煮米饭,60岁退休,人生的后半段总算填补上了,可前半生呢?怎么老家没一个人知道他死了?
孤魂野鬼
大森君的籍贯是秋田县,老家因城市规划,彻底变了样,连道路都改了,只在电话簿上找到他的名字,是做“门窗隔扇”,那家门窗店还在经营,老板恍惚记得有这个人,交情不深,不太了解。
一番打听才知道,大森君的双亲早就亡故,他两个哥哥早死,3个姐妹嫁人,高中毕业后,在本地一家木工厂干门窗隔扇的手艺活。他少言寡语,兢兢业业,喜好的东西只有酒,33岁,家里破产,就去东京工作。
父亲和哥哥早早过世,姐妹们都嫁了人,老母亲在大森君去东京后亡故,老家已没有一个人和他联系,所以没一个人知道,他在东京悄然离世
在大都市忙于工作,回家的机会本就微乎其微,哪怕回去,也只是在新年看看父母,父母一旦过世,就没理由主动回去。一个人一旦离开家乡,和老家亲友的联系就会减少,双亲相继过世,更会无家可回,这将是种常态。
老家没一个知道大森忠利死去,难道没一个人为他的死悲伤?亲人不在了,同学呢,朋友呢?
同学会一直在开,联络人对大森忠利有印象,关系最好的同学,还保留有集体照,记得他往右歪脑袋,耳朵不好,个子矮,学习不好,但他去东京后,两人再没联系,关系就断了。
人们只关注,无数年轻人从小城来到大都市,却没发现滞留大城市无法还乡的人与日俱增,他们进京后如何生活?
有张照片显示,大森君身着浅蓝色工作服,脸上的表情有些疲倦,原来他退休后,一直工作,过了70岁也没闲着,一直到去世的半年前,实在干不动了,才停下。
年纪大了,只能做一般人不愿干的活,大森忠利当起临时工,按天计酬,他的任务是清除沾在大型机器上的油污,这得把机器拆卸开,用手清除里面的油污,再打磨干净,这会把整只手,甚至指甲缝里弄的又油又黑,脏的洗不掉,正式工不愿干,才找他。
对于这样一份工作,大森忠利总是笑呵呵的,他干活很拼命,他有养老金,能维持基本生活,但他干活不为赚零花钱,而是为死亡做准备。
大森君每年都寄给庙里,双亲的香烛供品费,他想和父母埋到一起,为了寄钱,他年过70,还在东京不停工作,可世上已没有他一个亲人,哪怕一个熟人,愿意帮他达成遗愿,最终落了个无人收尸
大森忠利代表了一群日本人,他们从乡下出来很多年,很久没回去,在大城市底层拼命,上了年纪被当成累赘,失去与家乡的纽带,又和东京没任何关联,一个人静悄悄的活,孤零零的死,连认领遗体的人也没有,最后变成孤魂野鬼。
大森忠利住的那栋公寓太老了,要被拆掉,那些房客全是外地来了,也是和故乡断了关联,无依无靠的人,他们有的到处奔波,总算又找到个旧公寓,不知道能住到哪一天,还有的人一直没找到安身之所,自杀了。
那个自杀者72岁,一直在建筑工地干活,那栋公寓拆掉后,流落街头,最终选择自杀。可问题,死了后呢?遗体怎么办?
直送火葬
人死后应该有个体面的葬礼,儿女在灵前守夜,家中举行告别仪式,亲友汇聚在灵柩前追思,但“直送火葬”已悄悄普及,遗体从住处直接运到火葬场火化,亲友在火葬场的追悼厅简短告别,不久就能将骨灰收进骨灰盒。
东京举行的葬礼中,直送火葬已占到三成,并且需求还在急剧增长,一位76岁接受生活救济的男子,遗体在廉价公寓的公用厕所发现,发现时已死了几天,他的亲朋好友一个也没来。
92岁的老年痴呆患者,在护理院住了15年,兄弟姐妹都过世,几乎没朋友来看望,辞世时,儿女曾孙在灵柩中放满鲜花,就当最后的告别,连念经的僧侣都没请,仪式和致辞都没搞,摸摸死者的脸,捋捋头发,就送到焚尸炉。
直送火葬增多的很大原因是“长寿化”,活的越久,亲友离世的也越多,邻里血亲都因隔代而趋于中断,以致于即使举行葬礼,也没几个人来参加,但更多的是因为生活拮据,想办好丧事,但经济上力不从心,过日子难啊。
生活贫困,又和周围断绝联系,生命走向终点,只能是直送火葬,那些接受生活救济者的火葬现场,一个亲属也不来的情况并不罕见,这时,只能由殡仪公司的员工来烧香献花,从火葬场领取骨灰。
可不少骨灰盒很久没人来领,有的是死者没有亲属,但有的是家人拒绝领走,“拒领”一次令人震惊,但那些领生活救济的人,生前就和兄妹或子女疏于来往,或者干脆未婚、无孩,死后,没人来领骨灰盒。
殡仪公司能联系到的是远亲,远亲突然接到电话,让去领一具姑父或舅妈的遗体,而和这个人已20多年没见,十几年没来往,或者只是红白喜事上见过,连话都很少说,当然要犹豫,不少人拒绝来认领。
千叶市47岁男子死了,1个月后才被发现,早年离开北海道老家,在东京一直做保安,一次也没结过婚,唯一的亲人是伯父,但伯父拒绝了:都几十年没有来往了,把他处理掉吧
61岁男子倒在路上,抢救无效去世,他早年离开千叶县老家,一直在东京运输公司工作,60岁时失业,流浪街头,倒下了,老家姐姐拒绝认领:早就跟他绝交,不想再跟他有什么关系,把他处理掉吧
68岁男子倒在千叶市人行道上,他十几岁离开老家,结婚又离婚,老家哥哥拒绝认领:50多年,连个音信都没有,虽说是弟弟,但不想跟他再有什么瓜葛,找他的孩子认领吧
活着的家属都不愿接手,这些骨灰连能安息的地方都没有,它们没什么用处,就和垃圾差不多,有的殡仪公司直接把它当陶器快递走了,大概率骨灰被倒了,陶器留下废物利用。
一个人出生时是个宝,死的时候连个人都没有,太凄凉了,更多殡仪公司还是尽可能诚心诚意地送走死者,那些骨灰在停放七七四十九天后,会运送到专为无依无靠者设立的合葬墓地去。
直送火葬的火爆,催生出“特殊清扫”这个新行业——专门代替家属整理遗物,员工带着特殊工具赶过去,有的遗体过了几周才被发现,满屋子都是恶臭,员工就带特殊装置去,杀菌、除臭、去除有机物。
公共墓地
进入死者住处后,员工分头整理每间屋子的遗物,绝大部分家具衣服都扔掉,如果是外地亲戚委托打扫的,他们会预先请示如何处理,但绝大多数结果还是扔掉。
尽管如此,清扫员工还是尽可能把“贵重物品”保管起来,这些物品不仅是通常说的存折、印鉴、手表之类,还有死者一直珍藏的照片、信件、日记
清扫时,会遇到儿女遗弃父母骨灰的情况,那就把骨灰寄到寺庙去,“寄件品名”一栏填的是“陶器一个”,放骨灰的骨灰盒的确是个陶器,但将人最后的一点念想当做“陶器一个”来处理,还是令人震惊。
无人认领的骨灰越来越多,一部分被送到富山县的高冈大法寺,那是一座有557年历史的古刹,骨灰会先在正殿安放一星期,每天早晨为他们诵经祈福,然后收到后面的骨灰堂,主要接收的是东京、千叶、琦玉首都圈的。
骨灰堂是半地下建筑物,前方设有一座小小的祭坛,僧人将骨灰小心翼翼安放在祭坛上,再次为死者诵经祈福,然后,骨灰与泥土混合后装进一个埋葬袋,埋到公共墓地去了。
骨灰堂左右两侧的墙壁,都造成一格一格的,像更衣室一样,有一百多个,也称作“公寓坟墓”,专门用来存放骨灰。没有孩子的夫妇或独身老人,可以生前签署合同,死后将骨灰保存到这里来。
那些格子上挂着牌子,写着死者的姓名和法号,空着的格子,也挂着“已预定”的牌子,这种预定骨灰格子的现象,令人很吃惊,但存在实属无奈。
寄骨灰的理由五花八门,有的因为已结婚,不能认领双亲的骨灰,有的一直靠救济金生活,死后尸骨无人认领,有的是无名死者墓地已用完,无处可葬……
在寺庙里,无人认领的亡灵,也能得到体面安葬,但并非所有人都如此幸运,2009年4月,富山市一名独居男子过世了,简单的公寓,小小的房间,他蹲马桶时突发脑溢血,背靠着马桶,抬头望着天花板死了
死者叫常川善治,享年55岁,那天预约了医院门诊,却没去,医生觉得奇怪,就去找,发现他死了,当时房间里的电视、空调、电灯全开着,他是猝死,如果不是有预约,可能要过很久,才被发现死了。
常川君老家是富山县一小镇,小时候家境富裕,但父亲病倒后,家里破产,一家人各奔东西,他在客车公司、纸张批发公司、纺织公司、殡仪公司辗转工作,最后在出租车公司当司机。
常川善治曾当过上门女婿,他有一个女儿,后来和妻子离婚,他开了5年多出租车,喜欢喝酒,身体不好,经常请假,离职后不好找工作,就做起高空作业的短工,没想到,从工地脚手架掉下,摔断大腿骨,以后没法工作,只能靠领救济金生活。
政府找过常川善治的亲属们,但没人愿意认领遗体,并且各有理由,这真让人寒心,不管死者生前和亲属有何过节,不管有什么难处,这个人已经死了,为什么连收尸都不愿?
这种事,无法理解,难以忍受,但又不能硬逼死者家属来认领遗体,可遗体总要安置。政府后来找到常川君的哥哥,兄弟俩的脸型和表情很像,一看就知道是亲兄弟,只是哥哥更魁梧。
捐献遗体
没想到,哥哥的理由很充足,家里破产,一家人七零八落,父母死后,兄弟间来往的更少,至少有十几年没联系过,现在自己也有老婆孩子,生活很累,只好把弟弟的遗体捐献出去。
一份“关于解剖的遗属承诺书”,一份同意捐献的承诺书,最后一行都是常川善治哥哥的亲笔签名。常川君的遗体被送到一所大学医院,学生实习用的捐献遗体数量不够,那些拒绝认领的,便转做捐献,征得家属同意后,送过来。
大房间里,排列着20多张带脚轮的床,床上盖着深蓝色的床单,但还是能看出隆起的人体形状,那就是捐献的遗体,这一幕令人如鲠在喉,但还不是终点。
遗体利用几年后,会被火化,医院太平间里靠墙排列着柜子,银光闪闪的安置柜,也叫“码垛机”,柜门上只写着冷冰冰的号码,常川善治的骨灰就安放在某个柜子里。
真没想到一个人的人生终点,却被作为捐献遗体编上号码,安防在没有任何人会在探望的地方,真是心酸。
#日本# #老人##老家#
采钰:通过阅读,换个角度看世界和生活
20岁少年潜水死去,深埋湖下271米,10年后被一“尸体”打捞上来
美国26岁洞穴探险者被卡27小时,救援失败死状惨烈,被就地封埋
揭秘:10多米,会发光,有三个脊背的新疆水怪,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