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男一女:奇葩杀人组合
1993年7月的一个清晨,上海市某公园长椅上,一名年轻女子睁开眼睛,只觉得阳光刺眼,天气炎热。
自己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睡觉?她有点恍惚。几点钟了?她抬腕看表,表到哪里去了?那可是舅舅送的日本产精工表呢!还有手上的金戒指、金手链统统不见了。身上背的真皮坤包也无影无踪,里边还有300多元钱呢。
要死啦,昨天那个中年男人原来是强盗。想到这,她浑身打颤。
再看看自己,一身真丝衣裙,皱起来像霉干菜,谢天谢地还没有撕扯过的痕迹,看来那歹人要财不要色。破财消灾吧,她自我安慰道。
离开公园,她没犹豫,到派出所报了案,向警察详细描述了那个人的长相:中等个,三十多岁,瘦,分头,鼻子有点鹰钩,穿着普通,白短袖,灰麻丝裤子,棕色皮凉鞋。眼睛色眯眯的,像长着勾魂勾子。
“对了,他开的是一辆红色摩托车,叫不出什么牌子。我和他是在卢湾的柯湘舞厅跳舞相识的,他舞跳得还可以。跳了几支舞曲,他讲这里情调一般,要带我到好地方玩玩。我答应了,他骑摩托车带着我。
后来到了这家公园,我喝了他给的饮料,那饮料里一定有鬼,我喝下去头昏、浑身无力,光想睡觉。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一觉睡到今早,身上金银首饰值钱物丢光了。”
民警很认真地记录下了她报的案情,因为据上级部门通报,类似的麻醉抢劫案已在本市五个区的公园、影院发生多起。
不久,上海东方电视台的《东方110》专栏将系列麻醉抢劫案作了一档专题节目,报道称,警方共接报八起类似案件,受害人都是女性,方式都是先喝饮料,等人昏睡后抢劫首饰和钱财。
警方希望群众提供与案情有关的线索,同时提醒大家,特别是单独行动的女性注意,不要在晚上跟不认识的人到公园、影院等娱乐场所,更不要随便吃喝陌生人的食品。节目最后,出示了根据受害人讲述绘制的嫌疑人头像。
之后半年,此类事情销声匿迹。一时间,公共场所又歌舞升平。
2
阿霞是上海某纺织厂的女工,三十岁出头,未婚,面相看上去像二十五六。
阿霞是弄堂里长大的女人,她爱打扮,喜是非,不是凑别人的热闹打打麻将,就是自己制造点热闹,让别人嚼嚼舌根传传小话。
当然,凭她看上去年轻的相貌和眉梢眼角的曲致风情,也从几个男人那里讨到过脂粉零食的“小费”。
但她总觉得钱很少,东西贵,花起来手紧脚紧蛮不痛快。于是,她尝试找寻能给她提供更多花销的男人。
她有自知之明,大款不指望,瞄上个中款就成。
那天,她被同厂好友李梅叫到家里打麻将。开头,她也没多想,与李梅同事多年,对她家的情况基本了解,丈夫是个浴池职工,后来嫌收入少不做了,凭想象,她家的日子和自己差不多。
阿霞认为,这场麻将也就是混时光,没带多少钱就去了。可进去门用眼一瞄,感觉不一样——比想象中强了许多:屋里家具、桌上摆设都很时尚,李梅颈上腕上的黄金也让她有些眼红。
李梅丈夫比上次见面年轻多了,大背头吹过风的,浅驼色毛衣一看就是高档的羊绒衫。他上来帮自己脱外套,搬椅子,递茶水,听自己讲不喝茶,又忙拉开一罐椰汁,殷勤备至。
循着这氛围,当天的麻将也就打出了一些意思。
阿霞两侧一边是李梅,另一边是个陌生男子,对面则是李梅丈夫,这种坐法十分方便眉目传情。
李梅丈夫却不满足于精神交流,时不时在桌下用脚来点动作。阿霞是何许人也?早将那动作中的台词读懂,并跟着“续”上两脚。
阿霞用余光扫扫李梅,看她只注意手中的牌,也就胆大“艺更高”了。
当天,阿霞输得精光,李梅丈夫却替她把钱垫上了,李梅还不生气。
看来这户人家有钱,这是阿霞一天麻将打下来得出的重要信息。
一来二去,他们熟悉了。
那天,阿霞又过来,李梅和富根都在家。
打完牌,富根说,留阿霞吃个饭吧,李梅便拎着小菜篮子出门去了。这边房门刚关上,二人就干柴烈火地抱到了一起。
富根只顾着做他的桃花梦,没曾想阿霞在完事后突然冷着脸说:“拿2000块来。”
“你不要瞎讲。”富根只当闹着玩的。
“谁同你瞎讲了,拿两千钞票来。”
“你要钞票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要钞票。”
“不管怎样就要钞票?天底下哪里有这好事!快穿衣服,李梅快回来了。”
“你不给钱,我就不穿衣服,就让她看见。”
富根也是一副无赖相了,“你以为我怕她看见,她早晓得了。”
“晓得了就好,晓得了就好。”
这时,李梅拎着菜回来,果真是知晓一切的样子,倒弄得阿霞不好意思。
李梅对阿霞说:“你想怎么样啊,好说好商量。”
阿霞索性把脸皮放厚,继续要2000元钞票。
“要钞票干什么呢?”李梅冷静地问。
“她说不管怎样就是要钞票!”富根在一边插话。
“她是没结婚的黄花姑娘,往后还要嫁人的。她叫你睡了,当然不能白睡,身体损失费和青春补偿费加起来,两千元不算多。”
“那是她情愿的。”富根嘟哝着。
“你给不给?”阿霞的话带点威胁,“你不给,我就去派出所报案,告你强奸。”
富根和李梅都被震住了,片刻,李梅说:“阿霞,你讲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总得给我时间准备一下吧。”
“我可以等你们凑钱,但就不是两千,而是四千了。”
“什么?”富根急了,“见风涨啊。两千四千,一分也没有!”
“那好,咱们去派出所说理去。”阿霞一副死硬样子。
李梅还想说什么,被富根拉了出动。
几分钟后,他们回来,对阿霞道:“先在我家吃饭,吃过饭后,咱们到另一家,那男人有钱,而且马上能拿出现金。我已经问过他了,他讲四千没问题,只要你同他那个一下,他马上掏钱给你。”
阿霞讨钱心切,也不想想,哪个不相干的男人会找个难缠的女人干那事情,而且要付四千元钱。
她只以为,这边用“告强奸”拿住李梅夫妇,量他们不敢太出格。
随后,三人真的同坐一桌吃了顿饭,席间挟菜添饭还有对话往来。
饭后,李梅和阿霞打了辆车来到徐汇一幢工房,富根骑摩托已先到那里。
三人上了二楼,推开虚掩着的房门,一个叫关为的男人正在这里等着他们。
李梅等人按照早已商量好的程序下手,阿霞一进到房间里,李梅便和富根退出了房外。关为让阿霞喝下一杯饮料,待她失去知觉后,与她发生了关系。
云雨完,门外的两人也进来了,李梅迅速拿起门后的一件黑色外套捂住阿霞的头。富根、关为用一根绳子狠狠地勒住阿霞的颈部,片刻后,阿霞停止了呼吸。
他们把阿霞的尸体先放在床底,第二天,李梅、富根再次来到关为家,开始处理尸体。
那天是1994年3月5日。
第二天傍晚,两男一女拎着几只袋子朝黄浦江码头走去。从他们走路的样子看,拎着的袋子有些分量。
他们像一般摆渡客那样买好票,上船,在靠船边的地方站定。
与一般摆渡客不同的是,他们脸上没有急于回家的表情,三人之间也不讲话。轮船快靠岸时,客人纷纷朝船头挤。
这三人还是不急不火,等大部分客人下完了,他们才紧赶几步下船。
随后,他们买好返程船票,又上船回到浦西,手中的袋子却不见了……
3
阿凤在一家衬衫厂上班,厂里效益不太好,空闲时间较多。闲时无事,阿凤被小姐妹拖到舞厅学会了跳舞,三步四步探戈……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阿凤特别喜欢到一家名为“桐花”的舞厅跳舞,一来离她家有一定距离,不容易碰上熟人。跳舞这种事情,如果不是同自己丈夫跳,最好还是躲开爱嚼舌根的熟人。再就是,这里门票适中,每次五元,她能承受得了。
3月15日,阿凤休班,午饭后又去了桐花舞厅。
下午场的客人不多,而且多是上年纪的。她懒得与他们共舞,推辞掉了几支曲子。正等得心里干火火的时候,一个男人出现在她身边。
“不知是否有幸请小姐跳下一支舞曲?”
男人彬彬有礼,阿凤有了好感,欣悦地站了起来。
他跳得很好,带着阿凤在舞池里翩翩起舞,让阿凤非常享受。
黑暗中,迎合着舞曲,中年男人在阿凤耳边呢呢喃喃,讲得阿凤脸红心跳。
稍许,男人要带她到另一处坐坐,“坐”一两个时辰先给她三百元钱。
阿凤有点恼,有点怕,又有点想……他把自己当什么人了?
男人继续在耳边吹气,三百涨成五百。
阿凤心动了,五百块钱这么好挣,不挣不是憨大么?
她假装有点不好意思地穿上风衣,低头跟男人走出舞厅……
第二天傍晚,一女两男与前一次拎着相同的袋子走出房门。他们不讲话,但行动默契,脚步匆匆走到黄浦江边,与下班摆渡的客人一道买票、上船、过江。
船到江岸,三人下船又买好返回船票,手中的袋子照例不见了。
4
3月24日下午,漱玉舞厅。
一个看上去有型有款的男人朝女子玉兰走过来,问她跳舞吗,玉兰点点头。
三支舞曲后,两人双双走出,看那样子已很亲昵。
玉兰心甘情愿地跟男子走了,从此再也没回来。
5
莲英初中没毕业就去安徽农村插队,期间,她结了两次婚,又离了两次婚。返城后无业,带着一个女儿。
近二十年里,莲英多数生活来源是自己的身体——做皮肉生意——养活自己和女儿。
前天,她接到一封信,说女儿在深圳因卖淫被有关部门扣下了,对方要她拿一千元钱去赎。
莲英叹息,你怎么与当娘的一个命?赎金一千元,还有路费和宿费呢?不又得一千元?
莲英对着那张薄薄的信纸,连哭的念头也没有。眼泪救不了女儿,得用钱,而最快捷的挣钱路子还是自己身体。
4月8日下午,莲英对着镜子,画好眼线,描好眉毛,又涂好嘴唇。她把所有首饰都戴上,企图用亮金烁银来遮掩皮肤松弛的老相。
穿好衣服,她义无反顾地出门,去了桐林舞厅。
她物色到一个中年男人为目标,对方提出想与她那个,正合她意,她要了一千块,讲完却又有些后悔,怕把男人吓跑。
谁知男人连眼睛也不眨就答应了,于是,她跟那男人走了。
第二天傍晚,一女两男行动鬼祟走向江边,过江,再回来……
4月22日,上海闵行区某水库码头。
下午,码头停靠了一扎木排,是某公司从国外进口的原木,从吴淤口卸下,扎成木排沿黄浦江漂运进闵行水库,从这里上岸,再用汽车运往货主指定的卸货地点。
扎运木排的工人老赵穿好胶靴,跳到木排上。他负责把上边的绳索锯断,别人再一根根钩上岸装车。
木排是双层捆扎,浮起的面上挂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包裹。
这是什么东西?
老赵用锯子钩到面前来,看清是两个口袋,一个黑白相间的蛇皮袋,一个黑色旧皮包,男同志上班提着的那种。
两个袋子被水浸得软塌塌的,一股腥臭味冲进鼻子。老赵怕是发货方下的有用物件,一个个袋子打开察看——
这一看,把他吓得跌坐在木排上,又险些滚进水里。
蛇皮袋里是人的左右手、左脚掌、大腿和臀部,黑皮包里干脆是人头!
警方到达闵行水库已是晚上9点,经法医鉴定,这些碎尸块来自一个成年女性,她的个体识别特点有:嘴里有七颗金牙。根据尸体腐败程度,确定被害时间大约在半月前。
经查,这是个做皮肉生意的女性,叫阿英,42岁,暂住吉安路一带,没有正当生活来源,收入靠卖淫和伴舞。
她的关系人既杂又不固定,侦查员分成几个小组,进出中低档舞厅,查出几个嫌疑人,又一一否掉。
比较有用的线索是,有人看见阿英8日下午跟一个男人走了,那男人开着一辆红色摩托车。
再从阿英的关系人中调查,有个外号叫“弹弓”的男人有同样颜色的摩托车,深入查下去,“弹弓”那一段在外地,没有作案时间,本案一时陷入僵局。
6
5月4日,青年节。
海员华欣四十多岁,早就不算青年了,青春一去不再,生命稍纵即逝,他要抓住每一个上岸的日子及时行乐。
可能在海上飘泊的日子太久了,休假回到上海,走进灯红酒绿,华欣有点陌生感。
得亏有个“热心人”相帮,他带着华欣在舞厅里游玩,又放低喉咙说可以带其到一好玩地方和众多女人“零距离”接触,讲得华欣心花怒放,乖乖跟这位“热心人”走了。
又一次于黄昏落日时,那一女两男拎着东西出门,上船下船,下船又上船……
5月7日傍晚,徐汇区某新村一个专排粪便的下水管道, 工人清污时发现好多碎肉,发出阵阵恶臭。
工人不敢私自处置,连忙报了警。
法医到现场后,仅凭肉眼观察,就判定这是人体组织:因为人的脂肪是黄色的,而动物是白色的。
在继续的打捞中,发现了耳廓和睾丸,确定是人无疑了,而且是男人。
一起重大杀人碎尸案当即立案。
从房管所取来的图纸上看,这个下水管道只管本楼一个单元门六层楼12户住户的厕所马桶。
管片民警被找来,居委干部被找来,挨家介绍这12户人家情况。
一层人家有前科劣迹者,一楼张某有过抢劫罪前科,三楼谢某参与过偷渡,二楼关为有过多类犯罪前科。当然,按眼下作案规律,没有前科劣迹的人,初犯也可能犯下杀人重罪。一家家查过去,重点是这三家。
第一家、第三家看过去,没发现什么问题及可疑迹象,其余九家仔细看下来也没有。
二楼是一个房门两间住房,住关姓兄弟两家。大哥在外开出租车,还没收车,嫂子和孩子在家。弟弟关为住的房间紧锁,嫂子讲他外出了,房门钥匙在他手里,旁人打不开。
据片警介绍,大哥人蛮正派,没有前科,弟弟关为38岁,单身无业,曾因扒窃、流氓罪多次受到法律处罚。
民警在他与哥哥家共用的厨房间水斗上取到微量血迹样物质,顿时,关为的杀人嫌疑上升为重大。
半夜12点,一辆出租车子停在弄堂口,一个中等个子、瘦瘦的男人哼着小曲下了车,朝这边楼走来。
黑暗中,等候多时的居委干部对侦察员讲:就是他,关为。
几路警员悄悄收拢包围圈,但没有动手。
关为上了二楼,开了房间门,进了自家屋。几乎在同时,居委干部敲响房门,对关为说,派出所有事情找你,等你好久了,请你走一趟。
关为没多想,像他这样的老官司,进出派出所是经常事情。他同嫂子讲了一下,就跟居委干部走了。
侦察员趁机进入关为的住房,让他嫂子在一边看着,仔仔细细搜查这房间。
侦察员在五头橱里翻出一条毛毯,上边有血样痕迹,沙发上也有量比较多的血样痕迹——按正常规律,这些东西上不该染血的。
大衣柜上有个砧板——砧板怎么会放在这么高的地方?害怕什么?想隐藏什么?上面也有血样痕迹……
刑科所很快做出血迹检验的结果:人血,ab型,而傍晚从大井里打捞出来的尸块也是ab型。
派出所的侦察员得知消息后倍受鼓舞,遂加大了审讯力度——方才还同关为左右兜圈子,现在有了证据,由不得你不讲了!
“关为,你是杀人案的重大嫌疑犯,你要老实交待问题,不许耍滑头!香烟掐灭掉!”
关为愣怔了片刻,掂出了利害:警方若不掌握过硬证据,不会这样讲……承认不承认,只是个态度问题。与其扭扭捏捏不交待,不如好汉做事好汉当。
他灭掉手里的香烟,说:“我杀了人。”
“哪天杀的?”
“5月4日下午。”
“在啥地方作案?”
“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就在我家。”
“为什么要杀他?”
“为了钱。”
“杀掉的人呢?”
“全部碎掉了,碎不掉的部分丢黄浦江里了。”
“和谁一起作的案?”
“就我一人。”
“就你一人?”侦察员不相信,一个成年男人杀死另一个成年男人并碎尸,不要帮手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手中不掌握更多证据,不好深问,何况关为是个老官司。
侦察员想起,近三月来发现几起女性被杀并被碎尸案件,特别是4月22日在闵行水库发现的阿英尸骨,会不会也是他作的孽?
“关为,据我们掌握的情况,除了杀这个人,你还有别的罪行,不交待,这个关不好过的。”
关为沉默十分钟后,说道:“有。”
“有什么?”
“还杀过别的人。”
“男人,还是女人?”
“女人有。”
“时间、地点、杀人方式,一一讲清楚!”
关为交代了4月8日杀死并碎尸的又一起罪孽,从他讲述阿英的身体特点,证明是实话。
“还作了几起案子?”
关为直瞪瞪地看着审问他的侦查员,他以为警方已经掌握了自己的全部犯罪事实。想想杀一人是死罪,杀更多人也一条命抵了,索性全部讲出来。
“我一共杀死了五个人!”
此话使全体在场侦察员震惊,五个人,全部杀掉并碎尸,这可是解放以来上海从没有过的恶性案子!
因为没有掌握其他更多线索,警方慎重了,而且凭经验,一个人杀这么多人,要么吹牛,要么还有帮手。
侦察员换个角度再问:“方才你到什么地方去了?”
“周家湾。”
“周家湾谁家?”
“李梅家。”
李梅应该是个女人的名字,侦察员又问:“你与李梅是什么关系,这么晚在她家做什么?”
“打麻将,闲着无事找事做。”
“除了打麻将,还做什么?”
“没做什么。”
“经常打麻将?”
“差不多天天去吧。”
侦察员三问两问,便将关为同李梅的关系问了个底儿掉,除了麻将搭子,他们还是姘夫姘妇。
一路警员直扑李梅家,带她来做旁证。
刚开始,李梅除了交代关为刚从她家打完麻将离开,再不多讲。
在民警的政策攻心下,一个小时后,两人统统交代。
这是个畸型又奇特的杀人组合,姘夫、姘妇与姘妇的丈夫联手作案杀人。
警方急忙派人去抓刚才忽略了的李梅丈夫富根,此时是8日凌晨4点,距报案刚刚十个小时。
审理得知,李梅得知富根在外边拈花惹草后,不是以嫉妒、怨恨来反抗,而是采用了“你搞你的,我搞我的”对等方式报复,勾搭上了关为。
于是,这个家失去了一个正常家庭的伦理支撑。
富根没有正当工作,“泡妞”又是一件赔本买卖。李梅基本有工不做,好逸恶劳。关为服刑出来后,一直没有正当职业。
三人都需要钱,又都不是什么好人,凑在一起,就成了这个凶恶团伙。
富根曾于1992年到1993年期间在公园、影院用麻醉抢劫方式夺人钱财,他的路数大致如此:到医院以精神疾病为名,购到高效麻醉药,然后把药片研碎放进饮料瓶里,装做舞客到中低档舞厅搭识中青年女性,把她们诱骗到人稀灯暗处,给她们喝饮料,等她们昏睡过去,劫财易如囊中取物。
这样的案子富根一共做了十起,警方接报八起,后电视台做了一台《东方110》节目,由于见过富根的人较多,警方的模拟像画得十分像。富根从电视荧屏上看见“自己”,害怕了,往后的半年内他收了手。
但借来的钱有出无进,很快花光。此时阿霞“送”上门来,她紧逼富根和李梅拿出四千元钱,否则告他强奸时,也把自己逼上了死路。
富根和李梅起了杀心,他们骗阿霞去跟关为“搞”,阿霞轻易上钩送命。
李梅把劫得的金银首饰要么卖给私人金铺,要么打造成别的样式,衣物要么自己穿,要么变卖成钱,供他们开销。
第一桩案子作罢,他们也胆战心惊过一阵,蛰伏着,没敢再做。
过了一段时间,发现没有动静,他们蠢蠢欲动,开始计划干第二票!
三人有了组织分工:富根负责到舞厅搭识作案对象,两个原则,一是年纪不要太轻,太轻要价高,恐难上钩。第二身上黄货越多越好。
阿凤、玉兰、莲英相继遇害。
残害莲英这次,他们有些大意,想想害了那么多人也没遭报应,便掉以轻心了。完事后,他们丢进黄浦江的“行李”没有坠上重物,于是,莲英的残肢在14天后随进口原木载沉载浮,顺黄浦江漂到闵行水库被人发现。
海员华欣是他们看上的第五个目标:有钱、贪色、粗心。
此目标果真很容易上钩,身上的钞票也比以往任何一人都多,还是港币。
要不是马桶下水道堵塞,他们冷酷的恶行不知还要延续到什么时候才会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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