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丽水五魔”,专杀女朋友
祝占方,1980年出生于浙江丽水农村,从小缺少管教,不爱学习,向往社会上的自由自在。
1994年,同村青年祝官友因抢劫罪被判三年,1997年出狱后继续在社会上鬼混,许多人都对他避之不及,祝占方却往他身上贴。
1999年,祝占方向大他三岁的祝官友借了50块钱。还钱时,祝官友对他说:“你真没用,家里有那么多钱都没办法拿出来用。”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祝占方觉得这是一种挑逗更是一种侮辱。第二天,他就把父母的存折偷了出来,将里面的6500元全部取走,然后跟着祝官友跑到福建福鼎花天酒地。
风花雪月的日子总如昙花一现,祝占方很快就将父母辛苦攒的钱花得精光。他出去找工作,因为总是嫌苦嫌累,更嫌来钱慢,换了很多份工作,每个都干不长。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祝占方突然从穷人变成花花公子,还没享够就又变为穷光蛋,让他浑身不是滋味,总想过回灯红酒绿的潇洒生活。
看到祝占方愁眉苦脸的样子,祝官友唉声叹气地对他说:“像我们这些人,体力活不愿干,轻松活轮不上,只有抢劫才能弄到钱。”
祝占方恍然大悟,认为哥哥说的话颇有道理。
2001年8月,祝占方、祝官友在丽水莲都区租下一套房子,从商店买回席子、被子和枕头,为“狩猎”做准备。
二人在城里转悠了好多天,跟踪调查过一些老板和权贵,但发现那些人防范意识强,很难接近,无从下手。
经过一番总结,他们一致认为:向身边有钱、知根知底的女性朋友下手比较容易。
祝占方到美容店消费时认识了一个叫刘春梅的女孩,19岁,还与她交往过一段时间。他觉得刘春梅平时穿金戴银的,应该很有钱,于是打电话对她说:“我有位温州来的朋友,是大老板,你过来和他认识一下,交个朋友。”
在祝占方的多次邀请下,刘春梅乘坐一辆出租车来到他们住处。三人在房里聊了一会后,祝占方给祝官友使了个眼色,祝官友突然用右手搂住刘春梅的脖子,用左手捂住她的嘴。
刘春梅大惊失色,眼神投向祝占方求助,祝占方却默默拿出胶带封住她的嘴,又拿出绳子将她捆绑得紧紧实实放倒在床上。
随后,他们从刘春梅身上搜出1100元现金、一部摩托罗拉手机、一根金项链和一枚金戒指。
为了防止刘春梅报案,祝占方与祝官友商量杀人灭口。又考虑到办案讲究证据,他们决定彻底销毁证据,让警察破不了案。
下午3点左右,祝占方留下看守刘春梅,祝官友则到星火市场买回菜刀、斧头、砧板、煤气罐、铁锅、塑料盆、空气清新剂等全套物品。
祝官友回来后,祝占方对他说:“你走后,她叫我放了她,我差一点就被说动了。这个人我太熟悉了,还是你动手吧!”
祝官友二话不说,将刘春梅活活勒死。他们没有立即分尸,而是先将尸体放在塑料布上冷却,再适时动手。
当天晚上,他们拿着抢来的钱到外面大吃了一顿,回来后又睡了一觉。次日凌晨2点多,两个冷血男人就像砍猪肉一样将刘春梅的尸体逐一拆解,然后放在油锅里炸……虽然他们喷了很多空气清新剂,但整个房间里还是弥漫着一种浓浓的怪味。
他们本来想将炸好的肉渣捣磨成粉,彻底消尸灭迹,可试了几次都难以弄成粉末,只能装入纸箱,再找来一辆黄包车将几个纸箱运到汽车东站门口,最后租来一辆出租车将纸箱拉到郊区,投入到一个废弃的矿洞中。
事后,祝占方与祝官友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作案工具也统统被处理掉,丝毫不留痕迹。
过了几天,刘春梅的父亲找祝占方询问女儿的下落,祝占方吓得浑身发抖出冷汗,胡乱编了几句瞎话将其父亲打发走了。
次日,警察打电话让他去派出所一趟。祝占方赶紧找祝官友商量,祝官友说:“别害怕,只要你按照上次对刘春梅父亲说的那样讲,死不承认,他们又找不到尸体,就拿我们没办法。”
祝占方去了派出所后,死死咬定自己的那套谎话,果然没事。
此后,祝占方再也不怕警察了,也没有外逃到其他省份,因为他胜券在握:他们没有证据,奈何不了自己。
之后不多久,祝官友娶妻生子,有了牵挂和放不下,不敢再出去干坏事。
祝占方则继续浪荡,认识了更多狐朋狗友:1981年出生的林上群、1982年出生的徐小勇、1982年出生的兰连成等。
2003年12月8日,祝占方对徐小勇说:“最近没钱了,去抢点钱用怎么样?”
徐小勇说:“可以。”
他们又邀请兰连成、林上群入伙,兰、林二人也点头同意,构成了以祝占方为首的抢劫团伙。
这次,祝占方选中的“猎物”依然是身边的女性朋友——租住在他对面房子的徐小月:22岁,单身,在大富豪美发店上班,每晚12点孤身一人下班。
为作案方便,当天下午,祝占方与徐小勇租了一辆桑塔纳轿车回来。晚上11点多,祝占方就站在路口等徐小月下班。12点时,徐小月走到路口“巧遇”祝占方,因为是邻居,两人边走边聊,一块往出租屋走去。
当徐小月走到一楼门口,正往包里找钥匙开门时,祝占方突然用左手勾住她的脖子,右手捂住她的嘴。
这时,兰连成和林上群从车上跳下,三人合力将徐小月劫持到汽车上。
徐小月惊恐万分,胆怯地责问几人:“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祝占方厚着脸皮说:“赌博输了钱,没路啦,想弄点钱用用。”
“我包里有100多块钱,全都给你拿去好了,你们不要欺负我。”
羊入虎口哪还有活命机会,无论徐小月怎么祈求怎么哭泣,祝占方等人均不予理睬。
徐小勇按照计划将桑塔纳开到一个叫“天师殿”的地方,几人在荒废的茅草屋内将受害人洗劫一空,搜到200多元现金、一部手机、一条金项链、一个白金戒指和一张银行卡。
他们从徐小月口中逼问到密码,由徐小勇开车到城里核对,取出了6900元。
徐小勇回到草屋后,祝占方说:“这里不安全,附近有个山洞,把她带到山洞里去。”
四名恶徒在阴暗隔音的山洞里将徐小月轮奸后残忍杀害,尸体就地掩埋,并把她的衣裤、手提包和作案工具等全部焚毁。
事后,他们将从徐小月银行卡里取的钱用于吃喝玩乐,没几天就挥霍一空。
2004年1月初,“返贫”的祝占方一伙又密谋作案。
1月7日中午11点左右,祝占方在一家浴室门口等一名叫李晴柳的云南姑娘,二人在浴室认识,多有来往,也比较熟悉。
祝占方看到她后,拦住去路说:“今天别去上班了,带你出去玩。”
李晴柳没有怀疑就登上了祝占方一伙的桑塔纳轿车,徐小勇依旧将车驶向天师殿附近,那里荒无人烟,非常适合作案。
车行半路,祝占方突然掐住李晴柳的脖子,兰连成拿出胶带将她手脚捆绑住,林上群从她身上搜出一个皮夹,里面有700元现金和3张银行卡。
他们通过各种方式逼问出3张银行卡的密码,到城里的ATM机核对后确认,卡里总共有14000元。
李晴柳一脸恐慌地求他们:“你们拿3000元去,其余的还给我,我还要拿回家给家人治病。”
祝占方点头说:“可以的。”
随后,他让徐小勇将轿车往青田县方向开,路上他拿出一根绳子在手里把弄,好像在打一个活结。
后排的李晴柳看到后知道情况不妙,不断祈求祝占方放了自己。
祝占方说:“到了青田就把你放了。”
车辆行至一段偏僻路段时,祝占方丢出绳子,命令林上群、兰连成将李晴柳勒死。
林、兰二人随即用绳子套住李晴柳的脖子,李晴柳本能地拼命叫喊和挣扎,只可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此香消玉殒。
之后,他们将尸体挪到后备箱,开车在青田县绕了一圈,又返回丽水。
下午5点多,他们把车开到云和县,林上群以上山挖兰花为借口,到舅舅家借了一把锄头,在一片荒地上将李晴柳挖坑掩埋。
这一次,祝占方一伙劫财14000元,比上次翻了一倍,让他们个个都乐开了花。
2个月后,这些钱又被花光,于是开始密谋下一场行动。
2004年4月22日,青田县22岁的姑娘王欣欣到丽水看男朋友李兆斌。不巧的是,第二天,李兆斌奶奶突发疾病到杭州做手术,王欣欣只得一个人留在丽水等他回来。
那日风有些大,王欣欣从家里带的衣服单薄,决定到好朋友杨朵莲那里借衣服穿。
杨朵莲与男朋友祝占方租住在厦河商城万丰招待所204室,当天下午1时许,王欣欣来到204室门前,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杨朵莲不在,祝占方、徐小勇、兰连成、林上群一伙四人在屋里打牌。
王欣欣的突然出现,让祝占方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曾经见过王欣欣,知道她家境优渥,是个有钱的主,早就密谋过抢劫她,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这次见王欣欣一个人找上门来,祝占方是又惊又喜,当即向三个小弟使眼色。
王欣欣表明来意后,祝占方说:“朵莲的衣服放在她朋友那里。”随即叫兰连成去拿。
过了一会儿,兰连成把衣服拿回来了。就在王欣欣穿衣服时,祝占方悄悄对徐小勇说:“这个女孩我很熟,下不了手,由你去掐脖子。”
徐小勇不敢,为不错失良机,祝占方悄然走到王欣欣身后,一把将她搂住。王欣欣以为他在开玩笑,便说:“占方,你抱着我干什么?”
祝占方哪管她说什么,另一只手立即掐住她脖子,将她按倒在床上,三个小弟一拥而上,把王欣欣捆成了麻花,嘴里塞了毛巾。
几人从她身上搜出150元现金、一根带坠项链和三张银行卡。徐小勇逼问她银行卡密码,王欣欣只讲了两个,说另外一张是妹妹的,她不知道密码。
祝占方命令兰连成、林上群到外面去核对银行密码,结果发现两张卡里总共只有200多块钱,让他们大失所望,于是又逼王欣欣讲第三张卡的密码。
王欣欣委屈痛哭道:“第三张卡确实是我妹妹的,我真不知道密码啊!”
祝占方把三个小弟叫到卫生间,商量了许久,随后让他们出去买4把砍刀和一叠黑色塑料袋,他自己留在房间看守王欣欣。
三人走后,祝占方望着王欣欣的身材,起了淫心,趁机将其强奸。
那三人回来后,王欣欣看到他们买回的工具,吓得瑟瑟发抖,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是想杀我么?”
四人缄默不言,王欣欣绝望地做了最后一次努力:“让我跟你们讲几句话,求你们能听一听,我是一条人命,你们要是杀了我,警察肯定会查出来的,我来这里邻居都是知道的,你们要是放了我,我保证不会去报案……”
祝占方又把三个小弟叫进卫生间商量了一番,出来后,祝占方对王欣欣说:“相信你也不会报案,可以放了你。但如果你报案,就把你住在莲都区的父亲、妹妹统统杀掉。你先在这里住几天,等脸上的伤好了再回去,今晚就和我睡。你以后加入我们的团伙,把别的人骗来让我们抢!”
为保住性命,王欣欣只能乖乖就范。当晚,她提心吊胆地和四个男人共度了一夜。
4月24日,王欣欣再次恳求祝占方放她回去,依旧遭到拒绝。下午三点,王欣欣脑筋一转,说:“我脸上的伤一下子好不了,如果在这里住久了,亲友们以为我失踪了,就会到处去寻找,甚至去报案,那就对你们更不利。”
祝占方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便同意了。王欣欣临走时,他再次叮嘱道:“你出去要是碰到警察或熟人问你脸上的伤,你就说是被男朋友打的,眼睛红肿是因为发炎。”
王欣欣连连点头,火速逃回家里。之后,她打电话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男朋友,李兆斌当即叫她报案。王欣欣想起祝占方的威胁言论,怕遭到报复不敢报警。
见女朋友已被吓得六神无主,李兆斌当晚就赶回丽水劝说王欣欣:“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你若不去报案,这伙人肯定还要找你麻烦,而且还会去伤害其他人……”
最终,王欣欣被男朋友劝服了。
4月25日一大早,李兆斌陪着王欣欣来到厦河商城,他叫女朋友先上楼探查祝占方几人是否还在。王欣欣走上二楼,推开房门,发现祝占方、杨朵莲等四人还在睡觉:“我是来还衣服的。”
好朋友杨朵莲看到王欣欣满脸淤青,关切问道:“你脸上怎么啦?”
为了不打草惊蛇,王欣欣按照约定说:“是被男朋友打伤的。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下了楼,李兆斌、王欣欣迅速跑到紫金派出所报案。民警当即赶到万丰招待所204室,将里面的三男一女全部擒获。当天下午4点,民警在网吧将漏网之鱼兰连成也逮住了。
自此,祝占方团伙全部落网,他们对抢劫王欣欣、徐小月、李晴柳之事供认不讳。
莲都区女青年刘春梅神秘失踪一案悬而未决三年,民警怀疑此案也与祝占方有关系,遂对他加大审讯攻势。
祝占方交代,他当年与一名叫“东亮”的河南人联手将刘春梅杀害,分尸后装成箱扔到了温州的瓯江。至于“东亮”的真实姓名和现在的踪迹,他一无所知。
民警花了两天时间搜捕丽水的大街小巷,根本不见“东亮”的踪影,但也获取到有用的线索,“东亮”的真名叫李中河。
民警跑到河南虞城找到李中河的老家,得知他现在可能在广东珠海。
2004年5月12日,民警远赴珠海将李中河擒获。
关于刘春梅被害一案,李中河被问得晕头转向,云里雾里,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与祝占方合伙作过案。随后,民警找到充分证据,否定了李中河参与杀害刘春梅的可能性。
在对祝占方进一步审讯后,他长叹一口气说:“你们警察真厉害,我只是随便讲了一个三年前认识的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东亮’的真名,也不知他现在何处……我估计你们是根本无法找到他的,没想到你们竟然把他抓回来了!看来,我不说实话是不行了。其实和我一起杀死刘春梅的是我的同村人,叫祝官友……”
2004年6月4日,民警在祝官友岳母家将其擒获。
民警问祝占方为什么要保祝官友?他说:“一是他平时对我比较好;二是他家在村里很有势力,我怕讲出他,自己家里人会遭到他家里人欺侮;三是他已经生了个女儿,如果我供出他,他被枪毙了,他女儿就没爹养了。”
2004年9月27日,法院一审判处祝占方、兰连成、徐小勇、林上群、祝官友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善恶到头终有报,2005年1月25日,“丽水五魔”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彼时,他们的平均年龄还不到24岁。
积善三年,知之者少;为恶一日,闻于天下。
祝占方、祝官友等人杀人如麻,惨无人道,如今遭到应有的报应,大快人心!
临刑前,祝占方对曾经犯下的累累暴行悔恨不已,他说:“我觉得很对不起从小把我带大的白发双亲。我也对不起现在的女朋友,她一直爱着我,为我付出了一切,不求任何回报。她为了和我好,几次与自己家人闹翻了,甚至放弃了出国的机会,而我却背叛了她,真是离兽不如。”
只可惜,迷途知返,悔之晚矣!
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做人做事一定要无愧于心,堂堂正正,这才是人间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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